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喜歡沐如風哥哥。」
「但你也要顧及你丈夫的身體呀!」
言歸在晃眼的吊燈光線下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面前站著個堪稱名媛的女孩。
對方長發染成亞麻色,發梢做成卷垂在肩頭,一身粉色的小西裝勾勒身形。
又有氣質,又美的精緻。
只不過,面前女孩說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她已經結婚了還喜歡什么姓沐的,那是什麼鬼?
因為不知道劇情,言歸一時間沒有辦法接話。
女孩卻將她的茫然誤會成心虛。
女孩上前一步,纖細的小腿踩著高跟鞋鏗鏘有力。
鞋跟在白的反光的大理石地面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的臉上揚著一抹大方得體的笑,端莊之中透著高高在上:
「如風哥哥很優秀,你喜歡她也是正常的。」
「我是他的未婚妻沒錯,可我說這番話絕對不是因為吃醋。」
「如果你還單身,你就是每天約如風哥哥吃飯,只要他同意,我也不會說什麼。」
「但你已經嫁給了沈見溪,我覺得你不應該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一連串的質問,說的言歸煩的不行。
她抬頭環顧四周,大概看出了自己目前所屬的環境。
頭頂的水晶吊燈璀璨閃爍,燈光絢爛迷人,腳下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鑑人。
周圍拜訪著桌子,上面放著席位卡,不少穿的正式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
而她自己。
言歸低下頭來,雖然看不清穿著的全貌。
但很明顯,她穿了一條裙擺不算小的裙子,還用了過於繁瑣的蕾絲。
顯得有些精緻土。
屋子最正前方的大屏幕上寫著字,言歸大概掃了眼。
這是一場商業精英的交流會。
說了這麼多的話,言歸卻半點反應都沒。
甚至還站在那裡東張西望,蘇冉冉就有些惱怒。
「言歸,請你做個有責任心的,不要結了婚還水性楊花的。」
言歸內心也很難受。
她是想專一點,帶著自己所謂的『丈夫』走。
可現在的問題是人這麼多,她也沒機會接收劇情。
看不出來哪能帶走。
萬一帶錯人了不尷尬嗎?
她正在這想著,不遠處忽然傳來了砰的一聲。
言歸回過頭,只見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子從輪椅上倒了下來,跌在地上。
沒有人上前,所有人都在看她,眼神中充滿指責和嘲弄。
她大概猜測這應該就是自己所謂的丈夫了。
言歸連忙走了過去將對方扶起來。
對方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病態。
定製的西裝也掩蓋不住瘦弱。
言歸隔著西裝去扶他,只覺得骨頭硌手,實在是太瘦了。
這具身子算不上強壯,言歸稍微用了些力氣將人扶到輪椅上。
對方頭無力地外在一旁,閉著眼睛。
周圍眾人本能地將腳步移動到兩人面前,儘是看熱鬧的幸災樂禍。
站的離她最近的,正是剛才指責她的那個女孩。
言歸站到輪椅後面,握住把手,皺了下眉,冷聲呵斥道:
「都擠在這裡幹什麼?」
「別人都倒地上了,你們還圍成一個圈,讓人連一口新鮮空氣都呼吸不著?」
「和害人謀殺有什麼區別?」
沒想到言歸如此咄咄逼人,眾人都愣了一下。
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女孩。
言歸推著輪椅看也不看地向前走去,走到女孩身邊時,對方還沒反應過來。
愣愣地杵在那裡。
言歸伸出手來用力一推,滿臉嫌棄道:
「站什麼站?說的就是你,在這擋著礙事。」
「想故意爭奪氧氣,謀殺別人是吧?」
如此沒有邏輯的話被言歸前言不搭後語地說出來。
等她再回過神時,她已經被言歸給推開。
就連熨燙得體的外套都被推出褶皺來。
其他人也沒比蘇冉冉好到哪去,言歸力氣不大,但橫衝直撞,蠻橫無禮。
沒有半點要躲閃的意思。
沒一會兒,她就給人推到了玻璃門旁,越過這道門。
就是連著大廳的天台。
玻璃門打開的瞬間,清新的風從外面吹了進來。
蒼白無力地外在輪椅上的男子,眼眸輕張開。
他伸出手來,手指修長冷白,像輪椅下面勾了勾,沒勾到。
言歸順著他的動作往下一抓,抓到了一瓶噴霧式樣的氧氣罐。
沒想到言歸會主動幫自己去拿,對方愣了下,露出淺淺的笑。
臉色在陽光下蒼白的幾乎透明。
言歸本想直接對著他噴,對方卻慢慢地抬起手,擋了一下。
「我可以的。」聲音依舊透著虛弱,卻乾乾淨淨的,意外的好聽。
吸過氧氣後,對方看起來好很多,他將氧氣瓶報在手裡,頭微微歪著。
「在這裡休息一下?」
徵詢的語氣。
天台的風很大,吹在人身上那樣舒服,言歸也需要時間裡接收劇情。
她求之不得呢。
「嗯,在這裡休息一會。」言歸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了欄杆旁,憑欄站立。
她沒有給輪椅上的男子推過來。
對方偏著腦袋,眼眸眯起,風吹起他的黑髮和衣服。
他整個人坐在那裡除了淺弱的呼吸再沒別的動靜。
似乎完全不在意言歸的舉動。
言歸站定後開始接收劇情。
這具身體叫蘇言歸,是蘇家抱錯了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蘇家在當地富豪家庭中算中等,但他們有一個女兒蘇冉冉。
長的不是絕色,可為人處處妥帖,有眼界,有手段,有家底,足以上嫁。
他們全家都對這個女兒有很高的期待。
不曾想,蘇冉冉竟然不是真的女兒。
事已至此,蘇家不得不給蘇言歸接了回來。
但蘇言歸被養在山村不少年,行為習慣十分粗鄙,根本不了解上流社會的規則。
來蘇家後,她在滿是海鮮的宴會上吃完了一大盤紅燒肉。
還覺得飯店提供的餐前檸檬水是免費的飲料,不喝白不和,給肚子喝的滾圓。
更不要說她的品味,淨喜歡給繁複土氣的蕾絲小裙子穿在身上。
都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打扮的比十歲的還幼稚。
蘇家人看著蘇言歸的種種行徑,簡直是頭疼的不行。
特別是在渾身閃閃發光的蘇冉冉的襯托下,他們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