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仙尊請勿為蒼生(44)

  言歸顧不上舒寧,只想推開傾月。

  傾月看著撲過來的言歸,滿臉茫然。

  「走。」言歸用力地喝了一聲。

  傾月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

  但她沒有半點遲疑和猶豫。

  立刻轉了身子。

  在這個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就是言歸。

  哪怕面前是刀山火海。

  只要言歸說了,她都敢去。

  就算真的粉身碎骨。

  言歸也一定有自己的意圖,不是在害她。

  看著傾月退開的身影。

  言歸鬆了口氣。

  她人已經站到了剛才傾月站的位置。

  一陣莫名的吸力從下面傳來。

  仿佛有一隻手,抓住她的腳。

  要給她往下拉扯。

  言歸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不應該啊。

  按照劇情,只有擁有冥界靈魂的傾月,才會觸發。

  可一切來不及言歸細想。

  她的身子已經慢慢地往下陷進去了。

  言歸拼命掙扎,沒有半點效果。

  傾月慌張地衝過來,想要拉住言歸。

  「不要過來!」言歸瘋狂地喊。

  卻沒有用。

  傾月已經來了,抓著她的手,想將她往外面拽。

  完全沒有用。

  察覺到兩個人,莫名的力道更加興奮。

  拉扯的力道加大了。

  舒寧起初在旁邊幸災樂禍。

  很快發現事情不對,也有些慌了。

  她是想給言歸一點教訓。

  但言歸畢竟父親是周峰主。

  師父是君仙尊。

  如果真的出了事情。

  她作為最初的挑撥者,怎麼也落不到好處。

  其他幾個弟子也想上來營救。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言歸和傾月的身影被黃沙淹沒,風沙肆意地刮著,很快,周圍的地貌發生變化。

  他們腳下站著的沙地又變幻成了不認識的模樣。

  ……

  言歸再睜開眼的時候。

  周圍是一片猩紅。

  濃稠的血水凝聚成河,慢慢地流淌著,河水拍岸,非但不能給人舒服的感覺。

  反而讓人覺得黏膩噁心。

  傾月躺在她的身旁。

  言歸將她喊醒。

  傾月睜開眼睛,看向四周的神色茫然:

  「言歸姐姐,我們這是在哪?」

  「這裡是冥界的入口。」言歸沒有半點隱瞞。

  傾月驚了一下,小聲道:

  「我聽別人傳言的消息,仙冥兩界的路早就被封印住了,不能互通。」

  「差不多是這樣,但總有例外。」

  言歸沒有過多解釋。

  只是頭疼地想著。

  得早點找到鎮壓的法器。

  冥界的人想要出來,需要耗費不小的力氣。

  比方說冥辰。

  他實力高強,還要自損修為,才能矇混著出來。

  出來一趟需要付出不小代價。

  至於言歸和傾月。

  就要方便的多。

  他們一直修煉仙界的功法,只需要運轉起來。

  陣法自然會覺得她們是仙界的人。

  不會有任何阻攔。

  可麻煩的是,陣法並不在這。

  傾月沒問言歸怎麼知道那麼多。

  她只亦步亦趨地跟在言歸後面。

  「我們怎出去?」她聲音焦急。

  言歸看向不遠處。

  一切都是暗紅的混沌與渾濁。

  沒有半點生命的氣息。

  腥臭的味道縈繞。

  聞著讓人只想吐。

  「走走吧。」

  言歸也沒有主意。

  原劇情中,傾月落入時陷入了昏迷。

  在入口的地方躺了很長時間。

  然後就被冥辰給帶走了。

  冥辰給了她關愛。

  送她出去。

  又讓她去破壞陣法。

  一切都顯得水到渠成。

  這次兩個人醒的太早,也不知道冥辰會不會出現。

  傾月和言歸漫無目的地走在冥河的邊上。

  沒有生靈和活物。

  路漫長的像是永遠沒有盡頭。

  言歸看著令人壓抑的環境。

  問她:

  「會不會覺得害怕?」

  「空無的,寂寥。」

  傾月輕輕地搖頭,她笑了一下:

  「不會啊。」

  「言歸姐姐。」

  「如果你也願意,我希望這條路永遠都不會有止境。」

  她偏過頭來看言歸。

  瞳孔中倒映著紅色的混沌。

  以及言歸的身影。

  占據她全部的視線。

  永不停息。

  沿著這條河走了很久,可能三四天,可能也七八天。

  周圍的環境和天色沒有半點變化。

  似乎一直在打轉。

  言歸召喚系統:

  「還能不能多給點提示?」

  系統磨蹭了半天:

  【能給你的都給你了。】

  【位面加載信息有限,總不能什麼都留存一份吧。】

  見系統如此不靠譜。

  言歸心塞地坐在地上。

  傾月靠在言歸身上,笑嘻嘻的:

  「等他們回去告訴師父。」

  「說你不見了。」

  「師父會不會後悔和你吵架?」

  言歸有些佩服傾月隨時隨地吃瓜的能力。

  她想著君憐那張失望的臉。

  搖搖頭:

  「我哪裡知道呢。」

  傾月還想說點什麼。

  忽然,頭頂上傳來男人的聲音:

  「你們為什麼擅闖冥界?」

  言歸抬起頭,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只見不遠處一棵枯木的樹,上面斜斜地倚靠個黑衣的男人。

  他長著一張極其妖冶的臉,唇紅似血,妖孽異常,帶著股勾人的誘惑。

  此人正是冥辰。

  果然還是來了。

  言歸輕輕地笑了:

  「來旅遊啊。」

  樹上的男人眉頭皺了下。

  有些詫異地看向言歸。

  他是冥界聖子,從小便知道,冥界因為曾經的大戰失敗。

  被困在此地。

  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逃脫。

  好在先輩機智,留了一手,剖開了一名已經足月的孕婦的肚子。

  腹中的孩子沒有沾染過半點冥界的空氣,不會被陣法識別出。

  運用了近乎自毀的功法,將那靈魂送了出去。

  只要時間足夠漫長。

  冥冥之中,對方總會來到這裡。

  他只需要引誘對方去破壞陣法,毀了法器,就能冥界眾人傾巢而出。

  在冰冷壓抑的環境中。

  冥界的人越發瘋狂。

  所修煉的功法也更加可怖。

  其自毀所爆發的恐怖威力,就算是鼎盛時期的仙界,也難以招架。

  他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

  可沒想到,竟然來了兩個人?

  而且,其中一個對這裡是冥界竟然一點都不驚訝。

  還有來旅遊是什麼情況。

  這說的還是人話?

  冥辰從樹上跳下來,斜倚在枝幹上,他手中掰開一截枯木。

  放在唇邊細細把玩著,笑的妖嬈動人:

  「你恐怕不知道冥界是什麼地方吧。」

  言歸翻了個白眼:

  「都被打敗了逼到這個角落裡。」

  「你怎麼還笑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