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0章 朋友(38)

  第2190章 朋友(38)

  靳青並沒有回頭,她的腳已經踩上了嫻雅的腦袋,此時正微微用力。

  嫻雅的腦袋已經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但她卻始終要緊牙關一聲不吭。

  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她心裡對這個世界並非全然沒有惡意,否則也不會那麼輕易被天書操控。

  見靳青並沒有停住腳下的動作,剛剛哀求靳青的黑衣鬼差再次開口:「大人,求您手下留情,給她個痛快吧!」

  說話間,那鬼差竟是瞬移到靳青身邊,對著靳青深鞠一躬。

  看起來到滿是求人辦事的誠意。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這名鬼差,剛想抬手將人打出去,誰想身邊忽然又冒出來一名白袍鬼差。

  只不過,這白袍卻是衝著那黑袍來的。

  對於靳青,白袍的態度比黑袍還要恭敬。

  只見他先是將黑袍擋在身後,隨後對著靳青彎腰行禮:「大人,這是我們最近剛剛召用的新手,您莫要理他,自便就好。」

  黑袍並不領白袍的情,只見他從白袍身後衝出來,一臉悲傷的對靳青行禮:「大人,求您留個魂魄給她!」

  靳青腳下微微用力,嫻雅的頭骨已經嚴重變形:「憑什麼!」

  她承認,她把所有的靈魂都燒了,因為這些人不配投胎。

  故而,在這片修羅場上,一個靈魂都沒有。

  黑袍鬼差心疼看了嫻雅一眼,隨後再次擺脫白袍的鉗制:「這是我的一位故人。」

  他是二牛,當初所謂的墜入山崖,實際上不過是保護家人的說辭。

  因為,他參軍了。

  後來還為了拯救自己的戰友,死在了戰場上。

  由於祖上積德,他自己又有功德在身,通過了地府的考核後,他變成了見習鬼差。

  這些年,嫻雅的所作所為他全部看在眼裡。

  不管是不是被人控制,嫻雅都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可是他放不下,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嫻雅魂飛魄散。

  靳青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按住二牛的後腦勺,一把將人掄了出去:「滾!」

  她做什麼事,不用人教。

  白袍迅速跑到二牛身邊,扯住對方的手臂,低聲呵斥:「你是不是瘋了,竟然和那位討價還價。」

  說話間,白袍已經開始與判官聯繫。

  畢竟,上官說絕對不能招惹這位,更不要讓對方下地府。

  所以,剛剛發生的事他必須如實上報。

  二牛再次掙脫白袍的鉗制:「你沒發現,這邊一個靈魂都沒有麼,我不能讓嫻雅就這麼消失。」

  隨後,二牛跑到靳青身邊,在白袍驚愕的眼神下跪在靳青面前:「大人,魂飛魄散不是最好的懲罰方式,我可以將她的靈魂帶去十八層地獄,讓她永生受苦,永世不得超生。」

  有靈魂,就有希望,等到魂飛魄散後,就什麼都沒了。

  已經被震驚到說不出話的白袍:「.」這究竟是真感情,還是深仇大恨!

  而且,鬼差代表的是地府的臉面,二牛這麼一跪,地府顏面盡失。

  等回去後,二牛是要受到懲罰的。

  靳青皺起眉頭,抽出狼牙棒抵住二牛的身體:「滾出去。」

  狼牙棒上的釘子刺在二牛身上,痛的二牛渾身發抖,卻依舊堅定的跪在原地:「大人,我願意一魂換一魂。」

  707:「.」這個二牛和嫻雅倒是挺般配的。

  靳青瞥向白袍,那狠厲的眼神看的白袍渾身一僵,連忙生拉硬拽的將二牛拖出房子。

  二牛想要說話,卻被白袍使用了消聲咒和定身咒。

  畢竟是從業多年的正式鬼差,在專業技術方面,白袍不知比二牛強了多少。

  見二牛那悲愴的模樣,白袍搖頭嘆息:「我只能幫你到這了,該說的話你都說了,剩下的就只能看那位的心情了。」

  能當上鬼差已經是莫大的造化,他當真不願看到二牛自毀前途。

  二牛絕望的閉上了眼,而後他便聽到了嫻雅的慘叫。

  半個小時後,靳青拖著奄奄一息的趙母走出了房子。

  趙母的身體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二牛緊張的盯著靳青的動作,他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將嫻雅的靈魂平安帶走。

  靳青沒看二牛,而是在白袍身邊站定:「十八層地獄麼?」

  二牛的雙眼頓時閃過不可置信的光彩。

  白袍怔楞的看著靳青,下意識的點頭應道:「嗯,對。」

  按照常規操作,這女人確實是應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

  靳青沒在往下說,而是拉著趙母緩緩向趙啟軒和張先生所在的位置走去。

  金扶搖臨死前想的是什麼,是不是也希望有人能來救她,是不是也希望有人牽掛她

  白袍恭送靳青離開,隨後便解除了二牛身上的咒術,二牛飛快的衝進了房子,剛好看到嫻雅那看起來非常悽慘的靈魂。

  二牛並沒有用鎖魂鏈,而是小心翼翼的拉住嫻雅的手,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

  看著二牛的蠢相,白袍冷哼一聲。

  發覺白袍不高興了,二牛趕忙湊過去道謝:「多謝前輩幫忙。」

  白袍撇過頭不想理這個夯貨。

  卻聽二牛自顧自的說道:「等回到地府,我就陪嫻雅去十八層地獄。」

  他剛剛丟了地府的顏面,本就應該受罰,現在陪著嫻雅去十八層地獄也算是求仁得仁。

  白袍聞言蹙眉:「你瘋了是不是?」

  那邊噪音大,工作環境又差,即使對鬼差來說,也算是一種折磨。

  大家都在申請外調,偏這傻子竟想往裡沖。

  二牛笑的一臉憨厚:「我只想陪著她一起。」

  生前,他沒有好好護著自己心愛的姑娘。

  好在死後,他還可以陪在嫻雅身邊。

  白袍氣的一甩袖子:「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好話勸不了該死的鬼,他不管了。

  二牛笑眯眯的看著白袍的背影,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飛快向靳青跑去:「大人,大人」

  靳青停下腳步,歪頭斜眼的看著二牛,和被二牛牽著在空中飄舞的嫻雅:「說!」

  有什麼事趕緊說,她可沒有這麼多耐心。

  許是無知者無畏,二牛對靳青雖然恭敬,卻並不畏懼。

  只見他坦坦蕩蕩的看著靳青:「大人,我曾查過金扶搖,這個人在陰司沒有命格,她是忽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有些話之前不敢說,是怕靳青誤會他幫嫻雅開脫,可現在卻是不同了。

  ——

  新書沒有下架,只是需要調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