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被病嬌盯上的女帝37

  謝寂微微頷首,背著書包離開。

  *

  樊繆舟到了大牢,見到了自己的父皇。

  父皇被單獨關在一個牢里,看到他直翻白眼,沒有搭理。

  對他還有氣。

  樊繆舟說:「父皇,你這是何苦呢?」

  父皇瞪著他說:「你這逆子,朕要殺了你!」

  樊繆舟臉色一沉:「你想殺我,不如想辦法從牢里出來。」

  他一句話又氣得父皇喘不上氣。

  樊繆舟詢問起了母皇以及樊織。

  父皇雖然生氣,但怎麼說樊繆舟都是自己的孩子。

  只能怪自己有這麼不成器的東西,也沒什麼辦法。

  隨後,便把樊織以及皇后安頓在宮外的事情告訴了他。

  至於在哪裡,他沒說,畢竟謝時竹的侍衛還在旁邊,說了不就是給對方緝拿的機會嗎?

  父皇又說:「你母后和織織在找你的妹妹。」

  聞言,樊繆舟臉色一白,問:「妹妹?」

  父皇嘆氣:「就是織織的姐姐,靜寧公主,樊寧,很早以前,樊國與月國打仗時,由於兩個孩子太小,你母后擔心,就把他們帶在身邊,誰知寧寧丟了,朕和皇后找了二十幾年也無果。」

  樊繆舟心裡咯噔了一下。

  父皇繼續說:「前一段時間,你母后看到了寧寧的荷包,得知她還活著,人在月國,就一直再找。」

  樊繆舟思緒很亂。

  想到昨夜謝時竹說的話,腦子一片空白。

  她說自己和他才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月國、荷包、謝時竹、親人。

  這幾個詞語令他無法呼吸。

  可是萬一是湊巧呢?

  樊繆舟渾渾噩噩從牢里離開,整個人都有點失魂落魄。

  他在外面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女人,對方見到他後,有些趾高氣揚。

  明明是謝心冉撞上了樊繆舟,但由於樊繆舟現在的身份,她也無需忌憚,於是黑著臉說:「有沒有長眼睛?」

  樊繆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沒有計較說:「抱歉。」

  但謝心冉不想就這麼了事,她抬起下頜,高傲道:「一個樊國皇子死皮白賴的白吃白住,真是厚臉皮。」

  話音一落,樊繆舟瞬間臉上突起怒意,猛地抬起手捏住了女人的脖子,惡狠狠說:「你再說一句。」

  明如真就站在樊繆舟身後,無動於衷。

  任由樊繆舟動手。

  謝心冉本來就是欺軟怕硬,以為樊繆舟不敢發火,才說這話。

  現在樊繆舟掐住她脖子,讓她差點窒息,嚇得立馬變了臉。

  謝心冉連忙搖著頭說:「我錯了,再也不亂說了。」

  樊繆舟看了她一眼,隨即鬆了手。

  脫離了痛苦的謝心冉落荒而逃。

  她一走,樊繆舟才回頭看向明如真,質問:「為何不阻攔本王?」

  明如真笑著說:「她說的話是個人都不愛聽,舟王動手也在情理之中。☠🐲  💝🐻」

  話音一落,樊繆舟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心想,就連謝時竹身邊的侍衛都與別人不一樣。

  *

  謝心冉就住在宮裡,因為她也是先皇的孩子,有屬於自己的宮殿。

  回去後,她就把樊繆舟動手的事告訴了謝澤。

  謝澤二話不說就要找樊繆舟的麻煩,卻被謝心冉攔住。

  兩人在皇宮無依無靠,不能隨意拉仇恨。

  他們又在得知過幾天是謝海瀾的砍頭之日,兩人更加不敢肆意妄為。

  就害怕謝海瀾的結局就是他們的。

  可是他們又不想坐以待斃。

  謝時竹只要一天耀武揚威,他們就得小心翼翼地活著。

  萬一那天謝時竹看他們不順眼,殺了他們怎麼辦。

  整整一夜,兩人都在想著安心活下去的辦法。

  但謝時竹根本就不在乎這兩個小人物。

  翌日,這對雙胞胎偷偷摸摸跑到大牢附近,打算看一看謝海瀾的慘樣,來警惕提醒自己。

  到了大牢四周,兩人藏在一棵大樹後面,就聽見守在周圍的侍衛聊天聲。

  「聽說啊,樊國的靜寧公主就遺落在咱們月國。」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昨日我聽樊國皇帝親口告訴舟王的,還說有個寫著『寧』字的荷包可以證明那就是寧靜公主。」

  謝澤聽到這些,和自己姐姐對視一眼。

  而謝心冉目瞪口呆,一臉的不可思議,顯然是知道些什麼。

  兩人悄咪咪離開後,謝澤就詢問起了她。

  謝心冉腦子很亂。

  因為她曾看見過謝時竹身上就有個荷包,上面有個『寧』字。

  難不成謝時竹是月國丟失的靜寧公主?

  可是,謝時竹不是謝寂的姐姐嗎?

  謝心冉迅速地整理好心中的震驚,悄聲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了謝澤。

  謝澤比她還震驚。

  隨後,謝澤心生一計。

  兩人沉默許久,便準備開始實行計劃,那就是偷了謝時竹的荷包。

  *

  謝時竹晚上沐浴時,隨身衣裳就放在了身邊。

  她聽到外面的動靜,故作什麼也沒聽到,然後緩緩閉上眼睛裝睡。

  幾分鐘後,謝澤悄悄地潛入謝時竹身邊。

  他緊張地翻著謝時竹掉落在地上的衣裳,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荷包。

  上面確實寫著『寧』字。

  謝澤剛想拿著荷包離開,閉眼沐浴的女人緩緩動了一下,嚇得謝澤呼吸一滯。

  不過,謝時竹只是翻了個身。

  謝澤鬆了一口氣,捏著荷包輕手輕腳離開。

  他一走,謝時竹掀開眼皮。

  呦,這是又準備什麼三腳貓功夫了?

  倒是可以陪他們玩玩。

  看看這對姐弟再玩什麼玩意。

  系統:【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唉!】

  謝時竹懶洋洋說:「你要是搞懂了才奇怪了。」

  系統一愣:【宿主你是在說我蠢嗎?】

  謝時竹聳肩:「我可沒說,是你自己承認的。」

  系統:【……】

  *

  由於太順利,雙胞胎喜出望外。

  急忙捏著荷包回到了宮殿。

  兩人商量了一番,準備用這個荷包救謝海瀾從牢里出來。

  因為謝海瀾是皇宮裡除了他們外,最恨謝時竹的人。

  以後出了事,還有謝海瀾成為他們的擋箭牌。

  而且,他們聽聞今日樊國的皇后以及其他皇子還有侍衛來月國皇宮要人。

  所以機會就是現在。

  兩人又拿著荷包出了宮,找到了樊國皇后,把荷包交給皇后時,皇后潸然淚下。

  謝心冉撒謊說,這是謝海瀾給他們的荷包,是謝海瀾的貼身之物。

  現在謝海瀾在牢里,還要遭受砍頭之罪。

  皇后一聽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兒在牢里,二話不說帶著侍衛和其他皇子來到了月國的皇宮外面。

  得知此事後,謝時竹姍姍來遲,身邊還跟著謝寂以及樊繆舟。

  皇后見到自己的兒子後,微微一愣。

  尤其看到兒子安然無恙後,更是震驚。

  按照正常情況,她兒子不應該遭受牢獄之災嗎?

  樊織臉色憂愁,知道謝海瀾是她親姐後,她極度不情願。

  因為她不喜歡謝海瀾,更喜歡謝時竹。

  她寧願自己的姐姐是謝時竹,也不是謝海瀾。

  所以她這會興致不高,悶悶不樂的。

  皇后身後有樊國的侍衛以及皇子,她看著謝時竹,莫名地就覺得謝時竹不是謝心冉口中那般放肆的人。

  因為她其實也挺喜歡謝時竹。

  謝時竹把皇帝關了起來,也在情理之中,哪會有人再得知對方要攻打自己的國家會無動於衷。

  可惜了,謝時竹不是她的孩子。

  皇后整理好心情,說:「女帝,要怎麼樣你才能放了我女兒和皇帝?」

  謝時竹詫異道:「你女兒?」

  皇后點了點頭說:「就是被你關進大牢的謝海瀾。」

  聞言,謝時竹身後的眾人面面相覷。

  謝時竹倒是沒有多驚訝,似笑非笑說:「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誠意了?」

  皇后一愣,急忙問道:「你想要什麼?」

  謝時竹沉思幾秒,輕啟紅唇:「皇帝想要什麼我也想要什麼。」

  話音一落,皇后臉色一變。

  謝時竹想要的是樊國的江山。

  就連謝時竹身後的侍衛也難以置信。

  陛下獅子大開口,竟然想要樊國。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結果。

  樊繆舟站在謝時竹的身邊,轉頭看向她,語氣帶著顫抖:「謝時竹,你想要樊國?」

  皇后本來對謝時竹的好感度突然消失殆盡,她聲音也冷了下去:「小小年紀,野心倒是大,也不看看你們月國有沒有能力拿到樊國。」

  月國的國土面積連樊國的一半也沒有。

  要是給了她,那不就剩下一個虧字。

  樊織也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謝時竹,呢喃道:「嫂嫂……」

  所有人都在質疑謝時竹的口吻,真是狂妄。

  謝寂微微皺眉,他不緊不慢開口說:「想要人的話就答應她,不想要的話,你的女兒以及皇帝都得死。」

  一句冷冰冰的警告,令樊國皇后心裡一顫。

  謝時竹讚賞地看了謝寂一眼,隨後她也接下了謝寂的話:「我相信皇后能理解我的做法,如果我放人的話,是不是放虎歸山,你們樊國也要繼續覬覦我的國家。」

  她深深嘆出一口氣,語氣全是無奈:「你們的國家是家,難道月國就不是我的家嗎?我也要守護我的子民。」

  話音一落,皇后突然垂下眼帘。

  她忽然感覺謝時竹說得很有道理。

  兩人只是在不同的立場而已。

  都是為自己的國家考慮。

  如果他們不給樊國的話,就是讓月國整日處於害怕之中。

  說不定那一天,樊國就開始發起戰爭。

  樊織冷不丁說:「娘親,嫂嫂說得很對。」

  皇后:「……怎麼還叫她嫂嫂?」

  樊織撲閃著大眼睛說:「嫂嫂人很好,她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她把謝海瀾關進大牢里,是出於無奈,畢竟謝海瀾給嫂嫂下毒,想要她中毒身亡……」

  聞言,皇后心裡五味雜陳。

  謝時竹好像真的沒錯。

  樊織抿了抿唇說:「娘親,嫂嫂是個知書達理之人,做任何事都有原因的,本身就是謝海瀾不對。」

  皇后十分為難。

  這個時候,謝時竹打破了凝重的氣氛:「我給你們三天考慮時間,到底是你丟失女兒以及皇帝重要,還是樊國重要。」

  撂下這句話,謝時竹讓人把城門關上,又加強了守衛的人數。

  帶著明如真等人離開。

  城牆外的皇后煩躁至極,一時之間抉擇不出來。

  *

  回到宮殿,謝時竹只留了明如真一個人在自己的殿裡。

  而謝寂翻到了屋頂,聽著裡面人的談話。

  明如真給謝時竹倒了一杯茶,很是疑惑地說:「陛下,明明您才是樊國丟失的寧安公主,為何您要順著樊國皇后的話?」

  謝時竹捏著茶杯的手一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顫抖聲音問:「你怎麼知道?」

  明如真說:「那天臣看到了。」

  謝時竹愣怔了許久。

  明如真繼續道:「臣不是故意看到的,只是無意之間瞥了一眼,看到您的血和樊織的血融在一起,便知道了您是寧安公主。」

  謝時竹呼吸停滯。

  明如真莞爾一笑:「陛下,您做什麼都有您的計劃,臣都相信你,所以一直沒說此事,只是事已至此,您還隱瞞讓臣覺得困惑。」

  謝時竹穩住震驚的心態,喝了一口茶才回答了明如真的問題。

  女人嗓音含著幾分慵懶,聽起來格外悅耳。

  「實話告訴你,我是被收養的,至於親人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在屋頂的謝寂瞳孔一縮,眸底複雜。

  他悲喜交加。

  喜的是,皇姐和他真的沒有血緣關係。

  悲的則是,皇姐早已經知道兩人沒有任何血緣,寧願看著自己為這份感情痛苦,也不願告訴他真相。

  忽然,殿裡繼續傳來了女人動聽的聲音。

  謝寂屏住呼吸,聆聽著。

  「之所以不告訴樊國的人,我是在考驗他們。」

  明如真詫異道:「考驗?」

  謝時竹輕輕一笑,笑里含著無奈:「小時後,父皇對我其實並不好,相比於其他公主與皇子,我就像是一個外人,吃不飽穿不暖,還是謝寂給我糕點和食物。」

  明如真心疼地看著她。

  但女人表面平靜,沒有任何痛苦。

  謝時竹說:「從小沒享受過親情,只有謝寂給了我這些,樊國的人想要認我,我得看看他們的真心到底是什麼程度。」

  明如真憐惜道:「陛下受苦了。」

  謝時竹搖了搖頭:「不苦,有謝寂在,我沒吃什麼苦。」

  她眼神帶著幾分沉思,「如果他們不救牢里的謝海瀾,也就表明,我沒必要認他們。」

  系統之前不解宿主為何讓謝澤偷走荷包,經過謝時竹的一番話,它恍然大悟。

  宿主這是在為原主考慮,如果樊國皇帝皇后不愛謝時竹,也不會想辦法救謝海瀾。

  謝時竹就沒必要再讓已經脫離爹不愛娘不疼的人,再次掉入新的痛苦。

  明如真眼圈泛紅,摟住了謝時竹,柔聲道:「就算他們不救謝海瀾,你還有臣這個姐姐。」

  說完後,屋頂傳來瓦片掉在地上的破碎聲。

  謝時竹和明如真立馬提高警惕。

  謝時竹看向明如真說:「去看看。」

  明如真聽命,從殿裡的窗欞躍了出去。

  謝寂煩躁地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瓦片,神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