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想民心的秦王政(十四)

  (十四)

  扶蘇的伴讀,四捨五入一下,就是他秦王宮的少年郎。

  再勉勉強強四捨五入一下,就是她家的小孩兒。

  她到底得有多厲害,才能把這些名揚天下的人收入囊中。

  笙歌一邊把韓信拉在身後,一邊恬不知恥的想著。

  凶神惡煞,氣勢洶洶的屠夫看著衣著打扮氣度皆不凡的笙歌瞬間慫了。

  人向來都是欺軟怕硬的東西。

  他本就是看韓信孤苦無依,偏偏又性子高傲,他才敢如此欺辱。

  「所以,你能告訴我他如何得罪你了嗎?」

  笙歌不苟言笑一臉正經的看著屠夫。

  「出言不遜。」

  在笙歌的追問下,屠夫底氣不足的開口。

  他總不能說他就是故意找茬,欺負弱者,滿足他的虛榮感吧。

  可也沒人告訴他,這小子竟然有如此顯赫的親人。

  怪不得這小子腰間的長劍從不離身,他還以為是虛張聲勢。

  難不成他心血來潮,還踢鐵板上了?

  (´-ι_-`)

  不過,有秦律保護他,想來這個陌生的中年人不敢當街行兇。

  emmmm……

  第一次切身的體會到嚴苛的秦律竟然是性命的最後一道屏障。

  也不知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

  畢竟,他們這些六國舊民,沒少在背後非議新生的大秦帝國。

  「出言不遜?」

  笙歌嗤笑道。

  此時的韓信無依無靠,連飯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還出言不遜?

  別鬧了,說謊話也說的稍稍動點腦子吧。

  「你確定是我家孩子說話態度傲慢粗暴無禮,言語不客氣?」

  「另外,除了出言不遜,朕今天教你另一個成語欺上瞞下。」

  「蒙恬,按秦律,欺君該當何罪?」

  笙歌冷冰冰的看著已經被嚇傻的屠夫。

  屠夫:他是誰,他在哪兒,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朕?

  這天底下只有一個人敢自稱是朕。

  那便是傳聞中兇狠暴虐,草菅人命,滅絕人性的始皇帝。

  屠夫瞬間慌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始皇帝凶名在外,沒有人趕冒充始皇帝。

  「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是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惡意中傷韓信小公子,還望皇上大人大量,寬恕草民。」

  屠夫此刻已經能夠想像出他被五馬分屍身首異處的慘烈畫面了。

  可是,他還想掙扎一下。

  再說了,這偌大的淮陰城,欺辱韓信的又不止他一人。

  前段時間還有高門大少放惡狗,戲弄撕咬韓信呢,他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憑什麼就他這麼倒霉,要死一起死。

  屠夫眼神發狠,決定拉人下水,就算他死,也得有人陪葬。

  「皇上,草民要舉報。」

  ……

  ……

  吧啦吧啦,屠夫點了一堆人的名字,詳詳細細的說出了那些人是如何欺辱韓信的。

  被惡狗追……

  被打傷腿……

  被扔餿水……

  一樁樁一件件,真真切切的發生在韓信身上。

  「蒙恬,你去調查,按律處置。」

  秦律雖嚴苛,但也詳盡細緻,不會出現大包大攬的失誤。

  笙歌拉著韓信回到馬車,安靜下來才發現韓信似是有些發熱。九洲中文

  看來剛才臉紅不僅僅是因為被羞辱的原因。

  「韓信?」

  「你是韓信?」

  笙歌使壞般戳了戳韓信發紅髮燙的面頰。

  韓信呆愣愣的點了點頭,他的驚訝並不比屠夫少。

  「你要隨朕走嗎?」

  不走,也得走。

  總不能給劉邦留下吧,大不了換種法子擄走。

  看看張良多識時務有眼色,現在就在咸陽位高權重吃香的喝辣的了。

  張良:您老人家確定是吃香的喝辣的,而不是做苦力,嘔心瀝血?

  「為什麼?」

  韓信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對自己的身世和來歷清清楚楚,絕不會與始皇帝有半分關係。

  「朕看你順眼,這個理由夠嗎?」

  「所以,你隨朕走嗎?」

  笙歌再次問道。

  「好。」

  韓信應道。

  父母早亡,關於淮陰城所有美好的記憶在那一刻變戛然而止了。

  有不甘,卻沒有留戀。

  他渴望做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如今契機到了,他理應抓住機會。

  「韓信,朕希望你是個重言之人。」

  劇情中,韓信為了報劉邦和蕭何的知遇之恩,忠心耿耿,不辭辛苦,南征北戰。

  哪怕後來被呂后使計撲殺於未央宮,除卻自負,何嘗不是對漢王最後的信任和報恩。

  王有召,召必回。

  這是韓信對漢王的諾言。

  他用生命,踐行了他的諾言。

  韓信無愧重言二字。

  說實話,縱觀漢王的崛起史,分明就是一部熱血沸騰的勵志大劇。

  主角光環高高掛起,非但各路人才乖乖上門,而且逢凶化吉就是不死。

  旁人羨慕不得啊。

  「韓信誓死效忠始皇帝。」

  有恩,必報。

  作為平民的韓信,對大秦帝國接受起來比那些六國勛貴之後容易多了。

  「朕信你。」

  笙歌拍了拍韓信的肩膀,然後輕輕點了韓信的睡穴。

  還是好好睡一覺吧,發著燒心神俱疲還神經繃的緊緊的,也不怕傻了。

  來到驛館,笙歌著人請來了郎中為韓信診治,而她自己卻看起了張良的密信。

  滿滿一大張,幾乎都是張良在訴苦。

  笙歌攤手,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一走,前往咸陽報名參加科考的人便絡繹不絕。

  其中還不乏曾經六國名聲遠播的名士。

  張良表示,惶惶不可終日,請他儘快歸京。

  笙歌嘆了口氣,歸還是要歸的,但快不了。

  她總不能騰雲駕霧或是騎著丑耙子在天上飛吧?

  帝王威嚴是一回事兒,指不定百姓就要誤以為他是什麼山野精怪了。

  縮地成寸倒是可以,但她不確定張良的小心臟能不能受得了。

  不過,想來張良的臉色應該是很好玩的。

  玩心打動的笙歌,一個心念轉動,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張良府上。

  正偷得片刻空閒,準備睡個養精蓄銳的張良,總是聽到有人在呼喚他。

  張良……

  張良,醒來……

  張良,拿命來……

  張良驚的一身冷汗,猛然做起,竟然發現自己床前站著的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始皇帝。

  呼……

  原來還是在夢中啊。

  就在他準備倒頭抓緊時間爭分奪秒繼續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