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暴君的白月光19

  待會她要引謝時竹到後院,到時候天色昏暗,按照她與謝時竹的相似程度,估計這些侍衛也分不清,直接殺錯了人。Google搜索閱讀

  林萱冷冷一笑,她這樣不就一箭雙鵰了嗎?

  *

  到了送攝政王入洞房的時候,夜色已經降臨。

  謝時竹坐在椅子上活動了下筋骨,晏仇與她坐在這裡待了整整五六個時辰。

  他很享受與謝時竹獨處的空間。

  在皇宮,他每日有政事要忙,能抽出的時間少之又少,等特意找謝時竹時,換來的只有冷漠。

  皇太后讓宮女催促下晏仇出來,按照西河的規定,皇室的人入洞房前,需要被皇帝以及太后送進去。

  宮女小心謹慎地將太后的話啟稟了皇上:「皇上,該送攝政王入洞房了,太后已經在外面等著您。」

  聞言,晏仇瞥了謝時竹一眼,不緊不慢起身,從謝時竹視線中離開。

  他一走,林萱輕手輕腳來到謝時竹面前,盯著謝時竹華貴的錦袍,眸底閃過異樣,隨即語氣急促道:「皇后,方才攝政王告訴奴婢,等他進洞房片刻後,會來後院假山位置找你。」

  謝時竹微怔,詫異地問:「……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林萱點頭:「是的,皇后。」

  謝時竹起身,剛想離開,林萱在她背後小聲提議道:「皇后,奴婢建議您脫下錦袍,您要是這樣出去太引人注目了,肯定要被皇上發現的。」

  「謝謝,」謝時竹嘴角帶著淺笑,快速將錦袍褪了下來,放在椅子上,裡面只穿了淡色的衣袍,不帶遲疑地往後院走去。👺😂 ❻❾丂hU𝔁.𝐜𝕠ᵐ ☜☠

  林萱望著謝時竹的背影,眼睛滿是不屑。

  蠢女人,終於可以下線了。

  只要謝時竹一走,那就是她林萱大展身手的時刻。

  沒了謝時竹,自己就可以輕而易舉就替代她。

  *

  晏仇身邊沒有謝時竹,心裡有些不安,只了走過場便急匆匆返回殿內。

  可等他來到的時候,原先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現在只剩華麗的錦袍,根本沒見她的身影。

  晏仇皺了皺眉,意識到了什麼,長腿踱步前往王府的院中,視線往後面瞥去,瞧見淡青色背影的女人。

  儘管夜色漆黑,但他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那個身影是謝時竹。

  幾乎沒有猶豫地往謝時竹身邊走去。

  謝時竹站在假山的一側,腳步來回徘徊,眼睛瞥向王府某個搖曳著燭光的窗戶。

  她似乎透過窗欞瞧見了晏修然的影子,她突然停下了腳步,隨即,她又看到晏修然好像往窗戶靠近。

  謝時竹眼睛一亮,明媚的眸子彎了起來。

  撫雲蹲守在房頂,終於等到了這個女人停止不動,他屏住呼吸,朝四周埋伏的侍衛發出指令。

  他剛吹哨,定睛一看,這不是皇后嗎?

  撫雲睜大眸子,急忙讓比個停止的手勢,可夜太烏黑,距離他有些遠的侍衛,根本看不見他的動作,只能聽見聲音。💢♬ ➅9ⓢ𝓱𝓾Ж.c๏𝓜 👊🎃

  沒反應過來,已經將箭射向了假山旁邊的謝時竹。

  撫雲感覺自己背脊一股冰涼,開始為自己尋找最佳安葬的方式,至少要死得體面一點。

  點石火光之間,晏仇不知何時來到謝時竹身邊,完全不顧什麼,撲到謝時竹面前。

  謝時竹一愣,映入眼帘是晏仇冷峭的面孔,下一秒就聽見箭刺入皮膚的悶聲。

  晏仇微微蹙起眉頭,額頭因為疼痛冒出些許冷汗。

  撫雲觀看了過程,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想,皇上在幹什麼?

  以撫雲對皇帝很了解,他身手敏捷,明明可以帶著謝時竹輕巧躲過這支箭,但他偏偏用身體擋住,讓箭刺入他的肩膀處。

  蹲守在四周的侍衛一臉茫然,用箭射向謝時竹的侍衛直接腳步一軟。

  撫雲示意他們離開,快速脫下黑衣,從房頂下來,急匆匆跑向晏仇。

  謝時竹怔怔地看著眼前一臉蒼白的男人,晏仇平時暴戾的表情此刻痛苦不堪。

  一支箭從他身後琵琶骨位置穿透,血液溢了出來,浸透了他明黃色的錦袍。

  晏仇緊蹙著眉,身子無力地往地上滑下去。

  謝時竹呆滯幾秒,眼眶瞬間被淚水噙滿,她急忙抱住了晏仇的腰,將他緊緊扶著不讓癱倒在地。

  謝時竹因為緊張,眼淚像是銀絲一般,滴在晏仇的臉頰上,很是溫熱。

  「這是……怎麼回事?」謝時竹環顧四周,只有撫雲一個人飛奔而來,她低頭看著晏仇琵琶骨的箭,細長的箭頭鮮紅,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晏仇,你還好嗎?」

  晏仇虛弱一笑,「無礙,你沒受傷就好。」

  謝時竹睫毛沾染著淚水,「你救我幹什麼?我只不過是一個遺孤,你是皇帝……」

  「可你怎麼說也是我的皇后。」

  這個時候,他也忘記了自己身份,以平等口吻相稱。

  晏仇伸出手,艱難地用拇指擦掉她的淚水,淡薄的唇扯了一個笑,「不用哭,你不是很想讓我死嗎?」

  說完後,晏仇靜靜看著謝時竹的眼神,待發現謝時竹有些茫然時,他眼底划過一絲笑意。

  謝時竹抿了抿唇,沒有回應他這話,而是慌張地讓趕來的撫雲傳御醫。

  撫云:「回皇后,奴才已經傳了御醫。」

  謝時竹將晏仇的身體摟在自己懷裡,男人的體重沉重,差點讓她站不穩腳步,硬是咬著牙,沒有鬆手。

  撫雲捕捉到晏仇臉上一閃而過的笑,在心裡扶了扶額,確實該傳御醫給皇上治治病了。

  皇帝怕是因為皇后病入膏肓了,為了讓謝時竹改變態度,連苦肉計都用上了。

  沒一會兒,太后跟一眾朝臣趕來,看見晏仇受了傷,太后臉色一變,朝身後的一群侍衛說:「你們到底怎麼保護皇上的?」

  侍衛們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甘願領罰。

  林萱跟在太后身邊,上下端詳了謝時竹一番,見她安然無恙,愣了許久。

  而晏仇竟然受了傷。

  林萱藏在背後的雙手緊緊攥住,心想,真是傻人有傻福。

  太后擰著眉:「今夜徹查王府,一定要抓住刺客。」

  晏仇被謝時竹緊緊抱著,只要一呼吸就是她的體香,嗓音有些沙啞說:「不必,今日是攝政王的大喜之夜,不能因為朕的事而打攪到他。」

  眾臣子面面相覷,第一次見過這樣的暴君。

  太后也詫異許久,最後點了點頭,「扶皇上先在王府住下,讓御醫趕緊給皇上看看,可不能出什麼問題。」

  畢竟,晏仇對她而言,還有很多用處,受傷倒無所謂,要是死了,那西河就要遭受很多災難。

  西河本身就物源優渥,周邊的鄰國虎視眈眈,但因為晏仇的性格,沒有一個國家敢惹。

  撫雲只聽晏仇的話,目光注視著皇帝。

  晏仇睨了他一眼,撫雲領會意思,說:「是。」

  他從謝時竹手中接過晏仇,扶著他一步一步往王府的殿內走去。

  謝時竹擔心地跟上。

  晏仇用兩人只能聽見的聲音說:「動手吧。」

  撫云:「是。」

  撫雲將晏仇扶進王府的一間屋內,隔壁恰好就是攝政王洞房的房屋。

  待御醫進來後,撫雲自動退出,眼神往攝政王所在的房間看去,須臾,朝身後跟來的侍衛示意。

  侍衛靠近窗戶,指尖戳破窗紙,往裡面吹進一股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