D公爵逃也似的離開書房。
大步流星跑回臥室,半步沒有停頓,直接衝進了浴室。
『嘩嘩』的水水聲,滾燙的粗喘,讓人聽著臉紅心跳的性感喘息在空中迴蕩。
許久……
足有半個小時。
浴室的門打開,一股淡淡的石楠花味傾匯。
D公爵高大的身影走出,他的發有些濕漉漉的,冷峻面龐嚴肅而緋紅,金瞳眸底,卻流露出一絲饜足。
他微微喘息,整個人依然沉浸在愉悅的尾調里。
皮膚滾燙,微微戰慄。
D公爵仰躺倒在沙發里,金瞳半闔,腦海中是蕭嬈的憨甜睡顏,那妖嬈婀娜的身段兒,浮現在他眼前,久久不退……
他的面頰越來越燙了,呼吸漸漸加重,眸色幽深,目光不自控的轉身浴室……
他又想了。
但……
「不行!!」D公爵迷離半晌,猛地斷聲,他狠狠握拳,霍然站起身,大步走出臥室,來到客廳,抓起電話。
「讓白宏遠和孫美如來見我。」
他吩咐,嗓音瀰漫寒霜。
冰冷到極點。
「啊?白?」電話那邊,王助理一怔,旋轉反應過來,「是,公爵大人。」
「屬下馬上去辦。」
她領命。
D公爵闔眸,端坐臥室沙發上,無聲等待著。
王助理開始聯繫白宏遠和孫美如。
她調出古堡員工資料,仔細查詢後,一個電話打過去。
醫院裡,依然爭吵不休的白家四人和錢學敏,終於停止了。
他們理智回籠,總算想起遺忘掉什麼……
白家三口——白宏遠、孫美如、白蓮,外加一個錢學敏,再沒敢多吵一句,他們深更半夜,頂風冒雨的跑出醫院。
白修誠:「……」
不吵了嗎?
他還生氣呢?
欺負他不能動啊??
「都回來,你們回來!」
他憤怒咆哮著。
——
風雨兼程。
一行幾人用最快的時間回到古堡。
王助理攔住他們,「錢少爺和白小姐請回。」
「公爵大人只招見了白宏遠和孫美如。」
「你們兩個跟我來。」
她說,轉身領路。
四人面面相覷。
片刻,錢學敏和白蓮退步,白家夫妻滿臉不安的跟前。
幾人來到D公爵的臥室門口,王助理恭敬叩門。
「進來!」
D公爵低沉嗓音傳來。
帶著種……說不出的滋味,仿佛很不滿意,不太愉快的感覺。
「是!」
白宏遠和孫美如應聲,神色忐忑。
他們開門走進客廳,恭敬來到沙發前,垂手站立,背脊微彎,一派端莊懂禮的姿勢,很是優雅有作派。
D公爵俊顏微冷,目光淡漠的看著他們。
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白宏遠和孫美如都被看毛了,渾身汗毛倒豎,他們餘光對視。
「公爵大人,真是對不起,剛剛在醫院裡,是屬下們太失禮了,是我們夫妻教養子女不嚴,鬧出那樣的笑話,連累大人替我們善後。」
「您放心,我們會處理好錢少爺和小女的婚事,不會在麻煩大人您……」
白宏遠率先反應過來,連聲保證道歉著。
他以為,D公爵找他們夫妻過來,是因為錢學敏。
但……
「你們……教育子女不嚴?」
D公爵擰眉,金瞳莫名凌厲。
「你們真的教育過嗎?」
他想起蕭嬈,目光越發冰冷,突兀一問,「你的兒子,白修誠呢?」
「啊?」孫美如一怔,本能回答,「回公爵大人,他,他在醫院休養啊。」
「白蓮呢!」D公爵又問。
「啊,這,大人,蓮蓮跟錢少爺一同,他們在樓下。」
白宏遠滿心不解,茫然回答。
D公爵的眉頭狠狠皺眉,臉色陰沉下來。
他霍然站起身,金瞳壓抑的盯著白家夫妻,「兒子醫院休養~~」
「養女平安無恙。」
「那蕭嬈呢?」
「你們的親生女兒呢?她跟你們跑前跑後,淒風雨苦,現在,她人呢?」
「啊?」
「蕭,蕭嬈?」
白宏遠和孫美如同時怔住,從對方眸中看出迷茫。
「她,她不在醫院嗎?」
「好久沒看見了?應該是回家了吧。」
「我不知道,好像吵架的時候,她就不見了,哪跑去了?都不知道說一聲嘛,太不懂事了!」
兩人喃喃,不敢確定的抱怨。
D公爵的金瞳染上暗焰,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冷峻臉龐布滿厭惡。
白宏遠和孫美如的偏心,已經讓他失去了訓斥的想法,他揮揮手。
「你們被開除了。」
「我這裡,不需要不辯是非,令人作嘔的管家。」
D公爵沉聲。
白宏遠和孫美如呆怔當場,「什,什麼?」
「開除?大人,為什麼要……」
他們驚聲,但話未說完呢。
D公爵冰冷的眸光遞過。
如寒冰般的巨大壓迫感襲來,籠罩全身。
夫妻倆霎時噤聲,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但心中卻是痛苦萬分。
白家百餘年都在古堡任職……
說開除就開除了?
為什麼啊!
「王助理,給他們辦理離職手續,一周內,讓他們離開。」
D公爵半闔金瞳,嗓音淡漠。
「是,大人。」王助理噤若寒蟬,回身狠瞪白家夫妻,「兩位,走吧。」
「我,我們……」
白家夫妻痛聲,瞧瞧D公爵,又看看王助理。
「是!」
他們恭聲後退,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
客廳里。
D公爵端坐,冷峻臉龐孤僻如許。
——
白宏遠和孫美如哭喪著臉,走出客廳。
「王姐,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們在公爵大人這裡幹了半輩子,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開除我們?」
下得樓來,到走廊避人地,孫美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白宏遠同時迷茫。
「你問我,我到哪曉得?你們做錯什麼事,自己心裡沒數嗎?」
王助理皺眉,顯得越發刻薄了。
「公爵大人是講理的人,脾性孤僻些,但對老人兒一貫寬容,你們幹了半輩子啊,幾代都服侍王族!」
「你們幹什麼啦?」
「把公爵大人惹惱,半夜叫你們過來?」
她惱聲。
「我,我們……」
孫美如和白宏遠面面相覷,絞盡腦汁的回想。
他們喃喃,「的確,我們做的是有些過份了,當著公爵大人的面爭吵,但,按大人以往的脾氣,惱是會惱,不至於到開除的地步啊?」
「蕭嬈?大人提了蕭嬈?」
「跟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