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暴君的白月光27

  林萱腦子一片空白,暈厥了過去。吧書69新

  系統目瞪口呆,好半晌不敢出聲。

  謝時竹挑了挑眉梢,「怎麼樣?準不準?」

  系統咽了咽口水:【宿主,你好毒,你好毒毒…】

  「所以說,別惹我,」謝時竹嘖一聲,語氣輕鬆,「想要頂替我?做夢。」

  系統瑟瑟發抖,警告自己謹言慎行,萬一哪天招惹到她,估計小命也不保了。

  【宿主,你不如一箭射死她算了。】

  「你這不是比我還毒嗎?」謝時竹輕笑道,「比起死亡,一次一次摧毀她不就更好玩?下一次,就是另外一隻眼睛了。」

  系統倒吸一口涼氣,瑟瑟發抖,在心裡想,真是個變態!

  皇太后睜大眼睛,難以置信,隱藏在袖子內的雙手憤怒地顫抖。

  文武朝臣愣住,個個屏住呼吸,沒人敢發言。

  謝時竹慘白著一張臉,從馬背跌落下來,而手上的弓箭被她扔在了地上,她唇瓣沒有一點血色。

  晏仇從馬上下來,微蹙著眉,將受了驚嚇的謝時竹扶了起來。

  謝時竹眼圈濕紅,下意識勾住晏仇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帶著鼻音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晏仇伸手輕撫著她的後背,黑沉的眸子隱藏著異樣的情緒,聲音比以往都輕:「別怕,有朕在。」

  話音一落,皇太后氣沖沖地跑了過來,一張臉又青又黑,怒吼道:「皇帝,皇后這是在幹什麼?林萱可是哀家的宮女,她竟然傷了哀家的人!」

  另外一邊,攝政王急忙從馬背跳了下來,剛想跑過去幫謝時竹解釋,方憶然眼睛閃過不滿,捂著肚子,呢喃道:「好痛。」

  晏修然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她,見方憶然五官皺在一起,他輕聲說:「你還好嗎?」

  方憶然咬著唇,「剛才受了驚嚇,似乎也影響了攝政王的孩子。🐠😳  🐸🐨」

  她故意把『攝政王』三個字加重了語氣。

  晏修然心裡有些愧疚,只好先安撫著方憶然。

  晏仇淡然地看著太后,不緊不慢道:「太后,這可是你讓皇后射的箭,要責怪,也輪不到皇后身上。」

  皇太后一愣,嘴唇一翕一張,無法找出措辭回復,只能無言以對。

  「那皇上你的意思,是哀家的錯?」

  晏仇摟緊了還在發抖的謝時竹,凝視著太后,緘默不言。

  皇太后甩了甩衣袖,深呼吸,轉身走到暈厥的林萱身邊,隨後,讓常清帶著自己與林萱打道回府。

  她一走,眾人面面相覷。

  謝時竹從驚嚇中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晏仇懷中,趕忙倒退一步。

  晏仇微闔著眼皮,打量她一番,眼底暗潮洶湧。

  緊接著朝依然呆滯不動的臣子說:「不能讓這點小事壞了各位的興致。」

  話音一落,朝臣們馬不停蹄架著馬逃離此地,往草原最邊際離去。

  晏仇轉身,長腿輕鬆坐上了馬,扯動著韁繩。

  晏仇的背影與謝時竹越來越遠,隨即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謝時竹擦了擦眼淚,艱難地爬在了馬背上。

  晏修然看了眼離開的謝時竹,目光又轉移至方憶然身上,柔聲道:「你懷了孕,又受了驚嚇,在這裡休憩,等狩獵結束後,孤再回來找你。」

  方憶然點了點頭:「好。(-_-) (-_-)」

  晏修然不帶遲疑上馬,追隨著謝時竹的身影。

  *

  到了草原深處,樹濃蔭深,地面濕軟。

  謝時竹勒住了韁繩,停在了陰涼處,剛想下馬時,身後傳來聲音,她轉過頭看了過去。

  晏修然看見謝時竹的容貌,與初見時一樣,不可避免的心臟亂跳。

  她身段纖細,皮膚白如冬雪,眼尾有些許紅意,眼睫如蝶翼般微微遮住些眼眸,在眼底留下淡淡的暗影,唇瓣因為詫異微張。

  晏修然喉嚨一緊,輕聲呼喚道:「謝時竹。」

  謝時竹收回目光,眼神盯著對面陡峭的山崖,語氣淡漠道:「攝政王,我們之間,還沒有親密到可以以名字相稱。」

  晏修然微愣,牽著韁繩的手頓住:「皇后,抱歉。」

  謝時竹深吸氣,扯了扯唇角,「攝政王,恭喜。」

  「我……」晏修然背脊一僵,「我也沒想到,方憶然她會懷孕,況且,這都是晏仇的圈套,我對她沒有任何感情。」

  謝時竹在心裡冷笑一聲,「看見沒,純純的渣男。」

  系統:【唉……】

  「沒有感情?」謝時竹咬著牙,頗為激動道,「難道是晏仇把刀架到你脖子上,讓你跟方憶然交……媾?」

  晏修然愣了愣,趕忙解釋:「我真的不是自願的。」

  謝時竹不想再聽他的聲音,駕著馬往高山離去。

  晏修然臉上划過一絲受傷,但也沒放棄,繼續追隨著她。

  謝時竹:「……這玩意怎麼甩不掉。」

  系統笑出聲:【哈哈哈哈,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逃。】

  由於靠近山邊,地面滿是大大小小的石頭,馬蹄撞上了前面凸起的大石,忽然不受控制側了身子。

  謝時竹被甩了出去,她驚叫一聲,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身子卻沒有受到任何疼痛。

  晏修然沒有猶豫跳下馬,護住了她的全身,單手扣在她腦袋,與她一起滾下了陡峭的坡面。

  最終,晏修然背脊被一塊大石擋住,才停止了下來。

  謝時竹抬眸看著晏修然,猛地推開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頭髮早已經散開,簪子不知道掉在了哪裡,粉色的衣衫沾了些泥土,有些許狼狽,但有一種頹然的美感。

  晏修然忍著疼痛,艱難起身,渾身被石頭滾過,泛著疼痛。

  謝時竹抿了抿唇,呢喃道:「為什麼救我?」

  晏修然見她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抬手將她肩膀沾的葉子撥開,「只要你沒事就好。」

  說完後,他瞥見謝時竹手指有個傷口,連忙握住她的胳膊,把左胳膊的衣袖撩了上去。

  她手臂白皙,手腕處有淺淺的一個小傷,晏修然突然發現了什麼,臉色唰的一下煞白。

  似乎不敢相信地端詳著她的胳膊。

  上次他看見的守宮砂,此刻已經消失不見。

  晏修然難以置信,再次將衣袖往上挽,她乾淨纖細的手臂上空無一物,「你……」

  謝時竹從他手中抽走自己的手,快速拔下袖子,轉過身不去看晏修然悲痛的表情。

  【宿主,惡意值降到35了!】

  謝時竹微微勾唇:「意料之內。」

  晏修然呼出的氣都是斷斷續續,扯動著胸口的傷。

  忽然之間,一股灼熱的視線出現在兩人頭頂。

  謝時竹下意識抬頭,入目的是一襲黑紅色相間的身影,轉瞬即逝。

  緊接著,撫雲靠近陡峭的坡前,往他們身上看了一眼,微微嘆氣,又轉身離去。

  謝時竹薄薄眼皮微跳,說:「如果想保住你的命,以後離本宮遠一點。」

  撂下這句話,謝時竹撲了撲身上的土,順著坡爬了上去。

  她站在平地上穩住腳後,看見眼前的兩匹馬,全部倒地奄奄一息,馬背有血洞,不停有鮮血往外涌,觸目驚心。

  謝時竹在心裡嘆氣,邁開腳步,離開此地。

  等她走到草原中心時,圍獵已經結束,轎子在不遠處停下等她。

  謝時竹能感覺到陰沉的氣息,她緩慢地走到轎前,剛踏了進去,修長勁瘦的胳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進了轎內。

  晏仇禁錮住她的腰,垂眸睥睨著她的小臉,目光透露出沉沉的冰冷。

  謝時竹咬了咬唇,一言不發。

  侍衛似乎也察覺到了晏仇的情緒,抬轎時,謹小慎微,大氣也不敢喘。

  等回到皇宮時,已到了夜裡。

  下了轎,謝時竹不顧身後那股死寂的視線,頭也不回地跑進了錦安殿,

  回到錦安殿,宮女趕忙迎上,為她沐浴更衣。

  結束沐浴後,謝時竹穿著潔白的寢衣,坐在銅鏡前梳理著頭髮。

  突然,身後正在給她梳妝的宮女輕手輕腳退出殿內,她的肩膀搭上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男人修長的指尖緩緩地撫上她的脖頸。

  謝時竹背脊一涼,通過銅鏡看見晏仇俊美無儔的臉,他薄唇微勾著弧度,眼底卻一片涼意。

  晏仇將另外一隻手捏著的髮簪,緩慢地插入她的發間,嗓音隱含著絲絲寒涼,「皇后,這是不是你丟的髮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