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酒店門口爆滿。
夏季溫度燥熱,生意也好。
再往裡是一家裝修普通的網吧。
門邊的垃圾桶早就裝不下了,飲料瓶和泡麵盒子堆積成山。
昏暗的網吧里。
偶爾傳來幾句問候家人的髒話混雜鍵盤敲擊聲。
穿過牆壁上貼滿五花八門的海報。
再往上是二樓。
一家供vip娛樂的撞球室。
比樓下安靜許多。
從裡面走出來的男生隨手丟了罐冰汽水過去。
另一個人穩穩接住。
單手打開喝了一口。
「閻哥,瞧那邊兒的妞漂亮吧,新來的誒。」
順著何成努嘴的方向。
在沙發上坐著幾位面生的年輕女人,各色吊帶裙。
身材火辣。
而她們中間的則是一個暴發戶模樣的刀疤臉男人。
男人大咧咧地靠在旁邊女生的肩膀上。
右手撫過她的頭髮嗅聞,左手抽出張黑卡丟到面前的茶几上。
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
逗得女生們掩唇直笑。
氣氛旖旎。
閻北岸一身黑衣黑褲靠在窗邊。
他手指夾著一根燃燒的煙,垂在身側。
指尖微捻,猩紅的火光在空中晃動,繚繞的煙霧縈繞在周邊。
模糊了他稜角分明的側臉。
眼帘微低,俯瞰外面街上嬉笑成群的人流。
他薄唇冷漠的吐出幾個字。
「不該說的話別再提,禍從口出。」
屋裡的那位尊稱一聲「錢爺」,財大氣粗的暴發戶。
可心眼也小得非同尋常。
之前來撞球室打工的男生就是不長眼,出言調戲了他帶來的女人。
結果。
心胸狹隘的錢爺直接當眾砍掉了男生的一隻手。
血流了滿地。
男生痛得在地上打滾,沒人敢扶。
何成也在場,隨後打了個冷顫。
他收回眼,暗自啐了句。
「萬惡的有錢人,呸!閻哥提醒得是,咱們看場子一個月拿點兒破工資,要是起了色心,招來仇恨不划算。」
閻北岸的喉結滾動,任由冰涼的汽水湧進胃部。
他已經習慣了無聊的夜生活。
面無表情地望著樓下一對羞澀的小情侶去隔壁賓館開房。
這條街最亂,玩的人也最多。
隨處可見的自助售貨機都有人在排隊。
還差三個小時才能下班。
何成無聊得來回溜達了幾圈。
撞球室里氣氛融洽。
沒人鬧。
也就不用他們管。
突然。
注意到閻北岸嘴上的傷口,破皮了還沒癒合。
何成曖昧一笑,誰能打動這座冰山?
嗅到八卦氣息,他語氣賤賤地追問。
「閻哥,你談戀愛了?」
男生叼著煙,觸碰下唇。
隱約還能聽見樓下網吧里砸鍵盤的聲音。
神色晦暗不明。
他回憶起體育器材室內,少年坐在桌上的樣子。
明明個子不夠高,還得攀附在自己肩上借力。
居高臨下望向自己的眼神。
透出濃濃的不屑與嘲諷。
以及朝霧的舌尖,被迫吞下的泡泡糖……
閻北岸手掌收緊。
連帶著空了的易拉罐被他握到扭曲,丟進垃圾桶。
斬釘截鐵地說。
「你想多了。」
何成動了動腦筋。
「該不會是祈家那位小少爺又故意派人打你了吧?」
男生穿的黑色外套擋住了身體,看不出來有沒有受傷。
「閻哥,要我說,你就直接好好收拾他一頓,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死也得拉個墊背。」
他獨自說得起勁。
抬頭發現。
男生根本沒聽,手裡的光芒照在下頜骨處。
屏幕上一隻可愛的貓咪頭像,是好友申請。
何成才湊過去看,對方就瞬間息屏,將手機揣進兜里。
他調侃道。
「喲,是妹子啊,閻哥居然還拒絕了……」
難怪單身到現在。
撞球室內傳來尖叫聲。
「你給我走開!」
紅酒瓶炸裂在地板上,暈開了淡淡的酒香味兒。
漂亮女生躲在了錢爺身後。
她驚魂未定地盯著撞球桌邊的另一個紋身的光頭男人。
委屈地哭泣。
「我去上廁所,他居然跟著我進去。」
光頭男明顯是喝了酒。
或許是第一次來,不清楚規矩。
他神志不清地打嗝。
「摸你一下怎麼了?嘿嘿,又不會掉塊肉,叫什麼叫!」
囂張地當著所有人的面,還想去抓女生的手。
不過提前被人鉗制住。
光頭男猛地甩動手腕,沒甩開,像鐵鉗。
他的臉色紅得發紫,渾身酒氣。
扶著撞球桌勉強站穩。
「你,嗝……給老子鬆手,在找死呢。」
囂張地辱罵。
閻北岸置若罔聞,沉默拖著他往外走。
男人抵不過對方的力氣,只能緊緊扒住桌子。
還在吵吵嚷嚷。
「信不信本大爺打斷你的狗腿,我也是來消費的,兩千塊賞你了,鬆開!」
不少人圍觀,等著看熱鬧。
光頭男的同伴急匆匆趕過來,卑躬屈膝地道歉。
「錢爺不好意思,他喝醉了,我們現在就走。」
閻北岸不鬆手。
任憑他們兩個人也沒辦法脫離。
「當眾碰我的女人是吧,一句道歉就想走了?沒門。」
錢爺的脖子上掛著一串土豪標配的金鍊子。
他坐在沙發上,嘴裡抽著煙。
那位被冒犯的女生哭哭啼啼地尋求安慰。
「你看人家的手,紅了。」
錢爺手臂一攬,把她摟進懷裡。
「寶貝我給你出氣,幫你狠狠教訓他。」
抽出卡遞給女生。
「想買哪款包都行,別哭了,我會心疼的。」
女生接過,親了親他的臉,撒嬌。
「錢爺你真好。」
兩人肆無忌憚地黏糊,沒人有異議。
至於喝醉的光頭男。
「小閻,他不是說要打斷你一條腿麼,就滿足他這個小小的願望好了。」
何成攥緊手裡的鋼管,面上沒了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嘴角勾起殘忍的笑容,正愁無聊得沒消遣呢。
樂子就送上門。
「閻哥,我來吧。」
光頭男的同伴急得欲哭無淚,使勁拍他腦袋。
「傻x,快和錢爺道歉啊!」
「我,我……呸!老子,老子就不信了,他敢動我。」
光頭男篤定了閻北岸不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真的打斷自己的腿。
可男生脫下外套。
緩緩將袖子挽起。
修長的身材挺拔,蜜色的手臂肌肉健碩。
就連剛才還在拿著卡哭泣的女生,目光也不由自主落在他身上。
閻北岸在場子裡混的時間不短。
總有股子和其餘人格格不入的感覺。
他一張銳利臉龐帶著讓人脊骨生寒的平靜,接了泛著冷光的鋼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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