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茶就拉著明硯蹲在一個小角落裡。
「你根據我在路上教你的話來。」
明硯鄭重地點了點頭，一張俊俏的小臉滿是嚴肅，他看著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不夜街道，過了半響才像是做足了心裡預備。
「賣菜了。」
「賣菜了，很新鮮的菜。」
......
那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基本上每個字眼都在一個調調上，聲音的音量也都保持在平時與人交談的分貝。
楚茶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小笨蛋。」
那小少年略微抬眼看了她一下，雖然依舊繃著臉，但是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卻帶著顯而易見的委屈。
「你聲音要大一點！像我這樣——」
「賣！菜！了！」
「你試試看。」
明硯小小的呼了口氣，慢慢握緊拳頭，閉起眼睛喊道：
「賣！...菜了...」
那聲音一開始還挺像回事，但越到後面越發低不可聞，他那張清秀的白皙面上也帶起了紅暈，「姐姐，他們...都看我。」
楚茶再次敲了敲他的小腦闊，「就是要看你呀，你才能賣得出去菜，快再來一次。」
「賣！菜...了...」
「有氣勢一點！」
「賣！...」
「怎麼不喊了？快點不要讓我生氣！」
「賣！菜！了！」
......
看著那小少年終於閉起眼睛將每個字都大聲地喊出來後，楚茶有些欣慰。
這其實也是為了鍛鍊小反派的交流能力，他雖然能夠說十個字朝上的語句了，但總是慢吞吞的並且聲音很小，而且總是對著她一個人交流，以後難免不好融入群體。
早就有人注意到這角落裡獨自坐著賣菜的小少年了。
看著年齡不大不過十一二歲。
但那張漂亮的臉蛋已經能夠看出來以後是如何的風華絕代了，一雙桃花眼總是微微睜圓觀察著周圍，純然一片好奇童真，但是在注意到有視線看向他時，便會立馬垂下眼睫羞紅臉頰。
「你這菜怎麼賣？」一個大娘慢慢走過來，她是這京城腳下有名的砍價老手了，從重重菜攤子刷選下來，之所以選擇明硯的攤子有三點：
第一：他長得可愛。
第二：小孩子好糊弄，沒有大人在旁邊更好砍價。
第三：這家的菜最為新鮮碩大，光是看著就可口極了。
「按照我之前教你的來！」
明硯慢慢啟唇，「蘿蔔十文錢，白菜六文錢，韭菜五文錢......」
字正腔圓，聲音清脆斷金碎玉。
趙大娘深諳還價技巧，沒有表現出對任何菜品的興趣，「你這怎麼這麼貴，別的攤子蘿蔔都是六文錢。」
明硯微微抬眸，「就這價。」
趙大娘：？？？
怎麼不按照常規的套路來？
難道不應該說：
大娘我這蘿蔔看起來比別的地方好所以價格貴一點？他家大人沒教他嗎？
「嘿，你這孩子，這價格明顯比別的地方虛高，你這樣是賣不出去的。」趙大娘不死心繼續說道。
明硯淡淡開口：「謝絕還價。」
聽了這話。
趙大娘就知道還價的可能性不大了，如果這孩子語氣溫和猶豫的話還有還價的可能性，這樣強硬的態度那就是絕對的低於十文錢不賣。
她笑著搖了搖頭，每樣菜都挑了一些，按照規定的價格將錢交了過去。
這家菜的品相的確好，也值這個價格，大過年的何必跟孩子坐在冷風裡討價還價的。
一人買了，後面來的人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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