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晴自然知道卓澈然和宣平侯的嫡女退婚了。
很多人看著她的眼神不太對,都說是因為她,讓兩人退婚了。
尹晴心裡壓力也大。
伊晴是做不到無視其他人。
寧舒不甚在意地說道:「感情的事情我明白的,我就算嫁過去,日子也不好過。」
伊晴不知道對方是真不在意還是假裝的。
換作是自己,被搶了未婚夫,肯定會拔槍殺人。
面對伊晴懷疑的眼神,寧舒說道:「卓澈然私下威脅過我,他說,就算我嫁過去了,也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世子妃。」
「有時候我覺得這樣嫁過去也挺不錯的,世子妃身份高貴,錦衣玉食。」
「而且,世子讓自己喜歡的女人成了小妾,挺好。」
尹晴:……
伊晴有點看不透這個宣平侯府的嫡女。
她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喝茶,茶要冷了。」寧舒端起茶杯朝尹晴說道。
伊晴點點頭,端起茶杯朝寧舒舉了舉。
一旁的紅綾緊緊地盯著寧舒,手握著腰間的劍。
就怕寧舒會對伊晴做什麼。
「紅綾,你出去吧。」尹晴朝紅綾說道。
「小姐。」紅綾不贊成,倔著不肯出去。
伊晴緊緊擰著眉頭,「你先出去,你的主子說了,你跟著我,什麼都要聽我的。」
紅綾見尹晴生氣了,只能出去了。
寧舒笑著說道:「世子對你真好,還派了人在身邊保護你。」
伊晴面帶苦澀,「你也看到了,她終究是世子的人,不太聽話。」
寧舒撐著下巴,手指伸進茶杯里,沾了沾水,寫了『自由』兩個字。
「那也是世子殿下看重你,別人還不一定有這樣的殊榮。」寧舒一邊寫嘴裡如是說道。
伊晴有些把不住寧舒是什麼意思,按理說,她們現在還是情敵。
伊晴心裡亂糟糟的,如果沒有軍團,卓澈然如此對她,也就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弱者被強者庇護,依附於強者。
但是她手中有軍團,這軍團的補給,足夠來一場政變,血洗皇宮。
有了底氣和實力,伊晴就不太喜歡這樣被人控制的感覺。
伊晴沒有接寧舒的話頭,咳嗽了一聲,「身體抱恙,得先走了。」
寧舒點點頭,看著伊晴的背影。
「小姐,你怎麼對她這麼客氣?」連翹的嘴巴都能翹上天了。
「難道你要讓我跟她對罵不成,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寧舒下了茶樓,坐上了轎子回宣平侯府。
梳洗了一下,寧舒就去給老太君按摩。
「祖母,表哥病了,姨奶奶可知道?」寧舒朝老太君問道。
「你爹寫信過去說了。」老太君看著寧舒捏著自己的腿,「你表哥這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你去看過他了嗎?」
寧舒搖頭,「男女有別,孫女剛剛退親了,跟表哥見面不合適。」
「祖母,表哥是姨奶奶疼愛的孫兒,肯定心急如焚,讓表哥回去如何?」
有顧繁縷這個外人在,宣平侯府就不能大興土木,翻新祠堂,肯定會翻出扎眼的東西。
之前把顧繁縷抬進宣平侯府,是把顧繁縷放在眼皮子底下,免得跟卓澈然謀算什麼。
老太君也頭疼,「可是來回顛簸,加重表哥的病怎麼辦?」
現在的顧繁縷是一個燙手山芋,留在府里,出了什麼事情,顧家會來找宣平侯府拼命。
可是如果把顧繁縷送走,半路上出了問題,顧家又會怪她們把一個病重的人趕走,顛簸加重病情死了。
怎麼做都尼瑪坑爹啊,坑爹啊。
好心收留,可是兩家要成仇。
寧舒按著老太君的穴位,說道:「表哥是南方人,從未在北方生活過,自然是不能適應北方的天氣,等回去,身體自然就好了。」
「讓姨奶奶家的人來接人不就好了。」寧舒輕快地說道。
老太君點點頭,「這讓你爹去辦吧,不要捏了,我去眯一會。」
寧舒伺候老太君睡下,在旁邊等了一會,等老太君睡著了,拿出了銀針替老太太扎了穴位。
年紀大了,身體就有各種各樣的毛病。
寧舒收起了銀針,走的時候順帶關上門。
守在門口的連翹趕緊給寧舒扇扇子。
「小姐快擦擦汗。」連翹拿著帕子給寧舒擦汗。
天氣酷熱,老太君年紀大,屋裡沒有放冰塊。
寧舒見連翹的額頭也是汗,「你也擦擦吧,站在外面熱吧。」
「奴婢沒事。」
從老太君的院子出來了,寧舒又去榮國夫人的院子。
榮國夫人沒好氣地說道:「來回跑,你也不嫌累,你祖母入睡了?」
寧舒笑著說道:「祖母已經睡了,娘,你這是怪女兒沒有給娘捏肩膀麼,女兒也給娘捏捏。」
「行了,你也累了,你孝敬祖母,我怎麼會怪你。」榮國夫人讓人端了酸梅湯給寧舒。
寧舒喝著酸梅湯,然後問道:「娘,最近爹都在忙什麼?」
「竹茹啊,這些事情輪不到後宅女子操心。」榮國夫人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
寧舒放下了酸梅湯碗,笑著說道:「娘,我擔心的是宣平侯府,我生於宣平侯府,從小錦衣華服。」
「我不會做出格的事情,沒想過要走出後宅。」
「我已不能為家族跟信王府締結,已經是讓宣平侯府沒有顏面了。」寧舒真摯地說道。
「死丫頭,就你會說。」榮國夫人戳著寧舒的額頭,「不要仗著自己有幾分小聰明上竄下跳的,這世上沒有人是真的傻。」
「你爹也不是真傻。」
寧舒揉著自己額頭,「謹遵娘親的教誨,那爹最近都幹什麼去了,老也不見他人影。」
「你爹啊,我也不知道。」
寧舒:……
你有點調皮。
寧舒從榮國夫人的院子裡出來,臉色有點不好看,心裡嘆了一口氣,榮國夫人到底是為她好。
宣平侯府又不缺她一雙筷子,榮國夫人希望她安安穩穩,平平安安的。
寧舒走到了祠堂門前,祠堂門顯得很破舊,很難想像,裡面好多好多的金子。
等顧繁縷走了,怎麼也得讓宣平侯將這個祠堂弄了。
古代人孝字當前,先人修的祠堂,怎麼能拆了。
放牌位的地方滿是金子,到了地下,也能享受這樣的榮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