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低沉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皇后,本王有話對你說。💝😎 ✋👽Google搜索閱讀」
熟悉的語氣讓謝時竹放鬆了身體,她轉過頭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宋文彥的臉。
宋文彥身上還有酒味,平時英俊冷冽的面容此刻只有消瘦。
謝時竹想也沒有想地拒絕,搖了搖腦袋。
但宋文彥忽然一笑,靠近她耳邊說了幾個字。
謝時竹的眼神變化萬千,瞳孔一縮。
最後,被迫的被宋文彥拉到了皇宮人少的假山後面。
兩人互相對視了幾眼,宋文彥冷不丁開口說:「知道當時我為什麼沒有與你和親嗎?」
謝時竹一怔,下意識搖了搖頭。
宋文彥看著她時,眼神很複雜。
女人臉很小,眼眸清澈,月光照在她瞳孔里泛著光芒,哪怕臉上未有胭脂俗粉也格外精緻。
此刻,女人怔怔地凝視著他。
宋文彥被她盯得心臟漏跳了一拍,不自然地移開目光,沉重地開口:「因為你是細作。」
話音一落,謝時竹雙腳一軟,差點沒有站住。
不是吧,她隱藏得不夠深,就這麼被宋文彥發現了?
宋文彥背對著他,月色投在他頭頂,修長的身形鍍了一層清冷的白光。
「在北漠與彥國沒有任何交集時,彥國本來是打算攻打北漠,這個時候,你過來和親,目的可想而知。」
宋文彥停頓了一秒說:「儘管我知道你是有目的接近我,但我還是沒辦法拒絕你,說起來有點可笑,我作為彥國的太子,哪怕知道你是細作,也願意被你利用。」
謝時竹微怔,臉色有些僵硬。
宋文彥嘲弄一笑,「上次在河邊,有刺客刺傷我,你妹妹又救了我,這一切我知道是為什麼。」
後面的話,謝時竹聽得心不在焉。
直至宋文彥叫了一聲她的閨名,她才回過神。
「時瑾,我能忽略你是細作的身份,但宋硯呢?」
謝時竹沒有回答宋文彥這句話,而是向他施了禮,似乎是在感謝他,然後邁著腳步匆匆離去。
宋文彥轉身盯著她的背影,平時處尊養優的太子,此刻只有無盡的擔憂。
忽然,假山旁邊的樹上傳來一陣動靜,宋文彥一愣急忙抬起頭。
幾片落葉掉在他髮絲上,根本看不清樹上有什麼。
謝時竹回到韶樂殿,整個人背脊都是汗。
她是真的害怕。
宋文彥都能發現的事,說明宋硯要不了多久也能察覺到。
她這段時間只能安分一點,等先皇下葬後,宋硯就會變得忙碌起來。⑥⑨ⓢⓗⓤⓧ .⃝ⓒⓞⓜ
也不會多出心思在意她。
可今夜剛過去,謝時竹就收到了北漠傳遞過來的指令。
父皇已經知道宋硯成為新帝的消息,也曉得了她坐上了皇后的位置。
在信里,父皇誇獎了她一番,並且承諾,只要打了勝仗後,會把北漠的皇帝位置給她。
沒錯,這就是她為何要這麼盡心盡力地當一個細作。
父皇沒有兒子,只有三個公主,都是她的母親所生。
北漠雖然也是三妻四妾制度,可父皇一生也只愛了一個女人,就是她的母親。
儘管其下無男廝,他父皇也不在意,在意的只是想要妻女安安穩穩。
北漠不大,連彥國十分之一也不足。
只是個小國,所以如果周邊的大國準備打仗的話,首先選擇的就是小國。
那北漠必定是先成為灰燼的領土。
她作為細作是心甘情願的,只因為不想看到她土生土長的地方改名換姓。
而原劇情,女主就是因為愛上了太子,讓她的爹娘死於謀害。
謝時竹想著想著便有了睡意,她迷迷糊糊地躺在榻上。
翌日。
她醒來後,見到了左丞相之女,也是宋硯的妃子。
慕雪身後跟著兩個宮女,在御花園跟謝時竹打了個照面。
「臣妾見過皇后,」慕雪微微施禮後,唇角含笑。
不得不說,慕雪長得很好看。
這人也是原劇情中重要的人物,不過在原劇情中,太子成為皇上後,她是宋文彥的妃子。
沒想到,現在陰差陽錯嫁給了宋硯。
謝時竹在心裡感慨了一下,慕雪無論如何都是要嫁給皇帝的。
誰是新帝,她嫁的就是誰。
謝時竹沖她微微一笑。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仇恨,只是普通的皇后與妃子關係,也不存在什麼鬥爭,簡單打了招呼後,便各自散開。
等從御花園離開後,謝時竹碰上了宋葉。
宋葉眼睛紅腫,平時的驕縱此刻只剩下頹廢,她一張臉沒有血色。
當宋葉與謝時竹擦肩而過時,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
謝時竹微怔,主動地攔住了她。
宋葉這才發現了謝時竹,趕緊行禮道:「參加皇后娘娘。」
謝時竹扶她起來後,揮手讓身邊的宮女離開。
待人一走後,她環顧四周,見無人後,壓低聲音說:「你怎麼了?」
宋葉沉默了許久,眼圈又紅了起來,帶著鼻音道:「父皇駕崩後,我娘親也被賜了白綾,意思是要陪葬,可是我只有一個娘親,她要是死了,我……」
說到這裡,宋葉閉上了嘴巴,看著她許久,又嘆了一口氣說:「怪我多嘴了,陪葬是規矩,這沒人能改變,只是一時間我還接受不了。¸,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
謝時竹掏出手帕給她擦掉了眼淚,兩人出生入死過一次,也算是有了革命友誼。
她沒有猶豫地說:「我會想辦法的。」
宋葉垂眸看著她給自己擦眼淚的指尖,微怔,又抬眸看向謝時竹,眼神里閃過悸動。
「不用了,你也與我一樣是個女子,沒有任何話語權。」
宋葉話音一落,謝時竹忽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
謝時竹剛想說什麼,就看見宋硯與祁子安的身影從不遠處緩緩出現,她立馬閉上了嘴巴。
宋葉也趕緊重新施禮,像是剛見到謝時竹一樣。
謝時竹當著宋硯的面扶她起來,又緩緩比劃道:「公主無需多禮。」
宋硯這會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以往身上的草藥味,此刻很淡。
看來坐上皇位已經不再弄虛作假,只是一時之間身上的藥味沒辦法徹底消失。
他的語調很輕:「皇后,朕聽聞你的妹妹謝惜要來彥國與你敘舊,所以特意在宮中給她安排了住所。」
謝時竹嘴角微微一抽搐,心想,這姑奶奶怎麼又來了。
」臣妾謝過皇上,」謝時竹用手語向他道謝後,又欠身施禮。
宋硯薄唇微勾:「你現在是朕的皇后,你的事就是朕的事。」
他的一番話,讓謝時竹微怔,突然不知宋硯是真心話,還是當著這兩人演了起來。
他身邊的祁子安向謝時竹微微行禮,隨後,宋硯以處理公務為由與祁子安從她眼前離開。
他們一走,謝時竹眼神多了份迷茫。
今夜不是宋硯守靈,而是換成了宋葉。
宋葉對於父皇沒有多大感情,雖然她挺受寵,但她的母親卻被遺忘了到宮裡。
整天鬱鬱寡歡。
這落在宋葉眼裡,很是心疼。
別人守靈都是跪在地上,宋葉則是躺在地上,手裡還捏著獻給先皇的點心,不緊不慢地咬了一口。
突然,宋葉聽到咕咕的叫聲。
她急忙起身,把手裡剩的點心往嘴裡一塞,拍了拍雙手的碎屑。
緊接著,一隻鴿子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鴿子羽毛雪白,很是漂亮。
宋葉一愣,宮裡什麼時候有人養了鴿子?
在她疑惑時,鴿子撲騰兩下,快速從她眼前飛走。
宋葉想追的時候,腳被地上的燭台絆了一下,身子一倒撲在了地上。
而燭台倒下後,蠟燭滾落,燒到了蓋在棺材上的布料。
宋葉一愣,趕緊想辦法把布從棺材拉了下來,扔在空地上。
看到地上燃燒成灰燼的布,宋葉鬆了一口氣。
她又發現沒有布蓋的棺材,蓋子似乎徹底合上,留了一條縫隙。
宋葉看到後,想辦法把有一點縫隙的棺材蓋合上,手碰到手碰到棺材時,一個聲音從她背後響起,低沉又帶了點柔和:「你在這裡做什麼?」
宋葉嚇了一跳,趕緊移開手,聽到是宋硯後,她鬆了一口氣。
因為宋硯溫柔又沒脾氣,儘管知道她把先皇的靈堂搞得一團亂,也不會生氣。
她趕緊說:「皇兄,我剛才為了追一隻鴿子不小心絆倒了燭台,又不小心把父皇棺材的上布給燒了……」
話音剛落,宋硯眼神閃過一絲涼意,很快消失不見,薄唇輕言:「無礙,朕讓人把這裡重新整理一下,你先出去吧。」
宋葉臉上露出笑意。
不用守靈可太好了,她連忙點頭,也忘記再給宋硯行禮,腳步輕快地離開。
她一走,宋硯溫柔的面孔瞬間只剩下陰冷。
他走到棺材旁邊,輕輕一推就打開了棺材。
裡面躺著先皇,而駕崩的先皇面色發青,儼然不是正常死亡,而是中了毒。
還有先皇胸口擺放了遺詔。
宋硯微微眯眼盯著遺詔幾秒,又重新合上了棺材。
這份遺詔才是先皇真正的聖旨。
遺詔上面寫得可是宋文彥的名字。
前一段時間,他已經開始指定了計劃,祁子安是他的人,但所有人都以為是太子的手下,對他很放心。
祁子安年紀輕輕便是左都御史,深得先皇信任。
在太子生辰的時候,他便讓祁子安在皇帝的酒里下毒,又在皇帝駕崩前騙他這個毒有解藥,只要他把遺詔改成宋硯的名字,解藥就會給他。
皇帝走投無路,只能信了。
可當他重新寫了份遺詔後,祁子安就看著他中毒而亡。
這杯毒酒無色無味,一旦喝下,毒效先是從五臟六腑蔓延,幾天後才會有異樣,到那個時候,已經無藥可救。
而且太醫根本查不出來是中毒,只是以為得了不治之症。
這些都是宋硯的意料之內,坐上皇位是他的目標。
可唯獨有一樣,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是謝時竹,只有她跟別人不一樣。
宋硯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喜歡一個人,可朝夕相處下,他只要看到女人的笑容,心臟總是在亂跳。
雖然宋硯從未有過男女之情,可逐漸明白了他到底怎麼了。
忽然之間,祁子安從外面進來,宋硯看他一眼,冷淡地說:「宋葉就殺了吧。」
祁子安跪地行禮,道:「是。」
祁子安離開前突然腳步一頓,說:「皇上,有件事微臣想要告訴你。」
宋硯道:「說。」
祁子安沉思幾秒,試探開口:「前幾日臣看到有個奴才鬼鬼祟祟的,便抓了起來,經過一番拷問後,知道了……」
他並未說完,而是主動邀請宋硯,「皇上,您不如跟臣一起見見這位奴才。」
宋硯微微蹙眉,許久過後,點了點頭。
奴才被關進大牢里,他被鐵鏈子捆住手腳,衣衫襤褸,身上有被烙鐵燙過的傷口。
宋硯走到奴才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
祁子安讓人端了盆涼水,然後潑到已經昏迷不醒的奴才頭上。
被潑了後,奴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站的是溫文爾雅的新帝,他臉上露出一絲欣喜,斷斷續續求饒道:「皇上……奴才上有老下有小,做這些事都是為了生存,求求你放過奴才。」
宋硯微微一笑,彎腰靜靜地看著他,眼神里似乎還帶著溫柔。
奴才仿佛看到了希望,一口氣把話說了出來:「回…皇上,奴才是北漠派來的人,跟隨在…皇后身邊,是北漠的皇帝與皇后傳達信息的中間人。」
聽到這裡,宋硯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心裡知道了他話中的意思。
謝時竹是個細作。
奴才語氣頓了一下繼續道:「皇后她…會武功,她說過只要我敢背叛她,結果…絕對不好過,皇上…您不要告訴皇后是我揭發了她。」
聞言,宋硯俊美的容顏有一瞬的僵硬,薄唇輕言:「她說過?」
奴才忍著身上被燙過的疼痛,似乎為了活下去,毫不保留道:「皇后…她不是啞巴…」
宋硯眼底波動了一下,又快速平靜,唇角微揚,似乎一點也不生氣:「朕知道了。」
隨即,宋硯示意祁子安將他放了。
祁子安愣了愣,有些詫異,不過還是用鑰匙打開了鎖著奴才的鐵鏈。
得到了解放的奴才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大喜,趕緊跪在地上給宋硯磕了幾個頭,匆匆起身往大牢出口走去。
站在奴才身後的宋硯表情始終如一,溫和無害。
可下一秒他從祁子安腰間抽出劍,朝奴才的背脊刺了進去。
細長銳利的劍直接穿透了身體。
一股血腥味瀰漫在四周。
奴才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身體一軟,死不瞑目地癱倒在地。
至死他也是不相信殺他的人是宋硯,還認為是祁子安殺了他。
宋硯鬆開手,沉默幾秒,唇角含笑,可眼底一片漆黑,他說:「一個奴才被威逼利誘,什麼假話都能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