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暴君的白月光24

  太后擰緊眉,臉上滿是不悅,「禁足?犯了這樣的大罪,豈是一個禁足就能解決的?」

  話音一落,晏仇眸底暗了下去,嗤笑一聲,語氣冰涼,哪怕對方是皇太后,他也沒有留任何情面。(っ◔◡◔)っ ♥ 69shux.com ♥

  「朕是皇帝,什麼事都是朕做主,」晏仇態度桀驁不馴,「太后這麼晚了,你還是回寧安宮就寢吧。」

  放出這句話,在場的人紛紛臉色一變。

  皇太后表情陰沉,冷冷地盯著晏仇良久,隨即轉身帶著宮女氣憤離開。

  一個時辰後,寧安宮裡迎來了一位大人物。

  寧安宮內,林萱給太后沏茶,又給太后身邊坐著的年輕男子沏茶。

  常清在外打仗了將近一年,等回來時,後宮還是與他離開前一模一樣,皇帝身邊依然只有皇后一人。

  女子溫柔的聲音道:「常將軍,茶要趁熱喝。」

  常清稍微回神,目光往倒茶的宮女臉上看去,待看清女子的身形與眉眼後,有些晃神。

  太后眼尖地發現了他往林萱臉上停留片刻,嘴角上揚,笑著說:「常將軍,這次打了勝仗,為西河立了大功,哀家必定重重有賞。」

  常清莞爾一笑:「太后,無需重賞,微臣作為西河的將軍,做這些是應該的。」

  太后在心裡微微嘆氣,方才跟晏仇交流一番,一肚子火氣。

  現在晏仇越來越過分,不把她的身份放在眼裡。

  看來,她必須要未雨綢繆了。

  太后眉目和藹,「常將軍也到了婚齡,哀家許你一段姻緣可行?畢竟到了年齡,也該有個家了。」

  常清一怔,連忙回絕:「太后,微臣習慣了孤身。」

  太后看了看林萱,忽略了他的話,繼續說:「林萱雖說是哀家的宮女,但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哀家也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

  林萱站在一邊,聞言臉色露出羞澀,抬眸看了眼常清。

  她心知肚明太后的意思,在寧安宮這一段時間,林萱憑著在現實世界擁有的能力,竭盡全力討好太后。

  林萱擅長研磨胭脂,又容易拿捏人心,所以很快讓太后放下了之前的芥蒂,開始欣賞她。

  現在她也是太后的人,或許除了太后,整個寧安宮她最受尊敬。

  這也是晏仇怎麼也殺不死她的原因,要是沒了皇太后,估計她早都已經只剩一具屍骨。

  而太后自然要利用她把常清歸到自己這邊。

  常清眼中複雜,剛想拒絕,被太后打斷:「常清啊,你可是哀家最喜歡的孩子,小時候哀家抱了你好幾次,看著你長大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相信你娘親在天之靈,也希望看到你有自己的家。」

  她這一番苦口婆心果然起了作用,常清沉默良久,唇邊揚著恰到好處的笑,「微臣再考慮一段時間。」

  太后輕輕一笑,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有了憂愁:「最近皇上喜怒無常,真是令哀家頭疼,方才蒼月國的太子刺殺皇帝,皇上竟然盛寵皇后而無動於衷。」

  常清詫異地睜大眼睛:「謝星闌他還活著?」

  太后不假思索點了點頭,「嗯。」

  常清蹙起眉頭,當時與蒼月打仗,他帶著兵打敗了蒼月,將蒼月的公主俘虜到宮中,而蒼月戰亂,百姓慘死,皇室的人也沒活下幾個。

  蒼月太子他沒有俘虜到手,被逃了出去。

  五年前,戰場上,他看到謝時竹跪在地上用身體擋在她父親面前,求他不要殺蒼月皇上。

  可這是戰爭,沒有人性可言。

  常清看見謝時竹不過十五歲,面容稚嫩,噙著眼淚的眸子勾人心魄,便心軟了。

  但蒼月皇上受不了戰敗屈辱,自己用劍割喉,結束了生命。

  對於謝時竹也就是現在的皇后,常清有些許愧疚。

  在兩人交談時,林萱識趣地走出屋內,剛踏出殿外沒走幾步,月光倒映出來悠長的身影,讓她眼皮一跳,幾乎沒有猶豫地大聲呼喊:「太后,有刺客!」

  話剛落,常清健步如飛地來至林萱身邊,太后臉色一變,急忙從殿內出來。

  常清目光往四周瞥了一眼,瞧見黑影越過牆壁,又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太后緊張地問:「刺客呢?」

  常清鬆了一口氣,說:「跑了,此人武功高強,對宮裡的地形熟悉,怕是宮內之人。」

  太后臉上的表情猛地慘白。

  常清安撫了太后一下:「太后,無礙,有微臣在,不會讓您還有寧安宮的人受到傷害。」

  太后低頭在心裡盤算著到底是誰想要刺殺她,卻聽見常清的聲音響起:「這人想要的可是林萱姑娘的命。」

  林萱倒退一步,滿臉的不可思議。

  太后皺著眉,林萱對她而言,作用很大,況且林萱與謝時竹相似的眉眼,也是她拉攏常清的重要之人,豈能被刺客殺害。

  「這宮裡還有人敢動哀家的人?」太后深深吸氣,在心裡斟酌到底誰如此大膽。

  她在皇宮內,有一大半的朝臣都是她的心腹,除去皇帝,她就是宮裡的威嚴。

  現在就等常清站在她這邊,只要她有了兵權,晏仇在她手裡也只是一顆棋子罷了。

  林萱咽了咽口水,心驚膽戰地朝常清說:「謝將軍的救命之恩,奴婢感激不盡。」

  常清輕笑一聲,往她與謝時竹相似的眸子多看了幾眼:「姑娘客氣了,回太后,微臣會加強寧安宮的護衛,保護寧安宮的安全。」

  太后鬆了一口氣,「好,麻煩常將軍了。」

  *

  承明殿內。

  撫雲額頭冒著冷汗,說:「皇上,方才流年去了寧安宮,差點被常將軍發現。」

  晏仇坐在案前,沉沉的眸子如同深井般幽暗,他單手撐著下頜,漫不經心的目光直直看著撫雲。

  撫雲咽了咽口水,「皇上,奴才再想辦法,這一個宮女就如此狡猾,聽流年說,這女人像是知道有人要殺她一樣,寸步不離太后身邊。」

  晏仇淡淡收回視線,捧起奏摺,不緊不慢道:「不必了。」

  撫雲一怔,隨即激動地睜大眼睛,驚喜萬分,看來皇上想開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宮女,根本不值得三番五次動手。

  「皇上英明……」

  「既然是太后的人,動不了,」晏仇風輕雲淡的嗓音傳入撫雲耳內,「那就連太后一起殺了吧。」

  撫雲倒吸一口涼氣,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心想,皇上不是想開了,而是想瘋了吧。

  皇太后雖然沒有涉政,可文武朝臣幾乎都是皇太后的人,先皇在世時,皇太后就已經收穫了不少人心,這也是晏仇為何能如此順利登基的原因。

  要是對皇太后動手,估計先死的是皇帝了。

  「皇上,您三思而後行,皇太后可是您的額娘啊……」

  晏仇那雙深如寒夜的眸子逐漸浮現出狠厲,似笑非笑道:「是嗎?」

  撫雲一愣,呆呆地看著晏仇。

  晏仇揮了揮手,示意撫雲離開,自己在承明殿呆了整整一天。

  等隔天夜深時,他一臉倦意,緩緩起身,獨自一人前往了錦安殿。

  *

  謝時竹正在沐浴更衣,低頭看了眼胳膊上的守宮砂,唇角勾起弧度。

  這東西一直留著就是個後患。

  宮女在外面匯報著皇帝蒞臨。

  謝時竹挑了挑眉,快速換上了寢衣,墨色的長髮及腰,遮住了她羸弱的腰身。

  待她剛返回到殿內時,晏仇一襲明黃色的錦袍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男人半眯著眼睛細細打量她,眸光暗潮湧動。

  謝時竹緊咬住唇瓣,在晏仇的注視下,一步一步靠近他。

  晏仇說:「皇后,想通了嗎?」

  謝時竹呆滯片刻,周身滿是男人身上自帶的麝香味,她似是在思忖,半晌也沒有回覆晏仇的話。

  系統好奇問:【宿主,你不是已經打算救謝星闌了嗎?怎麼還不回答他?】

  謝時竹嘖一聲說:「別吵,我在等機會。」

  系統:【……】

  晏仇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慢慢摩挲著細膩的肌膚,垂眸凝視著她黑白分明的雙眸,聲音漫不經心:「皇后,你的哥哥現在可是在大牢里,受了一身的傷。」

  謝時竹想起謝星闌血肉模糊的臉頰,眼睛蒙上了一層恨意,抬手想要推開她,意識到了什麼,又緩緩垂下。

  她囁嚅道:「你只要讓他活下來,臣妾自然如你所願。」

  晏仇指尖收緊一些,蹙眉,「如朕所願?你知道朕想要什麼嗎?」

  謝時竹與他對視,朱唇輕啟:「你不就想要我身子嗎?好,我給你。」

  晏仇臉色忽然一沉,攔腰將她橫抱起來,謝時竹很瘦,在他懷中輕盈得過分。

  隨即,她被放在了龍塌之上。

  謝時竹身體挨到了被褥,急忙側過身子,將自己縮在角落,背對著晏仇。

  晏仇盯著她消瘦的背脊,沉默良久,忽然起身打算離開。

  謝時竹一怔,猛地坐起身,「你說話不算數?」

  晏仇腳步頓住,慵懶又夾雜冷意的聲音格外蠱惑:「既然你不情不願,朕也不會碰你。」

  謝時竹屏住呼吸,從榻子上下來,身子從背後主動貼在了晏仇背脊,斷斷續續道:「你放過我哥哥,我就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