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本能地認為,蒼邪是在正常提問。
那她便也正常回答好了。
原主和許少義之間的事情也不是秘密,整個武林正道都是知曉的。
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他是我之前的未婚夫。」言歸絲毫不含糊道。
這算什麼瞞著。
男人的身子頓了下,狹長的鳳眸中閃著淡淡的光,看向她:
「本座怎麼聽說,當初是你吵著鬧著要嫁給他的?」
沒想到蒼邪竟然問的這麼細,言歸一愣。
她很想說,這件事情和她沒關係。
奈何她畢竟用了原主的身子,這種事情怎麼解釋都不可能甩掉的。
言歸摸了摸鼻子,口中含含糊糊:
「算是吧。不過來到魔教之前,我已經和他解除了未婚夫妻的關係。」
話說完後,言歸只覺得一道冰冷的目光帶著審視意味在她身上落下。
看得她心裡無端發毛。
可又不知道怎麼惹到了蒼邪這個神經病。
她緊張地盯著蒼邪看,想知道對方是否會有下一步。
她的直覺沒錯,這件事情到此還沒完。
男人的狹長的鳳眸微眯起,眸中寒光一閃而過:
「你很喜歡長的好看的男子?」
聽了這話,言歸更懵了。
她來魔教之後,就幾乎維持著花痴的模樣。
這樣才能解釋自己為什麼對蒼邪一往情深。
教主他也不是沒看過她的表演,那個時候沒半點態度表示的。
現在問個什麼問?
言歸不想回答,她的下巴就被男人用力地捏起來。
一如既往的角度,逼迫她直對上自己的眼眸。
冰冷的薄唇啟開,聲音很輕,但帶著不容任何人違逆的強勢:
「是這樣。」
言歸大概看出來,教主心情不太好。
於是她在回答之後飛快地加上一句:
「教主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
蒼邪未置可否,但唇角上揚,無聲地笑著。
幽深的黑眸中神色卻沒怎麼變。
他抓住言歸的手腕,主導著她的手慢慢往上,撫住他的臉。
這張妖孽至極的臉鬼斧神工,完美到無可挑剔。
蒼邪握著她的手腕,撫遍了眉眼。
冰冷的聲音帶著幾分呢喃的意味在她耳邊響起。
極盡矛盾。
「你看上的,就是本座的這張臉?」
言歸沒有接話,這句話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往下接。
她細細打量著面前的男人,光線從外面照射進來,染上他妖孽至極的那張臉。
每一根髮絲,每一根睫毛都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妖孽的面容在稍顯破舊的驛站顯得那樣不真實。
仿佛他與周圍的環境,是完全格格不入的兩種存在。
這張臉自然是世間最為珍貴稀罕的東西。
除了這張臉,蒼邪還能有什麼被人看上的?
沒走火入魔之前就是江湖上令人聞風散膽的瘋子。
走火入魔之後更是連魔教的左右護法,都怕的要死。
怕到恨不得分分鐘給她這個爐鼎抓到送過來的程度。
理智告訴言歸,這種情況下她應該不能承認只看臉。
可她絞盡腦汁地想要編一點蒼邪的優點出來。
卻發現不管怎麼編,都假的離譜。
沒有辦法,言歸只能硬著頭皮道:
「教主長的確實俊美無雙,我看到教主的第一眼就淪陷了……」
言歸的話還沒說完,蒼邪便鬆開了捉住她的手。
男人站起身來,黑色的大氅隨著他轉身的動作飛舞而起:
「你留在這裡休息,本座出去會。」
言歸看著蒼邪消失的背影滿臉莫名其妙。
自從她中箭之後,蒼邪就變得越來越奇怪。
難道,走火入魔的症狀分不同階段,有的階段想殺人?有的階段就純純不正常?
言歸還在胡思亂想著,外面又傳來了敲門聲,是紅菱。
這幾天紅菱看著也憔悴很多,她一來就抓住言歸的手。
上上下下仔細看了她幾眼,見言歸沒事後,長舒了口氣。
「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只是教主看著有點奇怪,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聽言歸問這樣的問題,紅菱臉上很明顯地出現慌亂之色。
她連連擺手,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沒有,絕對沒有。」
「那教主怎麼突然問起我之前的事,還問我是不是喜歡長的帥的?」
言歸用力地皺著眉,看向紅菱的表情中寫著你可別騙我。
紅菱愣了一下。
她似乎小聲地嘀咕了句:「原來問的是這個。」
言歸沒聽真切,她還沒來的及問,就聽紅菱清清嗓子:
「是這個樣子的。」
「昨天的時候,教主忽然問本教的情報部門要了一份有關你的資料。」
紅菱表情誇張地拍拍胸口:
「你都不知道,教主看完之後,那個表情啊。」
「嘖嘖嘖!」
言歸瞬間就沉默了不說話,原主是有不少黑歷史沒錯。
可蒼邪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對她不感興趣。
這次到底怎麼了,竟然還會特意去看她過去的事。
「那我不明白了。」想到蒼邪剛才的模樣,言歸心中疑惑更深:
「他知道我過去的事情,和他突然生氣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問完之後,房間裡稍微安靜了幾秒。
片刻後,紅菱張著嘴滿臉詫異地盯著言歸看。
「你可是教主的女人哎!」
「他看到自己的女人是個顏控,以前只要看到個長的好看的就對人家有興趣。」
「他生氣不是正常的?你還不去哄他一下?」
哄他一下?
言歸的腦袋嗡嗡的。
說的好像蒼邪剛才轉身離去,是在生悶氣,等著自己去哄的一樣。
這個問題她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她到底還是忍不住又說了一遍:
「紅菱,我不是教主的女人,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
紅菱猛地站起來,她皺著眉,臉上是難以形容的怒意。
每次言歸否認的時候,她是會不生氣。
那樣的生氣只局限於,覺得言歸這個人不夠義氣。
可今天的她,雙目瞪著,眸子幾乎噴火,握著長鞭的手都收緊了。
骨骼咯咯作響。
「言歸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承認幹什麼?」
「你如果不是教主的女人,教主不喜歡你。」
「他怎麼可能給對他那樣重要的本命蠱都分了一半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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