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原身多傻,多呆,多戀愛腦,她是從小錦衣玉食長起來的,居移氣,養移體,她把臉兒一拉,是會讓人害怕的。
而她如今對許家母子三人的態度,也不會引人懷疑。
她是親娘『三從四德』,『正室小妾』觀念里養出來的,對楊志義,她當然體貼溫柔,哪怕驕縱,也不太敢針鋒相對,但對許英娘等人!
在她看來,那就是給她打帘子的,自然不會多客氣。
往日,她在楊志義提起時,對這幾人也是這種態度,所以,眼下蕭嬈擺出大婆架式,許英娘也沒感覺奇怪,頂多就是覺得,這位大小姐不像楊志義說的那麼『窩裡橫』。
「回大小姐的話,是志義讓我帶著孩子們來的,最近城外不那麼太平,袁大帥要跟人打仗了,志義怕我和孩子出點意外!」
「他說,大小姐您善良體貼,最憐貧惜弱了,肯定能體諒我們!」
許英娘恭敬地說。
奇怪……
是不是這麼回事呢?
不是!
原本楊志義和許英娘的計劃,是儘量順著蕭嬈來,絕對不要忤逆她,惹她不高興的,母子三人在外面那麼多年都住了,也不差那麼十天半個月的,只是,今日,許英娘突然得到消息!
明叔和蕭紅凌突然帶著蕭嬈去戲園子玩了。
一玩,就是一天啊。
民國時期的貴太太聽個戲,唱個曲兒什麼的,乃是風雅之事,不算醜聞,畢竟,這個時節能玩樂的事物不多,但,楊志義就是戲子出身,追求,或許乾脆說勾引蕭嬈的那些手段,也都是戲班子裡『服侍』富婆慣用的,許英娘太清楚蕭嬈抵抗不了這些!
畢竟,當初楊志義使出的手段,大半她都參與了,甚至幫著建議。
楊志義三十多歲的人,雖然不老,但人到中年,臉上難免有細紋,肚子上也難免有贅肉,怎麼看,怎麼沒有年輕力壯的瞧著順眼。
許英娘害怕蕭嬈被哪個小白臉子勾走了,讓楊志義和她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所以,才不顧一切焦急上門!
「姐,呃,不對,是大小姐!」
「英娘求大小姐憐惜!」
她頻頻叩首,眼神卻四下灑掃著,眼見蕭嬈手腕上繫著個小玉墜,那玉……很不好。
色澤不亮,種水一般,雕功也平平,只勝在綁玉的絡子打的精細,花樣是心有千千結,個個為君系!
這是戲班子的角兒送客人的『小巧思』。
不值什麼錢,只為維護感情~
許英娘雖不曾大紅,但身為班主女兒,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果然……
大小姐被哪個不要臉的給纏上了!
不行,我得告訴志義!
她心裡默默警惕著。
蕭嬈居高臨下,把她的眼神和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見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心裡也就明白了,這個人,好敏銳啊!
看來是她得著消息,自己找上門的!
蕭家……嘖嘖嘖,不怎麼幹淨呢!
她冷笑。
也正常啊,對比一個24k純傻逼主婦,一個11歲小屁孩的姑娘家,一個雖然嚴厲,卻是半奴僕的明叔,當然是成年又掌管著蕭氏的楊志義更加值得投靠啊!9527嘆聲,隨後,又擠眉弄眼的道嬈姐,這
個傢伙,是想上門來監視你呢!
我們要拒絕嗎?
她明知故問。
當然拒絕不了呀!黑胖胖似模似樣的無奈喵叫,漂亮嬈嬈剛來一天而已,也只跟那幾個美男子相處了半天功夫,喜新……當然是喜了,卻還不足以厭舊!
畢竟,原身和楊志義是十幾年的感情呢!
而且,原身是答應過,要讓許英娘他們住進來的,拿僑讓她們跪著,讓她們磕頭是可以的,但……
直接拒絕,把人轟出去,不符合原身的人設。
會被懷疑噠,對吧?漂亮嬈嬈!
小黑喵眨著鴛鴦碧眼,一臉『求表揚』的道。
蕭嬈……
生平第一次,不想說『對呢』!
她轉了轉眼珠,片刻,揚起下巴,「哼,我是家裡的主母,納人進門,怎麼都要我點頭的,紅口白牙,帶著孩子自己找上來,算怎麼回事啊?你們有沒有把我這個正妻放在眼裡?」
「志義答應的也不行!」
「男人管外頭的事兒,我不插嘴,但後院內宅,他也不能插手,我娘說過,女人的事兒,就得正室你做主。」
「我沒同意,你不能進門。」
她斬釘截鐵的說,又抬手阻止了許英娘想哀求的舉動,高聲道「我不是能容人的,也知道你的確可憐,是志義對不起你,所以,我有火兒也不會沖你發!」
「明叔!」
蕭嬈轉頭喚。
「大小姐,老奴在。」明叔沉聲,表情複雜。
「你去到副樓里,給她們找個地方住,讓她們安頓下來。」蕭嬈
吩咐。
蕭家是大海市數一數二的人家,自然有數一數二的居住玩意,蕭家別墅在海市最繁華的地方占據了兩千平米的小莊園。
其中,除了一千多坪的院子之外,還有主、副兩棟別墅。
主樓是歐式建築,五層高,是蕭嬈、楊志義、蕭紅凌、明叔等等主子和幾個重要管事的居住,剩下的副樓,則是廚師、女傭、僕從、馬夫、車夫、園丁和他們的家人居住。
蕭嬈現在,就是讓明叔把許英娘母子帶去『下人房』。
對此,許英娘當然也明白,副樓是個什麼所在?
她不願意!
她進蕭家門,是想做個對外被稱為『姨太太』的正經二房,有子有女的她,甚至想過明面恭敬蕭嬈,背地裡暗暗壓她一頭!
進門是個什麼?
日後就是個什麼?
她怎麼能住進下人樓?那不成賤妾了。
更何況,她被輕蔑也就算了,為了前程總能忍下,但她的兒子,她的蘭昌是蕭氏的繼承人啊,是布行大少爺,憑什麼被慢待?
「大小姐,您聽我說,您不能,您不能這麼對我,志義會覺得很內疚的,他會難做……」許英娘急急地說。
蕭嬈柳眉微擰,眉眼間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卻是不耐煩,「他難做?他內疚?哼,這段時間,他一直忙著生意,好幾天不見我了,我管他難不難做呢!」
「想內疚,就內疚去吧。」
「他是不樂意,就別回來,誰稀罕他哄啊?又不是沒別人了!」
蕭嬈以一種許英娘含糊,明叔卻能聽清的音量嘟囔著,她揮了揮手,「我都困了,帶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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