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尤其這畫中人還不是此間世界人。
難不成一見鍾情這種事情還真的讓她給遇上了?
不對……
若王初對漂亮小姐姐一見鍾情害了相思病,就不會處心積慮想將畫像帶給表哥了。
難不成王初還真想查查漂亮小姐姐是何方人士?
「借倒是可以借,但他日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能讓王氏表哥交口稱讚的笙歌願意給予一定的寬容和信任,哪怕王初自出現表現的就有些跳脫,不合她心意。
先是八卦,然後又半夜三更摸進房間,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會把王初當成採花大盜吧。
呃……
怎麼越來越覺得王初就是喜歡她了……
自戀是種病,可她一點兒都不想治,怎麼辦。
「多謝公子成全。」
王初重重的磕頭,然後把畫像拿在手中,趁著夜色披星戴月騎馬趕回了琅琊。
請罪要及時……
笙歌一臉懵逼,她成全什麼了。
萬一王氏表哥也看上了漂亮小姐姐,她去哪兒變一個出來。
果然,畫美人像這種愛好要不得,萬一惹了他人思慕,豈不是單相思嗎?
笙歌打了個哈欠,很是不雅的使勁搓了搓腳,待感覺到腳有溫度之後,將就著在軟榻上睡了過去。
也怪王初運氣不好,來書房偷畫,恰恰趕上了她宿在書房寫計劃書的時候。
像她這麼懶散的人,夜宿書房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就讓王初趕上了。
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縫。
一夜無夢,軟榻雖有些小,但誰讓笙歌是個病秧子,躺下也就是一小團呢。
因為怕冷,整個人更是蜷縮在一起。
……
「啟程吧,繼續走。」
遊學依舊是遊學之名,但是遊學過程中她要開始滾雪團了。
「王侍衛長呢……」
跟著笙歌從衛家而來的人沒看到王初便有些疑惑。
反倒是王家的那對人馬一臉尷尬。
老大一來就干出這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他們能說什麼。
所有人都親耳聽到了衛公子說畫中人是心上人,可老大還是撞著膽子厚著臉皮三更半夜去偷畫。
也虧得是衛公子脾氣好,要是少主在這裡,怕是五十鞭子下去直接等會戒律堂學規矩去了。
「回琅琊去了,不等了,走吧。」
身後還跟著這麼一堆王氏表哥的人,王初想回來還怕找不到嗎?
「……」
……
……
遠在琅琊的王氏表哥從容不迫的發出一道道的指令,安排著手下人做事。
只是會在閒暇至極時不時看一眼木匣子,然後皺皺眉頭。
他送給衛玠一隊人馬,難道衛玠還不寫封信好好感謝一下他嗎?
只希望王初別辦砸,惹了衛玠的不快。
依他看,衛玠著實有些木訥。
明知他對他另眼相看,卻還是傻乎乎的不知親近。
若是其他人得了琅琊王氏的青睞,怕是一天一封信都會想辦法套近乎。
笙歌:一天一封信是不可能了,本小仙女是一個不愛做家庭作業的人。
王氏表哥定定的看著木匣子,思考著究竟猴年馬月才能裝滿。
難不成他迫不及待的想送衛玠一份封疆大吏的大禮嗎?
王氏表哥閒暇的時候並不多,所以留給他胡思亂想的時間更少。
他相信衛玠,也相信王初可以很好的助衛玠一臂之力,卻不知幾天後等待他的會是灰頭土臉的王初。
……
「少主,屬下前來請罪。」
房門外,王初重重的跪在地上,雙手捧著費盡心思從笙歌那裡暫借來的畫。
「少主,屬下前來請罪。」
每說一句,王初就會磕一下頭。
剛剛睡過去的王氏表哥聽到王處的聲音猛地驚醒,腳步如風的打開門。
「可是衛玠出了什麼事兒?」
王氏表哥的頭髮散亂著,鞋子也沒穿,身上穿著的唯有就寢時的中衣。
「衛公子無礙。」
王初看著眼前不顧儀態的少主,心中的思量又多了一分。
聽王初說衛玠無礙,王氏表哥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是一副什麼模樣。
砰的一聲門關上,門再一次被打開的時候,矜貴儒雅的貴公子出現在眾人面前,就仿佛方才只是錯覺。
「進來吧。」
王初一進門便自覺的跪下來。
「既然衛玠無礙,而你又風塵僕僕回來請罪,那就是你做錯了什麼。」
「算算時間,你應該是剛去就被趕回來了吧。」
王氏表哥端坐在雕花木椅上,喝了口茶醒神,平靜的問道。
「少主,屬下有罪。」
面對少主,王初升不起任何的狡辯心思。
對少主,他又敬又畏。
王初把自己從笙歌手中暫借來那幅畫雙手捧著遞了過去。
「這是衛公子的心上人。」
王氏表哥端著茶水的手僵了僵,很快,沒有人注意到。
衛玠的心上人?
王氏表哥放下手中的茶水,用錦帕擦了擦手,接過王初手中的畫像慢慢打開。
的的確確是個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的女人。
他關注的重點不是畫中女子有多美,而是執筆之人多用心。
繪畫在於形神具備,透過畫,足以看出執筆人的認真。
「衛玠親手所繪嗎?」
王氏表哥勾勾唇角,意味深長的問道。
「是。」
王初定定的答道。
「這與你犯錯可有關係?」
王氏表哥一邊看著畫中人一邊問道。
必須得承認,畫中女子傾城姝色,世間少有,倒也配得上衛玠的容貌。
只是衛玠清冷書生氣,畫中的女子則是魅惑天成,沒想到衛玠心悅之人竟是這類人。
王初開始老老實實一字一句的講述當天發生的事情,從找到衛玠到被趕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我怎麼不知你如此八卦呢。」
王氏表哥捲起畫放在一旁,冷冷的問道。
他本以為會收到衛玠的一封感謝信,又能為木匣子裡多一張信,沒想到竟是王初灰溜溜的被趕了回來。
「屬下以為……」
有些話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他在心中自己思量那是他的事情,可若是說出來很有可能就會使少主大怒。
揣度人心,最難。
「你以為什麼?」
王氏表哥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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