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憐的屋子乾乾淨淨的,如同雪窟。
要在這裡找東西很簡單。
更何況,她之前更換丹藥的時候還來過。
言歸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架子,從最上層拿了小瓷瓶。
她擰開看了眼。
是護心丹。
一般人受了反噬,服用這個,能護住心神。
君憐他是受了反噬?
他好端端的,怎麼就受反噬了呢?
幾分疑惑縈繞在心頭,但言歸一想到君憐剛才的模樣。
心中猜測估計問了他也不會有答案,便不準備多問。
言歸拿著丹藥回來,扶著君憐起身。
男人身子依靠在床頭,黑髮垂落,凌亂又脆弱的模樣幾分禁慾。
言歸看他。
心中那股蠢蠢欲動的感覺再度浮現。
玩弄他。
是多麼有趣啊。
念頭一出來,言歸又敏銳地察覺出不對,她立刻用力搖頭。
心中總算生出幾分清醒。
男人有什麼好玩的?
還是吃飯這種事情更有意思。
君憐服用了護心丹後,很快又闔目閉上。
比起最初。
他精神已經好很多。
此時只是再養一養。
言歸規規矩矩地坐在旁邊,忽然,肚子發出了咕嘟一聲。
她瞬間從昏昏欲睡的狀態變成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清冷的男人睜開眼眸,向她看過來:「怎麼?」
言歸慌忙之間拼命地找藉口: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又無靈氣滋養,又無辟穀丹補足。
還幾天沒吃飯了。
君憐倒下的事情來的太突然,他沒醒過來之前,言歸的神經一直緊繃著。
不覺饑寒,倒也給這件事情忘了過去。
現在她整個人都鬆弛下來,感覺又不一樣。
言歸生怕被君憐看出端倪,她匆忙轉身,想趕快找顆辟穀丹補一補。
誰知,她人還沒來得及邁開步伐,肚子再次咕嘟一聲。
空氣里瀰漫著尷尬和詭異的沉默。
言歸的手腕猝不及防地被人捉住了。
君憐再次問了一句:
「真的不知道?」
言歸說話的速度很明顯地頓了一下。
「真的……」
她頭微微地偏了一下,不敢和君憐的視線對上。
君憐沒說話。
原本他抓著言歸手的動作,只是虛虛一抓。
他的手一動,忽然將言歸全部的手腕都抓住。
女孩纖細的手腕完全被他給包裹住。
肌膚接觸。
冰冰涼涼的觸感沁入心間。
卻完全沒有半點曖昧和旖旎的感覺。
言歸的身子僵在那裡,她覺得,自己似乎從頭冷到尾。
之前積攢了很久的心虛,完全地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一起。
君憐抬眸,眸光與她對上。
男人俊美的臉龐可謂是鬼斧神工,此刻在病中,更是讓人連多看一眼都忍不住心生褻瀆。
幾秒鐘的時間,在言歸看來格外漫長。
終於,男人鬆開了她,聲音不輕不重,聽不出情緒。
「等為師身體好了,來查探你的修為。」
沒有當場要深究,言歸鬆了口氣,渾身在冒冷汗了。
「那……師父,我先出去一趟。」
君憐這次沒再阻攔,放她出去。
言歸先小步小步走出房門,一拐過去,在君憐絕對看不到的地方。
她一路飛奔小跑,跑的氣喘吁吁,跑到心理上覺得安全了才停下來。
言歸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為了避免君憐身體恢復之後解釋不過去,她用力閉眼,服了一顆真的辟穀丹進去。
兩三天後,君憐的身子好些了。
他依舊在床上養著。
卻不需要言歸時時刻刻在旁邊。
言歸趁著機會去了趟凌霄宗,和父親打聽,君憐那天在山下發生了什麼。
周峰主對於女兒的請求,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向來是來者不拒。
言歸一問,他就立刻和盤托出。
仙冥未來的衝突言歸是知道的,原劇情中有提及過。
出門歷練的事情言歸也知道,傾月正是在歷練中,被其他弟子欺負。
但她不關心這些,她只關心君憐的異樣。
得知君憐窺了天機後,言歸就立刻猜測,這事可能有關。
周峰主沒注意到言歸的表情變化,他只在那裡感慨道:
「言歸你當初非要鬧著選君仙尊做師父,我捨不得你。」
「但君仙尊確實實力過人。」周峰主提及時,滿是感慨:
「自有修仙界以來,還從來沒有人能再不依靠法器的前提下,窺探未來。」
「他這樣直接以肉身破天機,實在是玄妙到讓人連想都不敢想。」
「以前不會有人能做到,以後也不會有人能做到。」
周峰主又說了很多話,言歸離開的時候。
已經有些記不清他都說了哪些。
她只在心中分出神調息系統:
「小統子,任務對象有能力又扭曲的時候,能毀了整個位面。」
「任務對象有能力不扭曲的時候,依舊不能讓他隕落。」
「而且,他的殺傷力未免也太強了吧。」
有了靈魂業力的想法,言歸多少覺得,君憐的厲害不是憑空而來。
言歸連著說了幾句話,系統一句沒回復。
言歸挑了下眉,繼續逗它:
「這到底是哪位大佬啊?」
「等我結束做任務,在外面萬一混的不好。」
「他能不給你看在我們曾經睡過的份上,給我照顧照顧,投個好胎?」
系統聽的心都碎了。
它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不應該看在言歸被誓言折磨的要死要活的份上。
給那個秘密透露給她。
「系統呢,天天裝死有什麼意思?」她又催了兩聲。
系統才用無比卡殼的聲音,隨意應付了下:
【隨你。】
……
從周峰主那裡能打聽的消息,打聽的差不多,言歸重新回了辭醉山。
接下來的時間她就開始瘋狂修煉。
奈何君憐的身體挺好的。
也就再恢復了十來日,就重回巔峰。
再怎麼拖,言歸想躲的事情還是來了。
君憐測了她的修為。
男人站在那裡,黑色長髮垂落下來,白衣勝雪,俊朗的臉龐上眉眼清冷。
聲音也同樣清冷。
不怒自威。
「數日時間,你的修為幾乎毫無增長。」
「為師記得你有段時間格外勤快,日日都去外面修煉。」
君憐的話並不重,輕輕的,可每一個字,卻讓她心頭肉都跟著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