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鳩占鵲巢的豪門假少爺6

  xx酒店門口爆滿。

  夏季溫度燥熱,生意也好。

  再往裡是一家裝修普通的網吧。

  門邊的垃圾桶早就裝不下了,飲料瓶和泡麵盒子堆積成山。

  昏暗的網吧里。

  偶爾傳來幾句問候家人的髒話混雜鍵盤敲擊聲。

  穿過牆壁上貼滿五花八門的海報。

  再往上是二樓。

  一家供vip娛樂的撞球室。

  比樓下安靜許多。

  從裡面走出來的男生隨手丟了罐冰汽水過去。

  另一個人穩穩接住。

  單手打開喝了一口。

  「閻哥,瞧那邊兒的妞漂亮吧,新來的誒。」

  順著何成努嘴的方向。

  在沙發上坐著幾位面生的年輕女人,各色吊帶裙。

  身材火辣。

  而她們中間的則是一個暴發戶模樣的刀疤臉男人。

  男人大咧咧地靠在旁邊女生的肩膀上。

  右手撫過她的頭髮嗅聞,左手抽出張黑卡丟到面前的茶几上。

  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

  逗得女生們掩唇直笑。

  氣氛旖旎。

  閻北岸一身黑衣黑褲靠在窗邊。

  他手指夾著一根燃燒的煙,垂在身側。

  指尖微捻,猩紅的火光在空中晃動,繚繞的煙霧縈繞在周邊。

  模糊了他稜角分明的側臉。

  眼帘微低,俯瞰外面街上嬉笑成群的人流。

  他薄唇冷漠的吐出幾個字。

  「不該說的話別再提,禍從口出。」

  屋裡的那位尊稱一聲「錢爺」,財大氣粗的暴發戶。

  可心眼也小得非同尋常。

  之前來撞球室打工的男生就是不長眼,出言調戲了他帶來的女人。

  結果。

  心胸狹隘的錢爺直接當眾砍掉了男生的一隻手。

  血流了滿地。

  男生痛得在地上打滾,沒人敢扶。

  何成也在場,隨後打了個冷顫。

  他收回眼,暗自啐了句。

  「萬惡的有錢人,呸!閻哥提醒得是,咱們看場子一個月拿點兒破工資,要是起了色心,招來仇恨不划算。」

  閻北岸的喉結滾動,任由冰涼的汽水湧進胃部。

  他已經習慣了無聊的夜生活。

  面無表情地望著樓下一對羞澀的小情侶去隔壁賓館開房。

  這條街最亂,玩的人也最多。

  隨處可見的自助售貨機都有人在排隊。

  還差三個小時才能下班。

  何成無聊得來回溜達了幾圈。

  撞球室里氣氛融洽。

  沒人鬧。

  也就不用他們管。

  突然。

  注意到閻北岸嘴上的傷口,破皮了還沒癒合。

  何成曖昧一笑,誰能打動這座冰山?

  嗅到八卦氣息,他語氣賤賤地追問。

  「閻哥,你談戀愛了?」

  男生叼著煙,觸碰下唇。

  隱約還能聽見樓下網吧里砸鍵盤的聲音。

  神色晦暗不明。

  他回憶起體育器材室內,少年坐在桌上的樣子。

  明明個子不夠高,還得攀附在自己肩上借力。

  居高臨下望向自己的眼神。

  透出濃濃的不屑與嘲諷。

  以及朝霧的舌尖,被迫吞下的泡泡糖……

  閻北岸手掌收緊。

  連帶著空了的易拉罐被他握到扭曲,丟進垃圾桶。

  斬釘截鐵地說。

  「你想多了。」

  何成動了動腦筋。

  「該不會是祈家那位小少爺又故意派人打你了吧?」

  男生穿的黑色外套擋住了身體,看不出來有沒有受傷。

  「閻哥,要我說,你就直接好好收拾他一頓,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死也得拉個墊背。」

  他獨自說得起勁。

  抬頭發現。

  男生根本沒聽,手裡的光芒照在下頜骨處。

  屏幕上一隻可愛的貓咪頭像,是好友申請。

  何成才湊過去看,對方就瞬間息屏,將手機揣進兜里。

  他調侃道。

  「喲,是妹子啊,閻哥居然還拒絕了……」

  難怪單身到現在。

  撞球室內傳來尖叫聲。

  「你給我走開!」

  紅酒瓶炸裂在地板上,暈開了淡淡的酒香味兒。

  漂亮女生躲在了錢爺身後。

  她驚魂未定地盯著撞球桌邊的另一個紋身的光頭男人。

  委屈地哭泣。

  「我去上廁所,他居然跟著我進去。」

  光頭男明顯是喝了酒。

  或許是第一次來,不清楚規矩。

  他神志不清地打嗝。

  「摸你一下怎麼了?嘿嘿,又不會掉塊肉,叫什麼叫!」

  囂張地當著所有人的面,還想去抓女生的手。

  不過提前被人鉗制住。

  光頭男猛地甩動手腕,沒甩開,像鐵鉗。

  他的臉色紅得發紫,渾身酒氣。

  扶著撞球桌勉強站穩。

  「你,嗝……給老子鬆手,在找死呢。」

  囂張地辱罵。

  閻北岸置若罔聞,沉默拖著他往外走。

  男人抵不過對方的力氣,只能緊緊扒住桌子。

  還在吵吵嚷嚷。

  「信不信本大爺打斷你的狗腿,我也是來消費的,兩千塊賞你了,鬆開!」

  不少人圍觀,等著看熱鬧。

  光頭男的同伴急匆匆趕過來,卑躬屈膝地道歉。

  「錢爺不好意思,他喝醉了,我們現在就走。」

  閻北岸不鬆手。

  任憑他們兩個人也沒辦法脫離。

  「當眾碰我的女人是吧,一句道歉就想走了?沒門。」

  錢爺的脖子上掛著一串土豪標配的金鍊子。

  他坐在沙發上,嘴裡抽著煙。

  那位被冒犯的女生哭哭啼啼地尋求安慰。

  「你看人家的手,紅了。」

  錢爺手臂一攬,把她摟進懷裡。

  「寶貝我給你出氣,幫你狠狠教訓他。」

  抽出卡遞給女生。

  「想買哪款包都行,別哭了,我會心疼的。」

  女生接過,親了親他的臉,撒嬌。

  「錢爺你真好。」

  兩人肆無忌憚地黏糊,沒人有異議。

  至於喝醉的光頭男。

  「小閻,他不是說要打斷你一條腿麼,就滿足他這個小小的願望好了。」

  何成攥緊手裡的鋼管,面上沒了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嘴角勾起殘忍的笑容,正愁無聊得沒消遣呢。

  樂子就送上門。

  「閻哥,我來吧。」

  光頭男的同伴急得欲哭無淚,使勁拍他腦袋。

  「傻x,快和錢爺道歉啊!」

  「我,我……呸!老子,老子就不信了,他敢動我。」

  光頭男篤定了閻北岸不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真的打斷自己的腿。

  可男生脫下外套。

  緩緩將袖子挽起。

  修長的身材挺拔,蜜色的手臂肌肉健碩。

  就連剛才還在拿著卡哭泣的女生,目光也不由自主落在他身上。

  閻北岸在場子裡混的時間不短。

  總有股子和其餘人格格不入的感覺。

  他一張銳利臉龐帶著讓人脊骨生寒的平靜,接了泛著冷光的鋼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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