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小漂亮在男生宿舍當宿管32

  每一步踩下去都似乎有種不祥的聲音迴蕩。

  讓他的心跳加快,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霉味和腐爛的氣息。

  使得人的呼吸變得困難,心中更是生出一股壓抑的感覺。

  在牆壁上摸索著打開燈的那一刻。

  朝霧險些跌坐在地上。

  粗糙的木質箱子裡面,裝著辨別不出形狀的物體。

  濃郁刺鼻的血腥味兒從裡面飄散出來,甚至沒用任何遮蔽物擋著。

  仿佛就是刻意擺放在這裡讓人發現似的。

  「嘔!」

  朝霧沒忍住噁心到乾嘔。

  生理性淚水湧出,眼眶倏地泛紅,他打開了所有的燈。

  霎時間照亮了寬敞而陰暗的地下室。

  也看清了那物品是個人,還是個熟悉的人。

  之前失蹤不見的男僕。

  原來一直都在地下室裡面。

  雙手雙腳不正常的蜷縮在逼仄狹小的木箱裡,骨節扭曲到突出。

  五指被重物硬生生砸爛到血肉模糊……

  寧淮做的?

  朝霧瞥見了一旁豎立在牆角的鐵錘,很重,自己完全拎不動的樣子。

  斑駁的血跡早已乾涸附著在上面。

  朝霧呼吸一窒,渾身難受起來,男僕屍體的衝擊太大。

  他的身心瞬間湧出一股不適感,條件反射性的想吐。

  腳踝上的小鈴鐺沒被摘下,「叮鈴鈴」響了一路。

  從地下室忙不迭跑上樓。

  在廚房的張嫂聽見了。

  她手裡的動作卻不停,認真的煲湯。

  朝霧跑到三樓。

  一扇扇門擰動,終於找到一沒上鎖的房間。

  瘋狂找自己的手機。

  「寧淮是個神經病,會殺了自己的。」

  最終在走廊末尾的房間裡找到了。

  萬幸還有電,開機,解鎖。

  裴衍之的電話很碰巧打了進來。

  朝霧蹲在床頭櫃旁邊,壓低身體,抱著膝蓋團起來。

  他穿的襯衫長得垂落到地板上。

  這一間並沒有鋪地毯,實木地板凍得足底泛白,蜷了蜷。

  「朝朝,我去你們學校找你,聽說你辭職了?」

  對方的語調依舊溫和,透出兄長般的包容寵溺。

  能讓人在情緒極度緊張的情況下瞬間平和下來。

  朝霧一五一十說了自己被寧淮抓走,還被禁足不允許離開別墅。

  將自己知道的信息都一股腦說完。

  裴衍之那邊似乎在開車,「別怕,我馬上就到。」

  足以安撫人心的語調讓朝霧鬆了口氣。

  掛斷電話後,才發現自己的腳已經徹底凍僵了。

  扶著牆慢吞吞挪動。

  回頭。

  寧淮就在門口站著,安安靜靜,目光死死盯著正在發抖的少年。

  他肩膀上披了條白色浴袍,洗過澡,發尾濕潤,喉結往下是明顯的肌肉線條。

  時而有水珠滾落,皮膚是異常的慘白,看起來有點兒滲人。

  他表情似笑非笑,面容陰鬱。

  不知道何時回來,也不知道聽見了多少。

  朝霧臉上血色盡失,整個人都開始顫抖。

  在寧淮一步步走過來時。

  朝霧跌坐到地板上,只穿了不保暖的黑色襯衫。

  和地面接觸到的肌膚凍得很冷,腳腕上的小鈴鐺適時「叮鈴鈴」響。

  寧淮在朝霧面前蹲下,修長的手指里拎了雙純棉短襪,幫少年穿上。

  輕柔地托住腳踝,仿若對待最珍貴易碎的珠玉一般。

  極為珍重。

  「在給我舅舅打電話麼?朝朝。」

  朝霧心頭震撼。

  「什麼……」

  寧淮不慌不忙地把朝霧的手攥住,和自己十指相扣。

  俯身親吻手背。

  「很冷吧,我們回屋。」

  寧淮不打算解釋一下他和裴衍之的關係。

  朝霧自己琢磨,裴先生的姐夫去世了。

  聯繫到秘書說的話,小少爺和裴先生的關係不好。

  加上那段時間寧淮恰好也請假了一周,說他父親死了。

  這也就解釋得通,原來裴衍之是他的舅舅。

  朝霧的心情莫名其妙有些複雜,一位矜貴溫和的總裁和另一位性格分裂的寧淮居然是一家人。

  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寧淮心情很好,哼著歌把朝霧抱起來帶回房間。

  空蕩蕩的別墅。

  只能看見遠處的城市。

  朝霧一落地就迅速跑到了床的另一邊,瞪圓了眼眸,警惕地盯著寧淮。

  「呵呵,朝朝,別等了,裴衍之不會來的。」

  在少年後背冒出冷汗的同時,寧淮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手機直接被寧淮丟過來,「打給他。」

  朝霧捉摸不定對方的想法,搖搖頭拒絕。

  寧淮自己動手撥通電話,還開了免提。

  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起來。

  「朝朝……」

  是裴衍之的聲音,隨即而來的是刺耳的撞擊聲,還有急剎導致輪胎和地面的劇烈摩擦響聲。

  似乎有車輛墜崖了。

  隔著手機都能聽見那可怕的鐵片解體聲。

  電話里沒了動靜。

  朝霧渾身涼透。

  「裴先生,裴先生你還好嗎?」

  朝霧再度點擊屏幕,提示無法接通。

  「他是你的親舅舅……」

  少年的話音梗澀到無法理解寧淮瘋狂的行為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被誰害得自殺的嗎?卻能容忍寧晁那傢伙活了那麼多年,只為了將本該屬於我的股份通通拿走,占為己有。」

  寧晁……寧淮的父親。

  複雜的家庭關係,和他母親的去世。

  朝霧不明白,「肯定是有誤會,裴先生是很好的人。」

  內心湧出強烈的愧疚感,少年自責得摳緊了手心

  「都怪我,我不應該讓裴先生來的。」

  寧淮看不得他朝霧在意別人的樣子。

  越過床靠近。

  將後退到牆角的少年一把拎起來,手臂橫亘過後腰,將人禁.錮在懷中。

  掐住了下巴。

  直勾勾對視。

  寧淮眼眸里瘋癲的情緒愈發明顯,趨於失控的邊緣。

  在朝霧掙扎的那一刻,唇瓣咬破出血,一滴一滴流淌到鎖骨處。

  「好痛……」

  少年發不出求饒聲,斷斷續續的呢喃也被寧淮吞沒。

  占有欲強到病態。

  「即使朝朝不打電話給他,結果也是一樣的,我會親手送裴衍之下去和我的母親重逢。」

  朝霧的反擊無異於以卵擊石,「瘋子,你這個瘋子!」

  寧淮的指腹觸到少年的唇瓣上,沾了血。

  又落到眼角。

  將那刺眼的顏色像描眉一般塗抹上去。

  「別哭,不然晚上,朝朝可就沒力氣了。」

  朝霧毫不懷疑對方在某一個瞬間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冒出這個念頭時。

  卻觸碰到了冰涼的刀柄。

  是寧淮推過來的,刀刃對準了他自己的心臟。

  朝霧躲不開,又聽見那神經質的聲音。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乖乖被*,或者殺了我。」

  寧淮眉目陰暗至極地笑起來。

  他的雙手杵在少年的身體兩側。

  居高臨下,將人囚於臂彎之間。

  他雙眼沉沉地盯著朝霧,探究的,深不見底的眼神。

  「選吧,這是你餘生最後的機會,朝朝。」

  朝霧感覺到手裡的刀讓他頭皮發麻,周遭的空氣仿佛在此刻凝固,雙手握住刀柄。

  「放我走。」

  被逼入絕路的少年可憐巴巴的說出那麼一句話。

  寧淮彎下腰,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嗅了嗅,是獨屬於自己的氣味兒。

  相同的衣物柔順劑。

  從容不迫地反握住少年的手掌,帶著刀更近了些。

  抵住了自己的心臟,劃破出血。

  「捨不得讓我死?寶寶,我好愛你。」

  白色浴袍並沒好好穿,松松垮垮。

  光影交錯傾瀉在男生溝壑分明的肌肉線條上,充滿了掠奪性。

  少年低著頭。

  長發遮住了眉眼,始終不發一言,似乎是被嚇壞了。

  寧淮剛想把刀接過,不再逗他。

  下一刻。

  劇烈的疼痛感襲來,胸前的衣服都被鮮紅的血液染濕,很可怖。

  竟有一種靡麗妖冶的病態美。

  白色的浴袍被染紅。

  朝霧手上還沾著粘稠的血液,因為有些用力,兩隻手都在顫抖。

  刀刃穿過了心臟,寧淮會死?

  他不確定。

  寧淮勉強扯出一個笑,胸前的血又滲了點出來,滿不在意。

  「小看你了,寶寶,真狠心吶……」

  溫熱的液體緩慢地從男生體內流失,他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了。

  朝霧鬆開手,慌亂到跌坐在地上,仰視著寧淮還在流血的傷口,沒有癒合的跡象。

  「我、你讓我走,我幫你叫救護車……」

  未能說完的話湮滅在親吻中,他突然咽下了什麼藥丸。

  入口即化。

  來不及反應。

  「什麼東西?」

  朝霧瞬間聯想到了毒藥,會導致穿腸爛肚的可怕效果,說不定還會化成一攤血水。

  由於害怕,大顆大顆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壞人……神經病……」

  寧淮卻是直接把刀柄拔出,任由血液流淌。

  他坐到了遠處,意味不明,「別怕,只是助興的東西。」

  表情詭譎又隱含著蠢蠢欲動的偏執和瘋狂。

  薄唇啟合。

  像是屠夫對處以死刑的獵物最後的忠告,冷漠而無情。

  「刀扎得太淺,是殺不了人的。可以開始逃跑了,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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