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被病嬌盯上的女帝17

  話音一落,身著黑色衣袍的男人從屏風後面出來,不疾不徐來到她眼前。

  謝寂五官俊美,眸光在看到謝時竹的衣著後,沉了下去。

  他想,皇姐深夜召見樊繆舟,竟然只穿了寢衣?

  謝時竹上下打量他,「偷聽?」

  謝寂低下眼帘,「皇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令我擔憂便來看看。」

  謝時竹在心裡咬了咬牙,這小子管得是不是有點多。

  難道太閒了?

  謝時竹想到謝寂也到了年齡,該為他納妃了。

  「先別關心我了,皇姐覺得宰相的嫡女知書達理,很適合你。」

  話音一落,謝寂垂在兩側的指尖收緊,嗓音很低道:「我的事不必皇姐擔憂。」

  這是謝寂第一次對著謝時竹發脾氣。

  謝時竹一怔,也黑了臉,「我就你這麼一個親人,我關心你,是我分內的事。」

  謝寂背過身,不去看謝時竹的臉,表情僵硬:「有這時間,皇姐早點解決朝臣的不滿。」

  撂下這句話,謝寂揮袖離開。

  謝時竹凝視著謝寂的背影,皺起眉頭。

  *

  翌日,朝堂上,當謝時竹把合作之事交給仲長瑤時,男人的臉色有一瞬的驚愕。

  很快又消失不見。

  謝時竹笑容很無辜道:「這皇宮只有國師是我的心腹,寡人相信你能辦到。」

  仲長瑤緘默不言,遲遲沒有回應謝時竹的話。

  謝時竹在心底冷笑一聲,見他不說話,隨後環視了一圈其他臣子。

  「眾愛卿覺得寡人的建議如何?」

  話音一落,其他臣子附和道:「陛下所言極是,國師一向能力優秀,肯定能萬無一失。」

  「對啊對啊。」

  仲長遙聽著臣子們的奉承,硬著頭皮答應了謝時竹。

  「是,陛下。」

  見他開口,謝時竹微微挑眉。

  小樣,跟我斗。

  要是出了事,就是仲長遙的問題了。

  很快便退朝了。

  謝時竹回到自己殿內,渾身清爽。

  她剛坐下,仲長遙就來到了他的殿內。

  謝時竹立馬緊繃起來。׺°」˜`」°º× ׺°」˜`」°º×

  仲長遙來的時候,準備擁抱謝時竹,卻被女人躲閃開來。

  他微怔,低頭看著空了的雙手。

  謝時竹輕咳一聲,說:「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仲長遙也沒多想,垂下手,輕輕一笑說:「臣來找您,其實是知道了神醫就在宮裡,臣詢問了醫治你疾病的方法,得知需要尋找千年雪蓮,準備幫你尋找雪蓮。」

  謝時竹詫異了一下,隨著他演了起來。

  一雙眸子帶著感動:「國師近來忙碌,還能為寡人的身體著想。」

  仲長遙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眼底滿是愛意:「臣會想辦法找到雪蓮。」

  謝時竹剛點頭,一個人影從殿外進來。

  隨後,本來還算平和的殿內,突然騰起陰戾。

  來人正是謝寂。

  謝寂直勾勾地看向仲長遙,手上拎著一個木箱,隨後笑里含著陰寒道:「不必國師操心,我已經為皇姐找來了雪蓮。」

  話音一落,兩人皆是一怔。

  仲長瑤很是詫異,心想,謝寂不是沒有去深山老林找雪蓮嗎?

  緊接著,謝寂長腿快速走到謝時竹面前,擋在了兩人中間。

  下一秒,他打開木箱,一顆漂亮至極的雪蓮就放在箱子中。

  謝時竹呆滯了許久,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謝寂。

  弟。

  我的親弟。

  雖然說她準備完成任務後,立馬脫離這個世界。

  可誰不想活著離開。

  而不是痛苦地遭受疾病的折磨。

  謝時竹本身懶得把時間用在這裡,但謝寂卻為她找來了生命的希冀。

  說不感動是假的。

  謝寂忽視了一邊的仲長遙,眸光溫柔如水,唇角含笑道:「皇姐,我不會讓你死的。」

  謝時竹擦了擦眼角的淚,忍不住抱住了謝寂,帶著鼻音道:「謝謝弟弟。」

  謝寂空出來一隻手,勾住女人的腰,眼角餘光瞥向被當成空氣的男人。

  眼神散發著占有欲。

  仲長遙瞳孔一縮,滿眼的難以置信。

  他發現了一點,謝寂好像並未把謝時竹當成親人。

  這種眼神,像是獵人對獵物的貪婪。

  仲長遙緊皺眉頭,心臟直跳,他悶悶出聲:「既然太子為陛下找來了雪蓮,臣也放下了心,先退了。」

  謝時竹冷淡道:「嗯。」

  仲長遙迅速離開。

  人一走,謝寂輕聲說:「皇姐,我這就讓人為你熬藥。」

  謝時竹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好。」

  謝寂放下雪蓮,召喚了明如真。

  隨後,在謝時竹感動的眼神中從殿內出去。

  他走到外面,仲長遙還沒有走遠,聽到腳步聲,特意停下了腳等他。

  謝寂慢條斯理走到他面前,居高令下地睥睨著仲長遙,似是警告地開口:「皇姐只能是我的。」

  仲長遙抿緊唇瓣,盯著他一言不發。

  謝寂冷冷一笑:「真以為支開我離開皇宮,你就能得償所願,別忘了,宮裡有多少我的人,他們隨時可以賣命為我找雪蓮,根本不用我出手。」

  說完後,仲長遙的臉色沉得可怕。

  渾身冰涼。

  謝寂看著他難看至極的臉,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從他眼前消失。

  仲長遙深深吐出一口氣。

  謝寂是在威脅他,因為朝堂上不少人是謝寂的心腹。

  他要謝寂死。

  這種想法充斥在他腦子裡。

  *

  半夜。

  明如真帶著替罪羊來到了仲長遙面前。

  仲長遙當著明如真的面,拿起劍殺了替罪羊,隨即冷笑說:「不必找什麼替罪羊,我要謝寂承擔這個罪名。」

  明如真被仲長遙的話嚇了一跳,不敢說話。

  仲長遙手指將劍上的血擦乾淨,眼神閃過陰冷。

  腦子裡也有了讓謝寂背負罪名的辦法。

  明如真眼珠轉了轉,嘗試詢問了仲長遙的想法。

  仲長遙冷冰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幾秒,讓明如真幫自己去辦這件事。

  明如真立馬領會,前去辦事。

  *

  兩國的合作已經開始。

  由於仲長遙監工,進行得很順利。

  但是在施工這一段時間,國庫依然是緊張的。

  至少一年國庫不會進帳。

  謝時竹又開始愁了。

  忽然,樊織告訴她自己要回樊國一段時間,樊繆舟暫時留在月國。

  謝時竹在送樊織離開時,詢問了她回去的原因。

  樊織笑著說:「父皇的壽辰,嫂嫂你也要去嗎?」

  謝時竹和樊織一樣高,平視著她說:「寡人這邊還有要事,你就替代寡人向皇帝祝壽。」

  樊織輕輕施禮:「是,嫂嫂。」

  樊繆舟在一邊咳嗽一聲,示意樊織別亂稱呼。

  樊織偷笑一下,也沒改口。

  突然,有幾個侍衛往這邊走來。

  這些侍衛手裡抬著箱子。

  樊織有些不解道:「這是?」

  謝時竹抿唇一笑:「你空手回去也不好,這是月國盛產的茶葉,帶回去給樊國的人嘗嘗。」

  樊織眼神一亮,激動地抱住謝時竹:「謝謝嫂嫂。」

  她的熱情,倒是讓謝時竹有些不好意思。

  樊繆舟提醒道:「該走了。」

  謝時竹讓侍衛們把茶葉放進了樊織的轎里,隨後目送樊織離開。

  樊織走後,謝時竹又和樊繆舟返回了宮裡。

  她一回去,就接受到了謝寂殺了晝王的消息。

  此刻,她到了自己的殿外。

  謝海瀾正帶著她的娘親,手拿謝寂的牌子,要求捉拿謝寂。

  謝時竹愣住,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

  謝海瀾不如她娘親會鬧。

  謝母正坐在地上撒潑,一邊哭一邊說:「這個瘋子,連親人也不放過,陛下,你一定要為晝王報仇。」

  隨後,謝海瀾捏著謝寂的令牌,抽泣道:「娘,謝寂和陛下是姐弟,她肯定會包庇謝寂的,我們根本就沒有法子。」

  謝母搖了搖頭,完全不信道:「不可能,陛下一向公私分明。」

  這兩人一唱一和,讓謝時竹頭大了起來。

  她看向了身邊的明如真,問:「謝寂呢?」

  明如真搖了搖頭:「回陛下,宮裡並未見太子。」

  剛說完,謝海瀾就繼續哭了起來:「肯定是畏罪潛逃。」

  明如真看著那個令牌,心裡冒出恐懼的想法。

  因為她根本就沒按照仲長瑤的話,把令牌放在晝王的府中。

  那這個令牌從何而來。

  她剛想完,仲長瑤就來到了人群中間。

  謝海瀾一看國師來了,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手趕緊抓住仲長瑤的衣擺。

  「國師,謝寂是殺害我爹爹的兇手……」

  仲長瑤嘆氣,扶起謝海瀾,無奈道:「僅憑一個令牌,也不能證明太子殺害了晝王。」

  謝海瀾抽了抽鼻子,咬著牙說:「不止有令牌,上面那個寫著太子名字的匕首也在。」

  說完後,謝海瀾趕緊把藏在袖口的匕首交到了仲長瑤手裡。

  仲長瑤接過後,看向匕首上面的字,有些詫異道:「這……」

  他一邊說,一邊抬眸看著謝時竹。

  似乎在問她怎麼辦?

  謝時竹緩緩閉上眼睛。

  仲長瑤,你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此刻,明如真不敢抬頭,她能感覺到仲長瑤在看自己。

  明如真雙腳發麻。

  已經猜到了仲長瑤知道了她叛變。

  謝時竹腦子飛快地轉,現在謝寂不在宮中。

  這死小子,又跑哪去了?!

  所以,她要一人為謝寂洗脫嫌疑。

  但如果太明目張胆的話,她就背上了包庇的罪名。

  被萬人唾棄。

  這位子也保不住。

  仲長瑤是何等人。

  心思縝密到恐懼。

  他肯定知道自己捨不得皇位,便隨著他捉拿謝寂。

  可是,謝寂是在幫她啊。

  如果晝王不死,估計這會已經想著如何策反,搶走她的皇位。

  謝時竹再次掀開眼皮時,眼神已經沉靜,她格外平靜問:「晝王遇害是什麼時候?」

  仲長瑤準確地報出日期。

  聞言,謝時竹有些疑惑地開口:「雖然寡人也想找到刺殺晝王的刺客,但何事得講究證據。」

  隨後,謝時竹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震驚的話。

  「那夜,謝寂與寡人在一張塌上,也沒有時間去刺殺晝王。」

  話音一落,所有人臉上露出驚愕。

  謝時竹擦了擦額頭的汗。

  謝寂,姐為了救你,連名聲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