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內忙得眼花繚亂的吳凡聽了這話,又急又沒辦法。
朝霧把手裡列印出來的[宿舍內務衛生檢查標準]翻開。
趙剛硬著頭皮看。
一、床鋪保持整潔、乾淨,行李需要疊放整齊。
二、桌椅需無損壞,室內物品擺放整齊,地面乾淨無垃圾。
三……
四……
越往下看,趙剛的臉色越慘白,沒一條符合要求的。
他知道宿舍衛生成績會納入學生的非學業因素的評級、評獎評優發展等多項評價指標裡面。
最重要的是。
宿管還會把檢查結果貼在宿舍門口的公告欄里。
所有人都能看見503宿舍有多髒亂。
趙剛急得滿頭大汗,他費盡口舌和朝霧解釋了很多遍。
甚至還誇張到說自己和吳凡倆人都生病了,前段時間經常吃藥才沒時間打掃衛生。
朝霧看著他生龍活虎的樣子,明顯是假話。
吳凡適時的咳嗽。
「我去醫院看過,診斷出得了肺炎,咳咳咳。」
雖然朝霧不信,但他實在不想進去屋裡。
黏在牆壁上的不知道是誰的黃色襪子,居然不需要外力加持就可以掛在牆上不掉下來。
朝霧不敢想像那是什麼手感。
他默默往外撤了一步,或許……襪子原本是白色的也說不定。
503宿舍牆角的水垢許久沒拖洗,還混了些成團的紙巾。
彼此發酵。
上面長出層灰綠色絨毛,看著就像某種病菌。
「這次就算了。」
朝霧口頭教育了一番。
讓他們以後注意個人衛生和宿舍環境。
下樓,內心還沒平靜。
他被趙剛倆人震驚到久久不能回神,原本以為只是宅,不愛出門的性格。
萬萬沒想到。
他倆在屋裡養蠱似的,再過不久都能孵化出一窩蟑螂了。
搓了搓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打開門。
一道人影站在桌邊,最下面的抽屜被人拉開。
江堯的手裡正拎了條仿真的狐狸尾巴,輕輕甩動。
「哦,看不出來,寧淮那傢伙挺會玩的嘛。」
手指修長,經常打籃球,在指腹上覆有一層繭子。
他摩挲著毛絨狐狸,動作又輕又慢。
像是刻意的。
捏了捏,手指陷入了里.面。
澀氣。
他轉過身,眉頭低垂,投向少年的視線里有審視和戲謔。
「怎麼玩的?教教我唄,小宿管。」
朝霧在他話音落地的那一刻就衝過去想要搶回來。
但沒成功。
個子矮了夠不著。
他睫毛顫動著,眼尾沾了些許由於尷尬產生的薄紅。
聲音很兇。
「還給我,你怎麼亂翻別人的東西。」
江堯用手指勾著狐狸尾巴甩了甩,連手背上縱橫的青色脈絡都格外清晰。
瞥見朝霧的脖頸紅了一片。
他的眼瞳越發幽深,語調懶散,帶著潮濕的氣息。
「你告訴我怎麼玩的,我就把它還給你。」
江堯一副求知解惑的樣子,注視少年的眼睛。
揪著褲腿的指尖片刻泛白。
朝霧咬咬牙,漂亮的眸子裡裝滿了怒氣。
「好啊,我教你!」
初秋的溫度無法降低因情緒而攀升的熱意。
江堯的心跳有些失衡,喉結不由自主地滾了滾。
「當真?」
他恍惚間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這小宿管看起來臉皮薄得很,居然會答應那麼荒謬的要求。
朝霧對著他伸手,「你不遞給我,我怎麼教?」
柔順的狐狸尾巴重新回到了少年的手掌中。
帶著還沒褪去的熱度。
狹小的房間裡。
倚靠在桌邊的江堯渾身繃直了,一滴汗滾落至下頜。
隱隱約約的期待感讓他沒辦法維持冷靜。
嗓音發啞。
「來唄,可不要反悔。」
就在逐漸加快的呼吸聲中。
朝霧沒如他想像的那般拿掉身上那條該死的秋褲。
而是眉眼彎彎的對著他說:「你倒是趴著啊,沒一點兒眼力見嗎?」
江堯:「……啥?」
朝霧像在看一個蠢學生的眼神。
「你讓我教你,又不配合。」
過急的呼吸聲趨於平和,曖昧的氣氛全消。
男生眯了眯眼睛,手指骨節曲起托住下頜。
難以置信的問。
「……用在我身上?」
朝霧抿了抿嘴巴,好看的眸子裡盛滿了亮晶晶的光。
「對啊,快點快點,我待會兒還有事呢。」
江堯表情凝固了一分鐘。
沉沉呼吸,把被戲耍的怒氣壓抑住。
隨後抽出一張卡。
「不開玩笑了,卡里有五十萬,你要是跟了我,以後還會給你更多。」
朝霧懵懵的看著他那財大氣粗的樣,咕噥:「包養?」
對方顯然是把自己和寧淮的關係誤以為某種交易。
胡說,明明是沒辦法反抗,逃走又被逮回去。
士可殺不可辱。
朝霧憤怒地踩他的腳,球鞋質量太好,對方根本不疼 只是多了個腳印。
每個男生都無法容忍自己的鞋被踩,江堯也不例外。
瞬間變臉,嘴角勾起冷笑。
他的表情諱莫如深,陰晴不定。
這一刻像極了寧淮發瘋的前兆。
朝霧應對這一類變.態也算得心應手,他的餘光瞅了瞅門,計劃著最快的逃跑路線。
假如對方要揍自己,就去報告校長。
「我是那種為了錢能出賣身體的人嗎?不是!」
江堯可不信。
小宿管人美腰軟,居然把寧淮那個假惺惺的偽君子給拐到了床上。
不知道兩人進行到哪種程度了……
江堯靠近了一步,目光炯炯,透出難言的念頭。
仔細看朝霧的嘴巴,真的好小。
感覺吃冰棍都有點兒費勁的那種。
「真的不要?」
循循善誘的語氣,壞蜀黍在騙人似的。
朝霧露出略顯為難的表情。
「你非要給我的話,也不是不能勉強接受。」
江堯將頭髮捋到腦後,五官凜冽,寬肩窄腰。
充滿爆發力的身材讓他有種獨特的男性魅力。
「呵。你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們怎麼玩的,我就把卡給你。」
朝霧心動了一瞬,只是說說好像也沒什麼。
但是保不准江堯突然發癲。
他權衡利弊,沒有落入對方的陷阱。
江堯本質上和寧淮沒什麼區別,壞得很。
「我和他沒關係。」
小宿管嘴巴嚴實,怎麼撬都撬不開,鐵了心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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