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深吸了口氣,努力用尋常的語氣說:「我沒事。」
「那就好,你快出來吧,我讓人備了宵夜。」
互換身體後的第一個澡,容淵洗的格外艱難。
他真怕自己,或者說怕時柚這具身體因失血過多而亡。
容淵穿戴整齊從浴池出來,這邊,時柚已經開始吃上了。
他乍一看去,怎麼都是些補腎的藥膳???
下面的人是要補死他嗎?
桌上擺著清蒸鱸魚,羅漢果杏仁豬肺湯,羊肉韭菜粥,涼拌山藥絲,還有一盞紅棗枸杞茶。
每一樣的量都算不得太多,卻都做得極精緻極到火候,香氣撲鼻。
時柚又是個從不挑嘴的吃貨,管那些婢女端上來的是什麼,直接美美地大吃了一頓,連茶中剔掉核的兩粒棗子都吃得乾乾淨淨。
「尊上,你餓不餓?」
容淵在她對面坐下,嘴角微抽:「修道之人辟穀後,不重口腹之慾,本尊吃辟穀丹即可。」
他好言相勸:「你也少吃點,吃完還得吃養清丹,來去除這些雜質,否則會影響修煉。」
時柚無視容淵的目光,歪著頭,笑容淺淺,「我用的又不是我的身體,影響的又不是我修煉。」
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毛病,總之和容淵在一起,她就想作天作地,惹他生氣。
容淵按住想拿茶杯丟死她的衝動,「你可知修煉之人為何大多都辟穀?」
時柚搖頭:「…不知道。」
「修煉之人動輒閉關十年百年,為了不讓體內進入太多的雜質,通常都吃辟穀丹充飢,便可沒有了如廁的煩惱。」
「你怎麼不早說…」
「你還吃不吃?」
「不吃了。」時柚抿著唇瓣,頭搖成撥浪鼓。
她雖然嘴饞,但一想要用容淵的身體拉撒,簡直不敢想像那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她還是喝露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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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精神一放鬆下來,時柚就開始犯困。
哈欠連連淚花都出來了,眼皮子累得睜不開眼,她直接撲倒在床上,差點秒睡。
之所以沒有秒睡成功,是容淵那廝推了推她。
「喂,喂,喂!」
又累又困,事情解決當然想睡覺的,容淵也是,但時柚這麼一栽,兩人又發現一個問題了。
嗯床就一張,這……
時柚的眼睫輕輕抖動了一下,皺了下鼻子,語氣不滿:「唔…你別吵我…」
容淵親眼看著『自己』撒嬌耍無賴,心情十分微妙。
他沉著臉:「這是本尊的床。」
「我也要睡床,尊上你不會如此薄情寡義,讓我睡地板吧…」
「怎麼?想上本尊的床?」容淵的嗓音帶著蠱惑的味道。
時柚深呼吸一口氣,聲音軟軟的卻帶著幾分惱意,「我現在也是魔尊,這床有我的一半!」什麼叫做上他的床!
容淵低嗤了一聲,「隨便你,不過,你擾到本尊睡覺的話,我就將你扔下床!」
「才不會,我睡姿一向都很好。」
「你擔心的話,我們可以分楚河漢界。」
時柚從乾坤袋裡找出一床錦被,疊了兩疊,擱在床中央,「那就這樣吧。」
「不許過界,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