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舒服？」顧西焱剛進醫務室就得到了校醫親切的問候。
「不是我。」
顧西焱側了側身，將跟在身後女孩的身形暴露在前。
掃了眼她那有些紅腫的額頭，接著道：「她被球砸了。」
校醫聽聞微微一愣，隨即站起身，走到薑茶身前，細細查看了一下她額上的傷，問：「頭暈嗎？」
薑茶看了眼身旁杵著的顧西焱，輕點著頭顱，回話道：「有點。」
「嗯。」校醫簡單地了解了一番，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他們兩人，「沒什麼問題，被球砸了腦袋，有點暈也是正常現象，休息幾天就好，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可以跟班主任請個假，讓家長帶去醫院拍個CT看看。」
「嗯，知道了。」顧西焱回她。
隨即，他蹙眉看向面前總是低著頭的女生，眼中略有些無奈，「走吧。」
「啊？哦哦，好。」薑茶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看了眼顧西焱後，又再次低下頭顱。
她就這樣繼續低頭跟在他的身後，直到餘光瞥見周圍環境的變化，薑茶停下步子。
她看向前方似有所感轉過身來的顧西焱，「我...我們不回操場嗎？」
「不回，去找你班主任請假。」顧西焱耐著性子解釋。
請假？
薑茶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連擺手，「不！不用了！我真的沒事，不用請假去醫院的。」一去醫院就要花好多錢。
顧西焱走到她跟前，掃了眼她受傷的額頭，見她一臉抗拒的模樣，沉靜半晌，終敗下陣來。
「跟上，送你去教室休息。」
「好，謝...謝謝。」
薑茶聽他要送自己去教室，努力壓制想要翹起的唇角，但眸中的亮光卻暴露了她此刻喜悅的心情。
她還是跟之前一樣，跟在他的身後，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兩人各走各的，但看的卻又無比和諧。
這是薑茶第一次嫌棄學校小，感覺才走了兩步，他們就到了。
「進去吧。」
顧西焱走到班級門前便停下了腳，側過身，看著身後的薑茶，想了想，還是囑咐道：「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去找你們班主任，如果請假上有問題，你可以來找我，我會跟你班主任解釋。」
「好。」薑茶點了點頭，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
她垂著眸，看上去甚是糾結。
顧西焱一眼就注意到了她那緊攥著衣角的手，見她遲遲不開口出聲，他才道：「顧西焱。」
「啊？」
聽到頭頂處傳來的聲音，薑茶不由抬起眸來，隨即衝著他露出第一個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絲輕快。
「你好，我叫薑茶。」
「嗯。」
顧西焱聽聞，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點頭，示意了解，隨即便轉身離開。
薑茶直到他的身影從視野中徹底消失，才緩過勁來，掃了眼空無一人的教室，隨即才興奮地蹦跳起身。
啊啊啊啊，他知道她名字了，而且他們還說了好多話！
她好開心，他會記得她嗎？
薑茶這種開心的情緒一直保持到月考前一秒。
她看著桌前的月考卷，整個人像是被吸了精氣神一般，顯得有些萎靡。
自打考上高中以後，她又恢復成了初三前混日子的生活，雖然沒了補習班，但也絲毫沒耽誤她上課發呆。
反正不用擔心，她有大學上。
這是當初她還在上初中時，她媽媽對她說的，說只要考上高中就有大學上。
所以，她也那麼堅定地相信了這句話。
薑茶看著桌上的數學卷子，滿分150，光選擇題（單選和多選）就有60分。
她淺淺掃了眼整張卷子，隨即拿起了筆，第一個選擇題，簡單。
第二個同上。
第三個選擇題，還行。
第四個，有點兒難度。
第五個選擇題，不會。
後面幾個單選，薑茶淡淡掃了眼，甚是隨意地亂填了選項，便眼也不眨地跳到了多選題。
多選，除了前幾題她很肯定外，後面幾題她都不太確定，猶豫了半晌，還是飛快寫了答案，A。
這是多選題中出現次數最多的一個選項，問為什麼選擇一個？
那當然是為了賺分啊，沒準兒能得到一半的分數。
其次，就是單選A真的很少，所以多選A它的出現次數就會比較高。
就這樣，薑茶比旁人快上一段時間來到填空。
會的填上，不會的就直接在1、-1、1/2、-1/2這四個數字中隨便蒙一個。
誰叫它們是數學填空題中出現次數最多的幾個答案呢。
薑茶就這樣靠著自己過往的經驗，一路過關斬將，初步完成了卷題。
她看了眼腕上的手錶，見還有一會兒時間，便直接來到不會的題目中，試圖攻破。
因為高中科目較多，月考共花費了兩天半。
第一天考的那些科目都已批改完畢。
整理好課桌的薑茶一抬眼，剛好與正在分發試卷的班長來了個對視。
「你的。」
「謝謝。」薑茶抬手接過，看到上面刺眼的分數，習慣性拿手遮擋。
完了。
等到所有科目批改並下發完畢，薑茶也已經得知了自己的排名。
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得知排名的那一刻，她還是有些失望。
她是班裡倒數，同時也是年級倒數。
在得知成績會以簡訊的形式告知家長後，薑茶有些慌張。
課間，她正準備起身去學校的公共電話亭，就見班長走到她跟前，「薑茶，班主任找你。」
「好的，我這就去。」
薑茶應下聲，趕忙抬腳往老師辦公室走去。
一推開門，她就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隨著男生緩緩轉過頭，在看到對方臉的那一刻，薑茶即便心中早已有所猜測，但還是抑制不住的開心。
是他，顧西焱。
他怎麼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