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民國富家千金(24)

  他從來沒有吻過她的唇,所以親得格外久了些。

  滾燙的呼吸交融著,她止不住地戰慄,喘著氣躲了又躲,被他捧住後腦勺,再也逃不了。

  他對她總是很溫柔的,可他到底是個軍官,後來不免強勢了些。

  柔軟的棉被掉了半截下來,隨著床塌的搖晃繼續滑落。

  ……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睡過去的,只知道自己在一個很熱的懷抱里,像是身處火爐。

  醒來的時候還覺得一片恍惚,揉揉眼睛,一閉眼就又陷入夢鄉。

  守候在外的傭人面面相覷,這都過正午了,到底要不要叫夫人起床呀?

  謝循今天沒有去督理府,他可是有婚假的,榕省的事情先交給副官們處理。

  他做了一鍋肉粥,上來一看,屏退傭人們,進去看看唐挽。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壓在枕頭上的側臉都紅了,可能是被子熱,把一隻手露了出來,手腕白皙中浮著淡淡的粉紅,半露的頸子慘不忍睹,又是吻痕又是咬痕。

  謝循自己看了都愣了一下,表情里難得能看見心虛。

  他任由她再睡了一會兒,直到看見她動了,這才俯身親了親她,哄她起來:「挽挽,時間不早了,該起來了。」

  唐挽清醒了一點,睜開一隻眼睛看他一眼,哼了一聲就閉上了。

  謝循哄了很久才讓她答應起床,摟住她的腰,把她從被窩裡挖出來,仔仔細細地給她穿好衣服,再圍上一條保暖柔軟的羊絨圍巾。

  伺候她洗漱完,他就抱她下樓,在場的傭人和角落的警衛沒一個敢多看的,接到謝循的眼神後就自覺走遠點。

  午餐一直在保溫,還很熱。

  謝循吹涼了餵到她嘴邊,她委屈地道:「涼了。」

  下一口卻燙了一點,她黛眉一蹙,波光瀲灩的水眸控訴地看著他:「我舌頭疼,受不了一點熱。」

  謝循把她撈到懷裡坐著,低頭親了親她嬌氣的唇,柔聲哄道:「知道了,都是我的錯。」

  她現在很舒心,指使他餵飯。

  他看著她吃,唇邊含著淺笑。她身上帶著淡淡的馨香,像可口的糕點。

  飯後她哪也不想去,待在他懷裡看書,直到她嫌棄他沒有鋪了墊子的躺椅軟,去了躺椅那邊。

  他不要臉地湊過來,被她用書擋著,他碰到冰涼的書皮,乾脆把那書扔開,把她按進躺椅里。

  鬧著鬧著就不可收拾了,直到晚飯時間她才成功推開他。

  幸好在這個家裡沒人說話比他們大聲,不然她就算臉皮厚,也抬不起頭來了。

  第三天是他們最後輕鬆的一天,謝循陪唐挽回唐家。

  謝循帶了幾大箱回門禮,唐父和唐鶴一直都笑眯眯的,和謝循嘮家常。

  過後唐挽和謝循都很忙,唐挽重新拿回了唐家的管事權,繼續管著她的碼頭和商行。

  幾天後,督理府接到的消息不容樂觀。

  榕省和金省交接的地方連連受到威脅,方繁逸甚至放出風聲,他要求謝循向他的妻子道歉,否則就要開戰,給妻子討回公道。

  謝循直言嘲諷:「什麼破藉口,你登報寫明那女人是你的妻子了?還給她討回公道,你瘋了。」

  謝循自從結婚過後,心情都非常好,嘲諷別人時甚至願意多嘲諷幾句。

  方繁逸為了回擊謝循這句話,當天就登了報。

  謝循估計這場仗還有半個月就該起了,可他還是忽略了別的因素。

  就在榕省和金省接壤的地段,幾個人被炸死了,於是這場仗,就在冰天雪地時被點燃。

  謝循接著電話,對面的人語氣沉重又憤恨:「督理,是那群賣軍火的洋人炸死的人,他們故事挑起我們兩省戰事,今天還特意來問我們,要不要買他們的軍火。」

  這群軍火商都是沒人性的東西,他們比他們更急,恨不得趕緊打起來,只要有戰爭,就需要軍火,他們就能來多多的生意。

  眼睫下的黑眸不可遏制地起了殺意,他閉了閉眼,緩緩道:「別輕舉妄動,答應他要買,今晚殺了他。」

  下屬屏住呼吸,低聲提醒:「可是督理,那叫菲克恩的洋人……是租界的貴族,上面都不敢動。」

  謝循睜開眼,一字一句道:「讓心腹來做,你會說出去嗎?暗殺一個人,黑的也能變成白的。」

  下屬響亮地應聲是。

  謝循放下電話,靠在寬大的椅背沉思著。

  這場仗他一定要去,就算他不主動去,謝大帥也會命令他去。

  他的思緒緩緩飄遠,他已經很久沒上過戰場了,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的冬天。

  七歲的時候,戰爭讓他家破人亡,他跟著同鄉人逃命,在混亂中被推出來,撲倒在一個軍官的腳邊。

  人群深處有人朝著他面前的軍官舉起手槍。

  他當時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只是知道,這是他的機會。

  他咬著牙把軍官推開,那子彈就擦著他的耳朵過去,火辣辣的痛。

  那軍官把他提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好孩子。」從此以後他成了大帥的養子。

  冰涼的餘光掃見窗外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從回憶中抽身,黑眸瞬間染上了溫度。

  唐挽剛剛走進圓形的拱門,最近下了雪,她穿得很厚,但不難看出厚衣下纖細的身形。

  謝循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她不明所以,轉了轉盈潤漂亮的眼珠子,看起來心情很好,隨即她抬起左手,戴著薄絨黑蕾絲手套的手指置於唇前,輕輕對他拋個飛吻,彎起的眉眼格外的狡黠明艷。

  謝循不由得勾起嘴角,她來到他身邊,環住他的脖子,順著他攬在她腰上的力道落到他腿上。

  主要是這幾天膩歪慣了,都成習慣了。

  他拂去她的絲絨帽子上一層薄雪,柔聲道:「怎麼突然過來了,不忙了?」

  她輕聲道:「雪凍住了海面,很多船暫時回不來,我剛處理好工作,想著來看看你。」

  她把手套摘下來,柔軟的指腹按了按他的薄唇,皺眉道:「冷的。」

  謝循直勾勾地看著她,等來她溫熱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