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自從武松離開陽穀縣,笙歌就開始在腦海中設想潘金蓮與西門慶會以怎樣的方式相遇。
然後**相愛,不顧一切的要毒死武大郎。
西門慶和潘金蓮這兩個名字在經過數千年的流傳後已經割離不開了。
西門慶風流儒雅還多金,最最重要的是有一張清秀小生的臉,與武大郎比起來,簡直可以稱之為男神。
見證歷史的時刻就要到了。
許是因為心中惦記著這件事情,笙歌看書都少了幾分耐心,時不時都會抬頭隔著長長的樓梯想像一下潘金蓮此刻在做什麼。
若是不明所以的人,怕是會以為笙歌是個痴漢子,對潘金蓮一往情深。
唉,真是撓心撓肺啊。
笙歌其實並不確定若潘金蓮再一次眼瞎的看上西門慶,她是該成全好事辣手摧花,再一次毀一樁親事。
西門慶是風流多情,但多情的人也最是無情。
與你蜜裡調油時,怎樣都好,可一旦心血來潮的感情淡去,那麼等待潘金蓮的必定會是容顏未老恩先衰。
妾通買賣的時代,因一時激情委身給西門慶的潘金蓮又該如何自處呢?
要不把西門慶打殘,然後直接送給潘金蓮?
西門慶殘不殘給她沒有什麼關係,只要漂亮小姐姐想要就行了。
親疏遠近……
漂亮小姐姐離她比較近,最起碼在一個床上摟著睡過啊。
……
豺狼配女貓:主播,你的書都被墨汁塗完了……主播,不能說說你為什麼心不在焉麼。
燈火闌珊處:加一,這兩天主播都毀了三本書了,上一次差點兒蘸著墨汁把炊餅吃完。
走路太浪會閃腰:別人主播是專心致志讀書喝了墨汁,我們的主播是走神蘸了墨汁,主播,你為什麼這麼叼呢。
浪九九:主播,你究竟在心不在焉什麼?
心不在焉什麼?
笙歌撇嘴,如果她說在心憂著自己什麼時候能戴上綠帽子,會不會被直播間的玻璃碴子們懟死。
主播:本主播心憂天下,憂國憂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mmp……
說不下去了。
笙歌簡直快要把自己噁心死了。
她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小慫貨,憂國憂民的大俠形象不太適合她。
走路太浪會閃腰:本大小姐還在心中默默的數著主播你可以厚臉皮到什麼程度?
燈火闌珊處:主播,你還是實話實說吧,再不說我會以為你真的看上了漂亮小姐姐。
豺狼配女貓:主播這兩天都不知道偷偷瞄了漂亮小姐姐多少次了。
我是個神棍:老衲掐指一算,主播心憂的不僅僅是漂亮小姐姐,而是綠帽子。
主播:……
mdzz,許久不見神棍,她都差點兒忘了直播間的玻璃碴子裡有一個掐指一算的神棍了。
春和景明:臥槽……信息量有點兒大啊。
走路太浪回閃腰:西門慶?大佬要現身了嗎?
笙歌在剛剛進入直播世界時就把這個世界的基本劇情說給了直播間的玻璃碴子們。
這個世界濃墨重彩的的人就是武大,武松,潘金蓮和西門慶。
主播:呸,大佬?那是西門大官人,不要毀了本主播大佬這兩個字。
……
……
在笙歌與直播間的玻璃碴子們互懟的時候,潘金蓮小姐姐一如往常站在窗戶下看著樓下的繁華。
她名聲不佳,就算不出門也有無數的戲弄上門,更不要說上街閒逛了。
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
接連幾天,她已經數次看到了這個男人。
王婆的茶坊鮮少有富貴老爺盈門,這個男人就似鶴立雞群般很是顯眼。
觀其外貌舉止,男子應是財主之類的身份,可偏偏又多了一份書生的儒雅和風流。
只見男子抬頭,溫和儒雅的笑容明亮耀眼的眼神……
無論是身份亦或者是容貌,就如同她想像了無數次的男人。
一個笑容,讓潘金蓮微微失神,手中的帕子不慎掉落,恰好落在了男子得肩上。
男子伸手拿起放在鼻尖輕輕的嗅了嗅……
潘金蓮鬧了個大紅臉,慌亂的闔上了窗戶,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著,隔著窗戶隱隱約約的看著街上的人影,不知所措。
她是有夫之婦,帕子落於他人之手本就有些不妥。
可是,為什麼,她都心中卻有幾分莫名的雀躍呢。
她記住這個男子已經數日了,每一日就像是二人默契的約好一般,同一時刻,同一地方。
他抬眸一笑,而她靜靜的站在窗戶前看著。
默不作聲。
心有靈犀嗎?
潘金蓮心中的負罪感被可能突破如今沉寂如水生活的契機所覆蓋。
是啊,她不想再像現在這樣了……
武大,武大……
武大郎的身影出現在腦海,就像是一瓢冷水直直的倒在了潘金蓮的心上,驅散了所有的旖旎。
難道真的要踏出這一步,成為所有人所不齒的女人,坐實浪蕩的名聲嗎?
潘金蓮臉色煞白,癱坐在凳子上,雙目無神。
她和武大真的算是夫妻嗎?
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他們交流甚少,與其說是夫妻,倒不如說是相逢不識的陌生人。
北城南笙:主播,你不用再心不在焉了,漂亮小姐姐顯然是已經春心萌動,芳心已付了。
笙歌突兀的笑了笑。
潘金蓮與西門慶的一切互動都被看熱鬧的玻璃碴子們生動形象得描述給了她。
手帕?
為什麼不是板磚呢?
直接砸癱算了。
郎有情,妾有意,她要怎麼做呢。
笙歌放下書,大步流星的朝著樓上走去。
「娘子,聽聞王婆茶坊的茶水不錯,今日得空,不如你我相攜前去吧。」
「娘子,臉色如此蒼白,莫不是身體不適?」
「唉,都怪為夫這段日子以來忙於讀書忽略了娘子。」
「改日吧,改日吧。」
潘金蓮連連拒絕道,白皙嫩滑如玉的額頭細細密密的布滿了汗水。
想要用帕子遮掩,卻想起帕子早已不在,而不是落在了那個男子肩頭。
她不知自己是在恐慌著什麼。
是怕武大郎發現她的心事,還是怕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那個男人面前。
男子一看就知家境不俗,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