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
他並未易容,也沒有以所謂的刺客身份出現,而是一身黑色長袍,烏髮沒有束冠,額前的幾縷髮絲被風吹拂,一張俊美的臉在黑夜裡尤為扎眼。♝☝ 69ѕ𝔥𝓤Ж.ςⓄⓜ 🐒🍟Google搜索閱讀
身上散發著文雅氣息,但黑沉的眸子卻隱藏著危險的氣息。
謝時竹沒怕過什麼人,唯獨宋硯一記眼神掃在她身上,她便心跳加速,渾身泛著冷汗。
宋葉因為她發軟的雙腿掉落在地上,她趕緊穩住身子,瞧見不遠處的宋硯,很是驚喜道:「皇……」
剛開口她就意識到這個時候不能暴露宋硯的身份,便立馬改口道:「哥,你竟然來了。」
不過,宋葉覺得宋硯溫潤如玉,還一身病,沒有武功,過來也不能救她們。
想到這裡,宋葉表情又恢復了方才的擔憂。
可她根本沒有意料到,接下來的一幕顛覆了宋葉長達十六年的認知。
宋硯不僅有武功,而且很高,那些人連近他身的機會也沒有,拔劍出劍都很迅速,每一次都準確地擊倒迎面撲來的人。
風吹起男人的髮絲,讓他多了份絕俗的仙氣感。
宋葉目瞪口呆,張大嘴巴看著宋硯宛如閻王一樣把這些人擊敗。
他似乎給這些人留了活命的機會,並沒有刺中要害。
期間宋硯瞥了眼隱藏在黑夜裡的女人,他特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殘忍。🐳♔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
從之前謝時竹問她為什麼不守靈時,他便知謝時竹有事瞞著自己。
於是他故意假裝先睡,放她先走,隨後又悄悄跟上。
儘管很生氣謝時竹擅自出宮,但是看到她身處於水火之中,他又懊悔不早點現身。
在宋硯失神了幾秒鐘,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爬了起來,直接雙眼發紅地撿起劍往他身上刺去。
宋硯很快反應過來,敏捷躲開,但他放在領口的手帕不小心掉落,隨後又被夜風吹在空中。
這個時候,黑衣人見他躲開,抬起劍劃向眼前礙人的手絹。
只聽細小的『撕拉』一聲,手絹一分為二。
瞬間,宋硯的表情從平淡逐漸變得陰狠。
一雙黑眸泛起陰鶩,眼尾被紅色染上,帶著恐怖至極的陰戾。
被劍刺成兩半的手帕,上面用金絲繡成的鴛鴦也被分開。
一陣風颳過,手帕分道揚鑣地飄在了不同的方向。
緊接著,宋葉看到一向溫和的皇兄,親手用劍砍掉了黑衣人的腦袋。
場面太血腥了,宋葉顫抖著發出尖叫聲。
謝時竹呼吸一滯,此刻她趕緊抬起手捂住了宋葉的眼睛。
哪怕雙手發抖,她也下意識保護好宋葉。
十幾分鐘後,謝時竹看到地面一片血液,而宋硯蹲下身子去撿只剩半個的手帕,沾了點血他也沒有嫌棄,緊緊攥在手心裡,又放回自己的裡衣領內。
謝時竹有些詫異,宋硯只是因為自己給繡的手帕而失去理智嗎?
她心裡騰起些異樣。
很快,皇宮裡的御前侍衛趕來,他們看到這場面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沒人會以為是宋硯而導致的場面,而是紛紛跪地贖罪護駕來遲。
此刻漆黑的夜裡有些許微亮。
宋硯的側臉在光線里半明半暗,看不清神情,可語調依然是以往的溫和如玉:「把宋葉公主帶回宮中,她擅自出宮,禁足一個月。」
「是。」
宋葉被幾個侍衛帶走,她上轎前肩膀還在抖,不過稍微緩和了過來。
她吞了吞口水,心想,皇兄竟然這麼兇猛,看外表完全不是什麼殘忍之人。
看來以後得注意點了,不敢在皇兄面前肆意妄為了。
謝時竹見宋葉也上了轎,她連忙跟在後面。
前腳還未踏進轎內,後腳就被男人修長的胳膊攬住了腰,將她的腳步制止住。
謝時竹:「……」
她稍微一呼吸就能聞到宋硯身上淡淡的藥香味,還夾雜了鐵鏽般的血腥味,帶著幾分詭異。
謝時竹扯了一個僵硬的笑,轉頭看向宋硯,尾音顫抖說:「皇上,這個時間點您不該上早朝了嗎?」
宋硯唇角含笑,可眼神里看不清任何情緒,「今日不用上朝。」
謝時竹仰頭望著他的臉,稜角分明,臉色略白。
轎子跟一眾侍衛從夜裡消失,此地只剩他們二人。
氣候已是深秋,吹得風也格外冷冽。
不過這些謝時竹感受不到,只覺得自己面前笑著的宋硯更冷。
宋硯沒再說一個字,而是攥住她的手腕,徑直拉著她前往了附近的一家客棧。
等到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店小二站在門口迎客,看到兩人一黑一白的衣袍以及出色的容貌,很是養眼,便立馬熱情迎接。
「兩位,打尖還是住店?」
宋硯掏出銀兩放在了店小二手裡,語調柔和道:「住店。」
沒一會兒,兩人就進了一間屋子。
謝時竹背對著宋硯,聽見關門聲,她肩膀一抖,二話不說轉過身,扯下腰間的令牌,雙手遞在了宋硯的視線里。
她討好一笑,道:「這個……」
宋硯垂眸看著她嬌俏的笑容,眉梢微挑,並未接過令牌,而是緩緩在榻前坐下,目光靜靜凝視著她。
謝時竹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剛來到宋硯面前,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腕。
下一秒便把她扯到腿上,謝時竹坐下後,渾身僵硬不敢動。
宋硯則是抬起她的手,看向她手背上的一道傷口,微微蹙眉,隨後從身上取出隨身攜帶的藥。
只是一片白色的藥丸,宋硯指尖輕輕一捏,藥破碎成為粉末。
宋硯空出來一隻手圈住她的腰,另外一隻則是將藥粉塗在她的傷口上。
辛辣的痛感讓謝時竹咬了咬唇。
宋硯抬眸看她忍痛的表情,薄唇輕勾,說:「你的手很漂亮,不能留疤,這藥是有點痛,但不會讓你的傷口留疤。」
謝時竹點了點頭,將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她望著宋硯的側臉。
在心裡想,這是不是放過自己了?
從方才見到宋硯陰沉的眼神再到現在含笑的眸子,謝時竹感覺到劫後餘生,她緊繃的身體終於鬆懈下來。
上完藥後,宋硯取出手帕,看著只剩一半的帕子臉上掠過些凝重。
他又放了回去,重新取了一個乾淨的手帕,輕輕繞在女人的手背上,又綁了一個死結。
謝時竹手背的疼感消失,她低頭看著宋硯給自己包紮的傷口,瞧見格外整潔又一絲不苟的手帕稜角,眼底掠過一絲驚愕,又猛地抬頭看向宋硯。
宋硯眸底很暗,似乎有些猩火。
謝時竹腦子裡像是有一簇煙花炸開,根本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些,因為她從宋硯的眼裡看到了情慾。
謝時竹:「……」我真得一滴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