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韓信被秦始皇那句認為義子砸的暈乎乎的。
義子嗎?
他都做好當牛做馬的準備了。
直到被秦始皇拉著回到馬車上,韓信依舊覺得腳底下的土地軟軟的。
笙歌看著天牢里「趙高」和系統的互掐,回想著剛才劉邦的眼神,只覺得神清氣爽。
傳說中的小人得志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坐著馬車中的笙歌,閉著眼睛,一邊透過影像石看「現場直播」,一邊吃著韓信剝殼的乾果,悠閒至極。
嘖嘖嘖,韓信用起來還真是太順手了。
原來,韓信不只能領兵打仗,還能端茶遞水。
笙歌覺得自己的生活瞬間奢靡頹廢了。
國士無雙韓信在她的馬車旁伺候茶水還能讀話本子,時不時再遞一塊兒糕點,實在貼心。
她覺得她不是收了個義子,而是收了個小棉襖。
本以為命途多舛,受欺壓辱罵,還能表現的如此乖巧懂事,活脫脫給了她一種絕世白蓮花的即視感。
在天牢里的「趙高」再一次開始了作妖。
「你出去騎馬吧,順帶請教下蒙恬關於領兵打仗之旅。」
不出去,她可怎麼娶折騰「趙高」啊。
「趙高」這兩天過的著實春風得意,她有些看不過眼了。
……
……
「系統,把蠱惑之力還給我。」
「趙高」盤腿坐著,許是因為底氣十足,硬生生被他裝出了幾分凜然不可侵犯的聖潔感。
系統:……
還?
這辣雞宿主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兒嗎?
分明就是他當初看這個宿主太可憐暫時當作金手指給了這個辣雞宿主,竟然還當成了自己的。
「給不了。」
系統本來機械生硬地聲音在「趙高」的折磨下,終於有了情感。
只是,這情感貌似是負面情感。
「不給我就絕食……」
「趙高」威脅系統的辦法自始至終都只有自殺這一招。
「那你絕吧。」
辣雞宿主,能活著絕對不會求死。
每日牢頭來送飯,他吃的比誰都快。
那冤魂幾日不曾露面,辣雞宿主又飄了。
可是他幾次檢測,結果都是有致命危機。
「還我命來。」
笙歌渾身冒著黑氣,雙目不斷的流著血淚,身後還裝模作樣地幻化出了牛頭馬面,足以以假亂真。
「你害我性命,卻絕不悔改,那我只能勞煩地府鬼差,替我主持公道,讓你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說話間,笙歌的手指一捏,輕飄飄的拎出了「趙高」最大的靠山,系統。
趙高:……
系統:……
這就是檢測出來的致命危機嗎?
「大佬饒命,大佬饒命啊,與我無關啊,都是這個辣雞系統逼我的,我手無縛雞之力,如果不聽這個辣雞系統的,他就會要了我的小命,我是被逼的啊。」
前一刻還凜然不可侵犯的「趙高」此刻跪在地上,一邊不要命的磕頭求饒,一邊極力推卸責任。
嘖嘖嘖……
無趣極了啊,剛才不是還牛皮哄哄的要去借扶蘇的龍氣嗎?
如今,她是秦始皇,是天子,所有妄圖動搖始皇帝江山社稷的因素都該扼殺在搖籃里。
「逼你的,那你就自己報仇吧。」
心慈手軟這四個字,已經很久很久不屬於笙歌了。
既然系統和「趙高」在相互嫌棄,那她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呢。
化干戈為玉帛,素來都是解決矛盾的最佳方法。
笙歌把「趙高」的靈魂拎出來,與系統雜糅到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可分割。
辣雞系統,辣雞宿主,天造地設的一對。
緊接著,又把系統和「趙高」扔進來軀殼裡。
喜歡折騰,喜歡斗,那就好好鬥吧。
反正,折騰到最後,留下的只會有最簡單純善的那部分魂魄。
劇情中的「趙高」變相的毀了始皇帝的大秦帝國,簡簡單單地處置了著實輕鬆。
趙高適合當牛做馬,無比忠心地伺候始皇帝生生世世的子孫。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不是理所應當嗎。
千萬不要跟她提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說什麼反正趙高現在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
呵呵,她不聽。
……
……
淮陰到咸陽,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可奈何,誰讓這個時候的交通太落後太折磨人了呢。
一路上,馬車顛來顛去,她覺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她很是懷疑,韓信是怎麼數月如一日,開開心心朝氣勃勃的做她的貼心小棉襖的。
咸陽城
始皇帝巡遊歸京,扶蘇攜文武百官早早的等候在城門口。
嚴肅,壯觀。
「兒臣拜見父皇。」
「臣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被笙歌示意平身後,所有人都看到了跟隨始皇帝一起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少年郎。
少年郎,十幾歲的模樣,劍眉星目,刀刻斧鑿,不同於公子姑蘇的眉眼如畫芝蘭玉樹,有的只有一往無前的銳氣。
與其說是一個少年郎,倒不如說更像是一柄長槍,刺破所有虛妄和虛假。
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暗揣測少年郎的身份,可礙於始皇帝至高無上的威嚴,無人敢開口。
「皇上,這位公子眼神清明氣勢不凡,見之不俗,不知……」
得了始皇帝的眼神示意,配合依舊默契地開口了。
反正都已經是站在始皇帝身側的人了,可勁兒夸就是了。
不過,這個少年郎是真的不錯。
「這是朕新收的義子。」
當著文武百官,咸陽城百姓的面,笙歌擲地有聲的宣布了韓信的身份。
英雄不問出處,來歷自是不必多說。
他能接納張良為丞相,為何就不能收韓重言為義子。
好不容易撬來的牆角,可不能從指尖溜走。
在眾臣面面相覷的時候,李斯和張良已經開始奉承始皇帝慧眼識珠聖明不凡來。
李斯是秉承抱緊金大腿有肉吃,而張良則是略懂幾分相面之術。
這少年郎的命相變了,遇貴人如鯉魚躍龍門,飛天之勢不可擋。
天降將星於大秦,實乃大幸。
真當他沒看到始皇帝寢宮裡莫名其妙多出的那幅奇奇怪怪的世界地圖。
他雖不知世界地圖是何物,可在那地圖上,大秦帝國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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