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宋鈺就計劃得非常好。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跟前世經歷完全不同,蕭嬈再不是那可憐兮兮,付出無數苦心,巴巴盼著回報的小婦人,她變成了忠勇伯府真正的當家主母。
把婆婆、相公、繼女、繼子、刁奴、門客,全治得服服貼貼,小日子眼看越來越好。
宋鈺真的很急。
他不能讓蕭嬈真的對忠勇伯府產生歸屬感,因此,寧願絞盡腦汁,多搭人情,也要把魯詠志和蕭嬈挑撥和離了!
絕絕的瘋批惡毒男配作派。
而且,他終歸是個男子,出入門戶,當堂走動,要比蕭嬈來得方便,他又在理親王這般皇室一等一的大紈絝身邊使壞,手段就更加犀利。
他不像蕭嬈,需要在魯春曉這般閨閣少女身上花功夫,繞上幾道,走子女不孝路線,人家要搞就搞最厲害的,直奔主題——魯詠志去了。
他甚至無師自通了蕭嬈的顧忌,不願傷她名聲,多繞了幾道彎兒。
「明日,魯詠志會出府,前往通河吧!」
屋內,宋鈺垂眸,皮笑肉不笑地低聲。
竹墨跪在地上,心裡暗暗叫苦,自家莫名上了舅爺的船,也不曉得是福是禍!
偏偏,拒絕不了,「公子放心,奴才的爹已經勸了伯爺,伯爺應下,明日就帶幾個清客前往通河遊船~」
「嗯。」宋鈺聞言,滿意點頭。
竹墨抬頭窺他,見他嘴角帶笑,似是心情不錯,不由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您,您讓伯爺去通河,是為了什麼啊!」
別是氣的太過,想把他推下河淹死,那,那他爹這隨身伺候的,恐怕脫不了干係。
「別怕,是好事,我啊,呵呵,送他一樁富貴。」
宋鈺玩味一笑,意味深長地說。
竹墨莫名打了個冷戰,看著自家公子臉色,不敢再問。
就這般,過得幾日沐休之時,魯詠志帶著幾個清客前往通河遊船,因是遊玩,又要賞景,又是作詩,那是絕絕的雅事,他就聽了管家的意見,很是收拾了一番。
碧波瀲灩,清雅畫舫之上,魯詠志一席白衫,面如玉冠,身如青松,打眼一看,真是個風度翩翩。
他沒成親前,就是洛陽城出名的貴公子,後又有跟宋氏深情如許的美名,更是許多少女的春閨夢裡人,哪怕近一年來,因為蕭嬈的努力,臭了不少,但……
只看外表和身段,依然是非常唬人。
更兼,他堂堂伯爵,居移氣、養移體,很有幾分氣度,且是狀元之才,又添書香之氣,三十出頭的年紀,氣質成熟穩重。
極是得中,咳咳,老年美婦的喜愛。
最起碼,被親弟弟理親王邀請來遊玩的河宴公主,一眼看中了他。
「那人有些面熟?是哪個?」
端坐畫舫三層,身邊伴著十來個俊美面首的河宴公主,纖指一揮。
早做好準備的宋鈺,不慌不忙的出聲,「回稟公主,此人官勛忠勇伯,姓魯名詠志,乃是建元三十六年的狀元~」
「哦,讀書人啊~」
河宴公主眉頭一挑,略帶老態的臉龐寫滿興趣。
宋鈺見狀,嘴角勾笑,心裡默默想著,看來,不用再找武陵郡主和清河公主了!
魯詠志皮相不錯,小腰挺勾人!
大周皇室素來荒唐,周皇宮裡有五萬宮女,光有名有姓的嬪妃就足三千,他膝下的皇子皇女們有樣學樣,自然放蕩……
或者說淫邪得很。
太子養郎君,玩太監,皇子們府中孌寵無數,而皇女也都風流成性,其中以河宴公主、武陵郡主和清河公主為首。
武陵郡主是太子的嫡長女,未曾成親,府里養了三、四十個小郎君。
清河公主是皇后養女,三十幾歲未嫁,是個帶髮修行的女冠,但,冠里有十來個白淨的小道童,又跟親皇叔敦王爺不清不楚的。
至於河宴公主,更是彪悍非常。
武陵郡主和清河公主養小子,起碼都蓋著遮羞布,名面上都是侍衛道童之類,只有她是明目張胆地在公主府蓄養美男子……
而且,不隱不遮,擺明就是面首。
而且,周皇朝內兩個宰相,三個尚書,都曾是她的入幕之賓,她還搶過侍郎家的公子進府服侍,且,會給自己疼愛的面首薦官……
她是周皇長女,有理親王、果親王兩個親弟弟,且她生母李貴妃,是為了救太子而死的,周朝內,只要她不造反,便可百無禁忌。
她死過三任駙馬,有兩個是讓她親手打死的。
這些個肆無忌憚的公主,放在前朝,都能讓百官們沉了塘,就連周朝本身,其實民風都算保守,民間根本沒有這麼放肆的,但,法律管不住宗室。
誰敢跟皇帝當講理啊!
原身那世,大楚建國後對女子們諸多管教,有大部分原因來自這些公主,原身在其中的作用,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士大夫們看不慣女子這樣放蕩。
但宋鈺不是士大夫,他就是商戶出來的庶子,哪怕四朝為宰,根底里講究的也是實用主義,魯詠志是個美男子,三位貴女喜愛長相俏的,身份高的!
他自然要利用起來,於是,就把最容易接觸到的河宴公主,蠱惑到通河上,讓其跟魯詠志相遇,果然不出他所料,河宴公主相中了。
當然,若她看不中,他還會想辦法鼓動清河公主、武陵郡主……
反正魯詠志有臉有身材有氣質,不管內在,專攻外表的話,總能有那女色狼看中。
「公主可要玉則從中說和?」
宋鈺輕笑,語帶深意的問。
河宴公主看了他一眼,可惜這個是皇弟看重的心腹,到不好動他,給皇弟沒臉,「成吧,你幫本宮問問,這個魯詠志……是什麼成色的~」
她揚聲笑。
嘴角勾出皺紋。
「諾。」
宋鈺垂眸應聲。
轉天就差理親王身邊的親信,找了魯詠志。
魯詠志:……
他驚呆了啊。
他性格頗為清高,或者說,不太會為人處事,脾氣軟弱,又兼家世家風問題,不被清流接納,自中舉後,就一直呆在翰林院裡,做了將近十年的『清閒官』,後來做了洛陽令,也都是宅在衙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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