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命就相剋,才會相互看對方不順眼。
不是親人,父女,更像是仇人。
馬嵐嵐端著茶杯出來,朝寧舒說道:「爸爸問我,你是不是跟什麼野男人不清不楚。」
寧舒:唉,怎麼總是學不乖呢。
八歲的孩子已經有了自己的認知,某些事情也懂了。
寧舒看著馬嵐嵐說道:「你心中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媽媽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應該知道的。」
馬嵐嵐說道:「我肯定是相信媽媽的,為什麼他總是不顧及媽媽的感受,說出這樣的話。」
「因為他不在乎呀,不在乎所以無需考慮我的感受。」寧舒將排骨盛起來。
「你也不必感覺灰暗,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爸爸這樣。」寧舒說道,「有好人就有壞人,而媽媽遇到了一個壞人,嵐嵐以後遇到的肯定都是好人。」
「就算遇不到好人,嵐嵐也能過得很好。」
拼不過人品就拼實力吧,只要自己強大了,不懼任何風浪。
「傻。」馬嵐嵐崩出了一個字,「為什麼不離開,我並不想跟他生活。」
就算沒有爸爸也比這樣的爸爸好。
寧舒笑眯眯地說道:「現在還不到時候。」
寧舒端了飯菜進屋裡,朝馬勇軍說道:「吃吧。」
馬勇軍有些遲疑地端起了飯菜,寧舒說道:「放心,我不會放敵敵畏在裡面。」
這麼便宜就死了就不好玩了。
馬勇軍臉色難看。
除了每天接孩子上下學,洗衣做飯,寧舒還有一個工作。
那就是天天找馬勇軍的狐朋狗友借錢。
「勇軍說了,你們是鐵哥們,是生死之交,現在勇軍病得嚴重,在床上躺著,你們就搭把手吧。」
開始的時候,這些人像打發叫花子一樣,給個十多二十塊。
寧舒一臉憂說道:「一瓶進口藥要好幾百,這些錢不夠啊,要是停了藥,勇軍的心臟就受不了呀。」
凡是跟馬勇軍上過飯桌的人,一起喝過酒,浪蕩過的人。
寧舒都會跑去借錢,上門挨家挨戶地借錢。
「勇軍說了,你們是好兄弟,可以為對方兩肋插刀的,勇軍說只有有事,跟你們說,就能解決的。」
錢沒有借到,反倒不少人看到寧舒就繞道而行,因為一看到了,寧舒就張口要借錢。
一些人直接說道:「我和馬勇軍根本就算不上朋友,我們就是說過幾次話,坐在一起打過麻將而已。」
馬勇軍在家裡養病,沒有一個人去看過馬勇軍,跟馬勇軍撇清了關係。
因為一旦跟馬勇軍扯上關係,馬勇軍的老婆就跟吸血蟲一樣湊上,開口借錢,借錢,借錢。
馬勇軍養病,這些鐵哥們都沒有上門來探望一下,帶點水果什麼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馬勇軍的社會關係斷了。
就算馬勇軍給這些朋友打電話,這些朋友都是避而不見,就直接拉黑了馬勇軍。
本來就是狐朋狗友,沒有了酒肉,自然就散了。
寧舒開始準備自己的小生意,花了所有的錢,準備了一個小推車,開始賣早餐了。
幾個錢一個雞蛋餅子,不過早上五點鐘就要推著攤位出門。
馬雙雙還睡得迷迷糊糊的被馬嵐嵐牽著,跟在寧舒的身邊。
寧舒給馬嵐嵐攤了一個餅,問道:「嵐嵐,班上有跟你玩得好的同學嗎?」
馬嵐嵐啃著餅子,「沒有。」
「一個都沒有?」寧舒不相信。
「玩得特別好的沒有,有一個她家也特別窮,我們會說說話,別人都叫我們窮鬼。」
「說跟我們說話就會變成窮光蛋。」
寧舒:……
童言無忌,小孩子說話就是這麼傷人。
「待會你拿個餅子給那個孩子嘗嘗。」
馬嵐嵐有些擔心地問道:「我們的餅子會賣得掉嗎?」
「慢慢來,不著急。」寧舒坐在凳子上,笑眯眯地說道。
到了進校的時間,人流越來越多了,因為是突然出現的攤位,買的人並不多。
馬嵐嵐拿著餅子進了學校,這個餅子是給馬嵐嵐的同學。
寧舒擺攤到中午馬嵐嵐放學,馬嵐嵐跑到了寧舒的攤位,朝寧舒問道:「媽媽,生意怎麼樣?」
「還可以吧。」
「牛丹說媽媽做的雞蛋餅好吃。」
「還有同學問我這是從哪裡來的,我說是我媽媽賣的。」馬嵐嵐的臉蛋紅撲撲的。
寧舒摸著她的頭,「慢慢會好起來的。」
就怕一個人在前面拼命跑,一個人卻在後面拼命抱住腿不讓跑。
母女三要過上正常的日子,一定要解決了馬勇軍的問題。
寧舒推著推車,回小區的時候,就看到馬勇軍在樓下逮著人就跟人說寧舒打他,虐待他。
周圍都是街坊鄰居,誰不知道馬勇軍是什麼人,馬勇軍說的話,這些人都不信。
寧舒:又欠收拾了!
馬嵐嵐氣得渾身發抖,跑過去朝馬勇軍喊道:「從來只有你打媽媽的,什麼時候媽媽打過你。」
「你跟你媽穿一條褲子,你媽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寧舒推著拖車過去,連聲說道:「別鬧了,我知道你不高興我出去做生意,但是你每天要吃藥,藥都是要錢的,還有兩個孩子要養。」
這邊的動靜引來不少,看熱鬧的人都圍了過來。
馬勇軍看到這麼多人,壯了些膽,指著寧舒:「你跟大家說說,你是怎麼對我的,趁我生病,就毆打我。」
寧舒好無奈地說道:「我沒有啊,你身上少了一塊油皮嗎,跟我回去吧。」
寧舒伸出手拉著馬勇軍的手,馬勇軍直接甩開了寧舒,將寧舒甩得跌坐在地上。
「媽。」馬嵐嵐趕緊扶寧舒,氣呼呼地看著馬勇軍,想要說話,被寧舒阻止了,「嵐嵐,帶妹妹回家去。」
馬嵐嵐恨恨地看著了一眼馬勇軍,牽著妹妹走了。
「看看這丫頭被你教成什麼樣子了,對我這個做爸的眼不眼的,是不是再大一點,就要拿刀子往我的頭上砍,往我脖子上砍。」馬勇軍一想到馬嵐嵐的眼神,就氣得跳腳。
「那個死樣子,還不知道是誰的種。」馬勇軍呸了一聲,一口痰吐在寧舒的鞋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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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