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鳩占鵲巢的豪門假少爺20

  江折的同伴回復。

  查到了一些信息,不完整。

  男人收了手機,望向跑出很遠的少年。

  自己面前不就有個現成的小npc可以提供線索麼。

  朝霧跑得急,以至於後衣領傳來牽扯力時。

  他沒及時剎住車。

  「咳咳……」

  扣緊的襯衫勒到了喉嚨。

  少年劇烈咳嗽,長睫輕顫,眼尾暈開水汽。

  他的拳頭握緊。

  江折還沒意識到自己惹惱了祈小少爺。

  自認為體貼地把少年的衣服捋順。

  「不好意思啊,實在抱歉,希望你別生氣,我還有些事想問問。」

  得不到回應。

  男人自顧自說。

  「你知道高三xx班姓喬的女生嗎?聽說她之前發生了意外,從樓頂墜亡。」

  少年抽了抽鼻子,把眼睛裡的水痕擦掉。

  也沒發火似的。

  「知道,她叫喬桃桃,而且剛才我還看見她了。」

  得到額外信息。

  江折叼著煙的散漫狀態變得異常凝重。

  他垂下眼睫一本正經地追問。

  「你在哪兒遇到她的?」

  少年的唇瓣啟合,話語含糊不清,被風吹得支離破碎。

  「……辦公室……頭髮爬出……」

  江折為了聽得更清楚,臉搭過去。

  「男孩子家家的大點聲,我咋聽不見呢。」

  朝霧說完了。

  翻轉左手,看著自己的掌心紋路。

  皮膚細膩透亮,嫩生生的。

  「昂?還有呢。」

  江折就沒聽見幾個字。

  小東西聲音斷斷續續地根本連不起來。

  他焦急得咬著煙,捉摸不定少年的想法。

  順著視線望向手掌。

  「你手上有啥?」

  朝霧略帶驚訝地反問。

  「你看不見?居然看不見……」

  小npc像是陷入了某種詭異的循環里,重複說這句話。

  江折眉峰緊皺,再度彎腰。

  死死盯著少年白皙的掌心。

  「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自己沒看見?」

  他的心思放在了少年的左手上,仔細研究。

  時間過得更慢。

  疏忽大意之際。

  少年另一隻手握拳,對著男人俊朗的臉。

  「邦邦」就是兩拳。

  恰好打在了眼窩處。

  「我x!你特麼的!」

  江折顧不上嘴裡叼的菸頭掉落。

  他捂著酸脹疼痛的熊貓眼,怒氣衝天。

  偏偏兩拳都打在了左眼。

  他扶著花壇站穩,甩了甩頭,等待眩暈感過去。

  朝霧早就跑遠。

  能聽到「略略略」的惡意嘲諷聲。

  後知後覺,江折氣笑了。

  不就是拽了他的衣領麼,居然還記恨上了。

  小心眼、睚眥必報的做事風格更像那位王后。

  男人杵著額頭坐在花壇上。

  童話副本關閉,小王后永遠留在了裡面。

  當然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自己真是個傻b,居然會被一個npc揍了兩拳。

  服了。

  —

  朝霧跑出校門。

  司機還在等待自己。

  看見了駛向站台的公交車,正好是閻北岸要坐的那輛。

  他隨口打發司機。

  「今天暫時不需要你送,我還不回去。」

  駕駛位上的男人目光游離落不到實處,很為難。

  「小少爺,夫人吩咐過,必須把您安全送回家,然後給她發消息。」

  又是個犟種。

  朝霧沒時間了,不然要錯過公交車。

  他乾脆拿出手機轉帳。

  「給你五千塊辛苦費,可以了吧。」

  司機發出嘆息聲,眉頭皺成「川」字。

  他不敢拿小少爺的錢。

  悄悄瞟了後視鏡一眼,作出擠眉弄眼的滑稽表情。

  朝霧審視片刻。

  「你眼睛抽筋了?」

  司機有苦說不出,握住方向盤。

  嘴角小幅度歪著,暗示後排的方向。

  少年迷惑不解地打開后座車門,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面貌驚艷的男人語氣清冽,溫和至極,喊他。

  「朝朝。」

  一雙瀲灩桃花眼,唇角含笑。

  身形不算壯碩但也不瘦弱單薄。

  男人的發色偏淺,介於黑色和灰色之間。

  吸引朝霧注意力的是對方發尾處多出來一撮白色的小辮子。

  與眾不同的顏色,挑染得還挺時髦。

  【祈十秋,你的小叔,比你大五歲,腿部有疾,無法直立行走。白髮是先天性疾病導致,至今未談過戀愛】

  他穿的褚紅色蠶絲唐裝。

  艷麗的顏色襯得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血色。

  如果系統不提示,旁人都看不出祈十秋是個病人。

  「朝朝不想回家?」

  公交車到站。

  閻北岸似乎往這裡看了一會兒才上去。

  少年編造藉口和祈十秋解釋。

  「小叔,我和同學約好了去他家玩……唔,離得也不遠……您不用等我了。」

  少年結結巴巴編得蹩腳,司機都能聽出來漏洞百出。

  坐在後排的男人垂眸聽著,嘴角始終噙著一抹和煦笑容。

  語氣溫溫和和。

  說出的話卻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我替朝朝和他打個電話吧,只能暫時推遲你們之間的約定了。」

  少年攥緊了袖子,眼看閻北岸坐的那輛公交車要走了。

  可面前的小叔也不是容易打發的性格。

  朝霧兜里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夏冉打來的。

  「喂,媽媽。」

  「寶寶,我和你爸已經到A市的酒店了,現在才看見你發的消息。對了,你小叔說他要接你過去住一段時間,這也挺好的。

  「你乖乖聽話,別折騰他,他身體不好。」

  夏女士把自己的頑皮兒子安排得明明白白。

  少年吸了口氣,壓抑住煩躁的情緒。

  手指無意識摳著車漆。

  「知道了,媽媽。」

  等掛斷時。

  載著閻北岸的那輛公交車早已沒了影子。

  祈十秋背靠座椅,雙手交叉著放在腹部。

  膝蓋微微分開,坐姿嚴謹。

  那是一雙筋脈清晰,十分有骨感的手,顏色偏白,透出些許病態感。

  見小侄子在看自己的手。

  男人五官優越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

  「朝朝,還是讓我和你同學說一下原因,免得他和你之間生出嫌隙,破壞了友誼。」

  朝霧沒法對祈十秋發脾氣。

  但計劃被攪亂了還是不太高興。

  他慢吞吞地坐在了靠門的位置,和小叔中間隔得很遠。

  「不用,我發個消息就行了。」

  車內空調開著,不悶熱。

  可朝霧總覺得透不過氣,鼻腔聞見一股苦澀的中藥味兒。

  經久不散。

  來自隔壁的男人。

  少年隨手敲了幾個字給楊東,閒聊。

  演戲也演足了。

  旁邊的人沒了聲響。

  朝霧偷瞄一眼。

  祈十秋似乎疲乏極了,闔上眼眸,睫毛在外面穿梭而過的燈光下投出陰影。

  又卷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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