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搞笑女的逆襲之路48

  「嗯,有些事想要對你說。」陸辭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他從不會去決定任何事,也處於被動,其實這般就是害怕失去與拒絕。

  可是面對謝時竹,他還是鼓起了勇氣。

  謝時竹點了點頭,看向母親和弟弟,說:「那你們先回去,我跟老同學敘敘舊,我們也快畢業了,以後說不定也不會見了。」

  話音一落,陸辭表情微微一僵。

  母親和弟弟都愣了一下,但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去了不遠處的地鐵站。

  謝時竹指了指對面公園,說:「我們去那裡說吧。」

  陸辭點了點頭。

  兩人過馬路時,謝時竹單獨地往馬路中間走去,一輛摩托車從謝時竹身後駛來,陸辭心臟猛地收緊,下意識捉住謝時竹的胳膊,將她拽回自己的懷裡。

  謝時竹臉頰猛地貼到了陸辭冷硬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腦子突然有些疼。

  系統也感受到了波動,趕緊查明原因,忽然之間就接受了一份劇情。

  這個劇情就是唐音所知道的那一份。

  它瀏覽完畢後,深深感嘆了一聲。

  原來,謝時竹一開始喜歡的就是陸辭。

  謝時竹在高一軍訓時,有一次中暑了,暈倒在地上,一個穿著很貴鞋子的男生將她背到了醫務室。

  等她在醫務室醒來時,已經沒有見那個男生,最後在分班級時,她看到了元柏腳上那個價值五位數的鞋子。

  也在心裡比較了背著自己人的身高,就一模一樣。

  也是因為這個,謝時竹注意到了元柏,才逐漸喜歡上了她。

  可是,其實那個背她的人是陸辭。

  陸辭那個鞋子是汪海洋送他的開學禮物,但他不知道是汪海洋送的,在穿了一天才知道,最後也只是穿了一次就扔了。

  當系統把劇情全部給謝時竹時,她差點翻了個白眼。

  就離譜!

  這陰差陽錯的,也是很絕。

  此刻,陸辭緊緊牽著謝時竹的手腕,帶著她過了馬路,在公園裡面的長椅坐下。

  陸辭遲疑了一下,剛想開口,就聽見謝時竹的詢問聲:「陸辭,你是不是有雙限量版burry的鞋?」

  「……高一時就扔了,」陸辭很疑惑,謝時竹突然問這個幹什麼,而且怎麼知道這些的。

  果然,系統給的劇情是真的。

  謝時竹繼續道:「那你是不是在軍訓時背了個中暑的女生?」

  時間有些久遠,陸辭做了不少樂於助人的好事,謝時竹說得他一時之間也想不起。

  但謝時竹一言不發,就等著陸辭的回憶。

  幾分鐘後,陸辭不確定地點了點頭:「嗯,好像有一個,怎麼了?」

  謝時竹伸出手捏住陸辭的下巴,將他的臉拉到自己眼前,兩人鼻尖對鼻尖,眼睛互相盯著。

  她呼出的氣息全噴在了陸辭臉上:「那你看看我!」

  陸辭聽話地看向她,因為距離太近,他可以看到謝時竹長卷的睫毛,以及亮晶晶的瞳孔。

  而謝時竹還眼神無辜天真,正靜靜地凝視著他。

  陸辭喉結微微一動,嗓音很低道:「嗯,看了。」

  謝時竹忽然失落地鬆開手,「哦。」

  陸辭下巴還有些謝時竹殘留的指印,他聽出了她語調中的低落,放柔了聲音問:「然後呢?」

  然後呢?

  這三個字讓謝時竹微微蹙眉。

  三年前,她就因為陸辭背他到醫務室,而認錯人,所以陰差陽錯地白白喜歡了元柏兩次。

  加上自己這一世,那算是三次了。

  唐音所掌握的劇情,是原本開始的世界,而唐音綁定學霸系統後,是第二次。

  幸好她來後,解開了這種誤會,要不然又要重來一次。

  「然後我就是你背的那個女生。」謝時竹脫口而出後,惡意值又降了,在5停下。

  系統直呼:【臥槽,這惡意值的來源,誰特麼能猜到啊!!】

  從剛才謝時竹把茶水潑到汪海洋腦袋上到現在,惡意值的下降沒有一個在系統的意料之內。

  陸辭微微驚訝,又上下打量她一番,薄唇輕抿,輕輕上揚:「嗯,你這麼一提好像就是你,不過當時戴著帽子,而且你臉曬得很紅,所以我沒有認出來。」

  也是,謝時竹當時是中暑暈了,肯定被曬得跟平時不一樣。

  陸辭沒有認出來也算正常。

  「那你要對我說什麼?」謝時竹冷不丁又把話題扯到了正軌上。

  陸辭方才稍微放鬆的神態突然又緊張了起來。

  「謝時竹,我……」

  「兩位,要閉園了,你們要離開了啊。」

  陸辭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公園的人打斷。

  兩人被迫從公園裡離開。

  而等謝時竹從公園裡出來時,就看到被她潑了一頭茶水的汪海洋從對面飯店出來。

  謝時竹趕緊跟陸辭打了招呼,就走到了地鐵站口。

  陸辭目送謝時竹進站的背影,待轉過身後,汪海洋正在他身後,似乎有話對他說。

  汪海洋的出現,又提醒了他,身上血液跟汪海洋流著是一樣的。

  他遺傳了汪海洋的高智商,但也害怕遺傳了汪海洋的自私自利。

  陸辭垂在兩側的指尖收緊,他克制著對汪海洋的厭惡,以及自己是汪海洋之子的煩悶,立馬轉身離開。

  *

  謝時竹坐在地鐵的椅子上,眼皮一直跳。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今天她向汪海洋破茶時惡意值降了,那就表明,原主雖然喜歡汪海洋,但對汪海洋是討厭的。

  原主喜歡汪海洋是因為帶著崇拜,那討厭汪海洋肯定是跟陸辭有關係。

  原主討厭汪海洋已經影響到了惡意值。

  那除非汪海洋做了對陸辭有些傷害的事情。

  謝時竹騰一下站了起來,系統被她這舉動嚇了一跳,趕緊問道:【宿主,你怎麼了?】

  她臉色很白,唇瓣也沒有血色。

  旁邊的人擔心地問她有沒有事,謝時竹搖了搖頭,待地鐵門一開,她趕緊跑了出去。

  她一邊往外跑,一邊眼皮再跳。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陸辭的結局並不好。

  而且,是跟汪海洋有關,所以她的惡意值在傷害汪海洋時才會降。

  謝時竹返回公園門口時,已經不見陸辭的人,她氣喘吁吁地撥通了陸辭的電話。

  電話被接了起來,陸辭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謝時竹,你到家了嗎?」

  「沒有,你在哪裡?」

  話音剛落,類似火車的聲音從陸辭那邊傳了出來,少年的聲音被轟隆聲掩蓋了不少。

  謝時竹還沒聽清時,電話已經被掛斷。

  系統一愣:【臥槽,宿主,我看到了唐音那一版陸辭的結局!】

  謝時竹在路口攔著車,問:「他是不是死了?」

  系統呆呆地點頭,似乎沒有想到謝時竹猜到了。

  【是的,其實唐音那一版的結局,陸辭一半因為你死,一半因為他那渣爹。】

  謝時竹終於攔了輛計程車,她想了想報了火車站的位置。

  計程車啟動後,謝時竹讓對方加速,自己多付兩倍的錢。

  司機一聽這話,直接把油門踩到了底。

  系統說:【原劇情中,陸辭跟你是已經在一起了,但是一通電話給到他,說你手機沒電了,所以給他電話讓他過來找你,然後其實,這些騙她的人是渣爹的仇人,他渣爹是真的渣,就是在大學裡勾搭了一個比他小十幾歲的學生,被人家家裡人知道。】

  謝時竹:「……」剛才她應該把那一壺茶潑過去,而不是一杯。

  系統罵罵咧咧繼續說:【陸辭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這種爹啊,我服了,還有,這個學生家裡很有背景,找汪海洋麻煩,但因為汪海洋在學術界的名氣,不了了之,可是人家爸媽不甘心,就專門想辦法找上了汪海洋唯一的孩子,就是陸辭。】

  謝時竹突然想起在夏令營看到的一幕。

  陸辭在汪海洋碰到自己的皮膚後,他拿出濕巾一點一點仔細擦掉被汪海洋碰到的肌膚上。

  當時還不解為什麼陸辭為什麼這樣討厭自己的父親,現在她明白了。

  汪海洋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系統嘆氣:【就是他們準備用陸辭威脅汪海洋,讓汪海洋出來道歉,給自己女兒道歉,但是啊,汪海洋要是承認這事的話,他就再也沒有什麼光環,還名聲臭了,所以他就沒理會,在名聲跟兒子之間,他選擇了名聲。】

  謝時竹憋不住說了一個『草』字。

  後面的劇情不用系統說,謝時竹也能猜到個大概。

  就是對方也沒想傷害陸辭,但汪海洋的態度卻讓對方憤怒,失手讓陸辭死了。

  謝時竹深深呼出一口氣。

  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這種渣男。

  說起來,她父親也是這種人。

  所以謝時竹打心底恨這些人。

  到了目的地,謝時竹付款後,直接讓系統給自己傳達劇情。

  現在她已經不用動腦,就有系統幫助她。

  系統說:【宿主,陸辭死是在七年後,不是現在。】

  謝時竹回復道:「那唐音有了學霸系統那個劇情里,陸辭替我死的劇情不是提前了嗎?」

  系統一怔,突然意識到,謝時竹出現後,所有倒霉劇情全部提前了。

  一般都會按照劇情走,除非有人故意作祟。

  系統忽然靈光一閃,心想,不會是主神吧?

  它能想到的事情,謝時竹自然能想到。

  謝時竹讓系統保存好證據,她可不是逆來順受的人。

  系統按照劇情給謝時竹指了條路。

  謝時竹七拐八拐就看見陸辭被綁在一輛麵包車裡,而車停在一個臭烘烘的河水邊。

  麵包車門開著,而幾個人正打著電話,似乎是在呼叫汪海洋。

  哪怕在這種困境裡,陸辭也只是微微蹙眉,臉上沒有恐懼。

  只是他眼角餘光瞥見了藏在樹後的謝時竹,神色忽然變了一下,然後悄悄地朝謝時竹搖了搖頭,示意她走,不要多管閒事。

  謝時竹看著他許久,然後在別人沒發現自己時,趕緊躲在樹後。

  她悄悄地環視了這些人的表情,看這不耐煩的樣子是沒有聯繫到汪海洋。

  謝時竹心想,你們聯繫不到,我幫你們。

  她找出手機,快速翻找了一個聯繫人,是她每次得到冠軍時,必須要接受採訪的一家媒體。

  謝時竹快速打字,寫道:來火車站旁邊的廢棄水庫,還有記得帶上攝影機,我在這裡看到一群豬正在排隊跳進水裡。

  對方回了她幾個哈哈笑的表情包。

  本來已經下班的記者,倒是好奇這個場面,也想看看是真是假,便叫上也快要下班的同事,拿著一個攝像機就往火車站來。

  沒一會,謝時竹就收到了對方趕來的消息,還說讓她攔住這些豬,別讓跑了。

  謝時竹回復了好的,隨後又讓系統用黑客能力查到了汪海洋的私人電話。

  這個私人電話,只有汪海洋熟悉的人知道。

  謝時竹編輯簡訊時,在想,如何讓汪海洋過來,因為汪海洋能選擇名聲而不要兒子,陸辭對他而言,沒什麼用處。

  對了!

  謝時竹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是汪海洋最需要的就是孩子!

  沒錯!他一直頻繁騷擾陸辭,不就是因為陸辭是他唯一的孩子,能為他養老善終那種。

  謝時竹思考了一會,編輯簡訊發了過去。

  系統看到她的簡訊內容,擔心道:【宿主,他會來嗎?】

  謝時竹眼神堅定,看向了不遠處被綁著的陸辭,說:「會。」

  現在這些人給汪海洋打的手機號不是私人號碼,所以一直聯繫不上,而她搶先一步,把汪海洋叫來。

  她能叫來汪海洋,但這些人不行。

  因為他們不知道汪海洋的弱點是什麼。

  一分鐘後,汪海洋來了電話,謝時竹早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她快速切斷了汪海洋的電話。

  打不來電話,汪海洋只好發簡訊說:乖,你別做傻事,我馬上來。

  謝時竹看著簡訊的文字,差點吐了出來。

  真噁心啊。

  謝時竹給汪海洋發的是:老師,我好像懷孕了,可是我不能被我爸媽知道,我又不敢打掉,現在我已經害怕恐懼到不想活了,我在火車旁的水庫等你,如果你不來我就把孩子打掉,或者直接死了算了。

  系統好奇道:【宿主,你怎麼敢肯定汪海洋會相信你這條簡訊的?】

  謝時竹把手機關機,不緊不慢說:「東窗事發時,是由很多個罪惡組成,所以汪海洋不可能只勾搭了一個學生。」

  系統倒吸一口涼氣:【臥槽!!】

  是啊,只是這個大學生有點背景,才稍微對汪海洋有點影響。

  那其他的呢,只能默默承受這種欺騙。

  是啊,在大學裡,一個長相英俊又有風度的知名教授,稍微說點甜言蜜語,就能把單純的學生騙到手。

  忽然一個聲音從不遠處響起:「那裡好像有人!」

  那個人指的方向正是謝時竹所藏的樹後面。

  謝時竹心咯噔了一下,吞了吞口水。

  下一秒,陸辭的聲音傳入眾人耳內:「汪海洋是不會過來的。」

  他的一番話,讓人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他身上。

  謝時竹鬆了一口氣。

  對話時不時傳入謝時竹耳朵內。

  「汪海洋怎麼還不接電話?」

  「他兒子怎麼這麼犟?而且不哭不鬧的,真是奇了怪了。」

  「幸好沒人會來這臭水庫附近,要不然我們就白威脅了汪海洋的兒子。」

  正說著,汪海洋來了。

  眾人一愣,立馬閉上了嘴巴。

  汪海洋一見情況不對,轉身就想跑,跟趕來的幾個記者碰上了面。

  場面突然熱鬧起來了。

  記者手握話筒,身後跟著幾個工作人員,還抗著機器,直接把鏡頭對準了汪海洋的臉。

  這邊突然開始罵罵咧咧,言語間就已經把汪海洋的事情暴露出來。

  記者興奮了,雖然沒有看到一群豬排隊掉進臭水溝,但是卻看到一個隨意播種的公豬。

  汪海洋神色慌張,有些氣急敗壞。

  他想,自己最近怎麼這麼倒霉,什麼破事都被他撞上。

  受害者家屬瞬間找到了機會,也不管記者為什麼會來,而是哭著指著汪海洋的臉,把汪海洋的罪行全部說了出來。

  這讓記者跟幾個工作人員大跌眼鏡。

  怎麼溫文爾雅的知名教授竟然是這種人?

  汪海洋來的時候,就有人趕緊把綁著陸辭的麵包車門關上,所以沒有人看到被綁著的陸辭。

  車裡空氣很稀薄,陸辭本身就被捂著口鼻許久,現在車裡又悶又熱。

  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陸辭迷迷糊糊想,不知道謝時竹有沒有順利從這裡離開。

  希望她不要被人發現,因為招惹到這些人多少會有些麻煩。

  忽然之間,車門從外面被拉開。

  熟悉的薰衣草香味襲來,緊接著,有人將他的繩子解開。

  有了新鮮的空氣,陸辭清醒了一點,看到的是謝時竹安然無恙後,他鬆了一口氣。

  外面多麼嘈雜都與他們無關。

  謝時竹解開繩子後,猛地抱住陸辭的腰。

  她望著陸辭清冷的眸子,心想,只要她在,陸辭永遠也不會有事。

  後來,記者給謝時竹打語音電話,謝時竹才帶著陸辭從車裡出來。

  汪海洋被人圍著時,看到了謝時竹,他臉色很是難堪。

  自從被這女生潑了一杯茶水口,他頻繁倒霉。

  *

  倒霉得可不是一點,自從記者把這事發到網上時,又很多不敢發聲的學生也勇敢指責汪海洋。

  他們的信息被打了碼,記者算是保護了他們。

  瞬間,仰慕汪海洋的人知道了他的真面目。

  汪海洋也被停職調查。

  這下,南大已經沒了汪海洋這個教授,那個輝煌了二十幾年的男人,此刻不僅一無所有,還有牢獄之災等著他。

  汪海洋的官司開庭後,又被判了刑,令很多人唏噓。

  汪海洋進去後,還在想著那天晚上簡訊上的孩子。

  有一天,有人過來探監。

  汪海洋坐下後,發現對面的人是謝時竹愣了愣。

  在他以為謝時竹是陸辭讓來的時候,對面的女孩壓低聲音說:「汪教授,我給你看個東西。」

  汪海洋期待地希望是陸辭給他帶話,可謝時竹掏出手機,打開簡訊位置,將前兩個月已發送的簡訊其中一條給汪海洋看。

  一分鐘後,汪海洋看完了簡訊內容,整個人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