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困的連和系統吵架的力氣都沒有。
她生怕自己出門遲了讓江淮應給溜掉,迅速離開房間。
在走廊的盡頭,另一扇門也幾乎在同時打開了。
少年穿著簡單的校服,身形頎長,書包單肩背在後面,清清爽爽。
看到江淮應的瞬間,言歸立刻覺得自己值得了。
她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我早上起的也很早。」
江淮應眸中閃過一絲錯愕和猶疑,但他依舊是冷淡的態度:
「隨便你。」
雖然看不清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她非要這樣,照著做就是。
不然她為了達成目的,說不定又要尋死覓活地鬧騰。
江淮應下樓梯的速度很快,言歸努力地跟在後面,還是被甩了些許距離。
她看到張嫂又拿著裝好的包子往江淮應手裡塞:
「這個給你,等公交的時候吃。」
言歸走下來的時候,張嫂臉色又陡然一變,萬分惶恐起來。
「言歸小姐,我沒想到你今天起這麼早。」
「你昨晚說想吃的早點還沒來得及做呢。」
張嫂站在那裡,整個人是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侷促。
言歸看著桌上還剩的一個包子,指了指:「用保鮮袋裝一下,我吃這個就行。」
張嫂猶豫道:「言歸小姐,這會不會不太夠?」
眼看著江淮應手中拿著早餐已經往外面走去,言歸顧不上太多,伸手抓著包子就走。
還不忘丟下一句話:
「沒事,沒事,我胃口很小的。」
張嫂看著言歸草率離開的背影,又想起昨晚吃的狼吞虎咽,吃的比豬都多的飯量。
心中梗著一口老槽竟然都有些不知該從何吐起。
江淮應走的很快,言歸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給拽上車。
和昨天一樣,兩個人都坐在後排,言歸坐在靠左側,江淮應坐在最右側。
上車之後,江淮應抬起手來,看著自己手腕被言歸抓過的地方。
面對江淮應如此反常的行為,言歸也自然地偏頭看了過去。
只見雪白的校服袖子上,鋥亮鋥亮的爪子印。
她低頭看看爪子印,又低頭看向油水透過皮的包子。
在道歉的同時沒忍住啃了一口,最終含糊不清地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系統看著言歸這幅邊吃東西邊道歉的敷衍模樣,直想捶腿:
【就你這樣子,誰會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言歸嗷嗚張口一下子將包子咬了大半下去,答非所問
「肉包子真好吃。」
言歸低頭認真啃包子的時候,扭頭看向窗外的少年,不知何時微微偏頭。
他看不到言歸臉的全貌,只能看到。
白皙肌膚上巨大的黑眼圈在清晨陽光中格外顯眼。
上學的路上依舊很安靜,言歸幾次試圖開啟話題都失敗了。
就在她準備保持沉默養精蓄銳時,忽然響起少年清冷的聲音:
「等會到學校被人看到我們兩個一起過來,你打算怎麼解釋?」
言歸看了眼周圍的風景,果真再拐個彎就到地方了。
她幾乎沒過腦袋就說了出來:「沒事,這會還早。」
「路上都沒幾個人,不會被人給看到的。」
話音落下,司機一腳剎車,黑色的賓利已經穩穩地停好了。
江淮應沒說任何話,用了打開車門,邁著修長的腿,三步兩步就從言歸的視線里消失。
言歸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說的有點不對:
「哥,你是我哥。」
「我和我哥一起上學,別人管不著。」
……
話語在空氣中飄散開,無人聽見。
大好的機會就這樣因為自己耽誤了,言歸心中自責不已。
「都怪今天太困了,腦袋才轉不過來。」
在清晨的陽光中,言歸順著記憶,拖著沉重的身軀到了原主的教室,找到了書桌。
桌子上對著高高的書本還是全新的,一看就是從發下來的第一天就沒打開過。
言歸拿起一本,又拿起一本……疊了個合適的高度放在面前,一頭栽上去。
繼續自責:「失策,失策,早知道今天出門的時候帶個枕頭了。」
睡的不舒服歸不舒服,但言歸實在是太累了。
沒多久她便沉沉睡去,直到身邊有人戳了戳她的肩膀。
是一個留著齊劉海戴眼鏡的女生,言歸在記憶中稍微搜索一下,對方叫劉潔。
劉潔一臉關切:「同學,你是不是走錯教室了?」
「沒有。」言歸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我是你同桌。」
劉潔推了推眼鏡,神色有些無奈地笑道:
「我同桌叫李言歸。」
「我就是李言歸。」言歸依舊有氣無力。
砰地一聲。
原本還坐在位置上的劉潔驚恐地站了起來:
「言姐,你今天怎麼突然來上課來這麼早了?」
「我早上忘了擦眼鏡才一時間沒認出你,你對我有什麼要求?」
言歸動作虛弱地從桌上拿了本薄薄的習題冊,打開後蓋在臉上。
「別戳我,別打擾我睡覺……」
言歸一覺睡到第一節課下課才醒。
好在她平日劣跡斑斑,又有劉潔主動傳達,所有人都很注意。
就連老師上課時的音量都壓低了不少。
正是課間,言歸一抬頭就看到門外有幾個濃妝艷抹的小太妹探頭探腦的。
還在焦急地商量:「言姐呢?我們言姐怎麼不見了?」
言歸本來不想理會,結果看她們大有掘地三尺的態度。
便懶洋洋地推開窗,向外面探出半個身來:
「我在這。」
外面幾個小太妹表情凝固住,幾乎當場石化在那裡。
好半天之後,才有人喃喃自語地開口:
「難怪今天的言姐這麼難找。」
這段時間以來,她們早就習慣了找言歸的時候,打眼一掃。
看到臉上塗的五顏六色的,看到穿的花里胡哨的,看著全身上下首飾亮晶晶的。
那就是最有個性的言姐。
至於言歸那張臉長什麼樣子,誰特麼注意過。
「不是啊,言姐,你今天怎麼突然這樣,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立刻就有一個小太妹想獻殷勤地開口道:
「要不要我們去一班給江淮應押過來,讓言姐玩了解悶?」
言歸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她小臉精緻,笑容淡淡,卻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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