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悅難得正常了些：「誰知道呢，婦科和產科都在一個樓層。」
餘光點頭：「也對，說不定是你男朋友懷孕了，或者得了什麼難言之隱，你表妹陪他過來檢查檢查。」
一起坐電梯的人不少，也不知是誰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迅速低頭，堅決不肯承認剛剛是自己在笑。
等電梯下到一樓，趙曉輝忽然拉住兩人，而後按住了三樓的按鈕：「既然碰上就打個招呼吧，否則這個精神病不就浪費了。」
聽了精神病這三個字，原本有幾個準備上去看熱鬧的人迅速下了電梯。
就連那些已經踏上電梯的人，也迅速退下去，精神病啊，這麼危險的病種居然在公共區域走來走去，萬一傷了人誰來負責。
電梯裡很快就只剩下餘光三個人。
餘光沒說話，她向來不愛為別人做決定，更沒興趣阻礙別人的決定。
倒是蔣悅的表情有些遲疑：「算了，那女人.阿姨顯然不想帶上咱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吧，萬一阿姨丟下咱們自己走了，多尷尬的。」
知道蔣悅是在找理由逃避，餘光推了推眼鏡：「沒事，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她會等我們很久。」
蔣悅聳聳肩：「哦！」
都被家人拋下了，居然還敢相信對方，這精神病院算是白住了。
見蔣悅在鄙視餘光，趙曉輝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兩句，蔣悅的眼神都變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餘光：「什麼時候的事。」
餘光學著蔣悅剛剛的模樣聳肩：「取錢的時候。」
蔣悅看向趙曉輝：「你為什麼會知道。」
趙曉輝剛剛不是和自己一起待在搶救室麼？
趙曉輝也學著蔣悅聳肩：「急救室那邊有窗戶，我看到了。」
看著聳肩攤手的趙曉輝，蔣悅：「.」
如果老天現在給她一把菜刀，她一定會把這兩人的胳膊都卸下來。
正想著，就覺得手心忽然一涼，低頭一看居然是把手術刀。
蔣悅的呼吸一頓：「這是哪來的？」
餘光莞爾一笑：「順的，如果你想學，我可以告訴你怎麼做才能刀刀見血，但最後被裁定為輕傷。」
蔣悅閉了閉眼睛：「謝謝哈。」
原以為自己才是最瘋的那個，卻沒想到面前這位精神失常的程度比她嚴重多了。
趙曉峰倒是又來了興趣：「能教教我麼，我覺得你這個技能比學校教的實用。」
餘光會的東西有趣又有用，他真的很羨慕。
餘光看了蔣悅一眼，而後再次聳肩:「可以啊！」
趙曉峰似乎同餘光產生了某種默契，同樣再次聳肩：「謝謝。」
蔣悅：「.」你們這對混蛋。
下一秒，餘光冰涼的手指便按上她脖頸：「這裡。」
指了指兩側肩膀：「這裡。」
指了指胸口：「這裡。」
之後便是越來越向下的十幾處位置。
一系列指導說完，餘光對趙曉峰揚揚下巴：「聽懂了麼？」
趙曉峰豎起大拇指：「簡單明了。」
裝成服務生試探他們的底線
蔣悅豎起汗毛：為什麼要用她當教具。
說完話，餘光對蔣悅笑道：「有什麼想問的麼？」
蔣悅咧嘴：「你能不在我身上比劃麼？」
餘光聳肩：「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這麼久都沒到三樓呢。」
趙曉輝也跟著聳肩：「所以說，她根本沒發現我們被困在電梯裡了。」
蔣悅猛地抬頭，剛好看到電梯停在二樓的位置，她趕忙去按開門按鈕，可電梯根本沒有反應。
曾經被關小黑屋的恐懼感再次襲來，蔣悅瘋狂的拍打電梯門：「放我出去，誰來放我出去。」
卻聽餘光對趙曉輝竊竊私語：「人家肯定不會放她出去，她手裡還拿著刀呢！」
應該是有人從監控看到蔣悅拿著手術刀的陰沉模樣，所以停下電梯，準備將他們制服在電梯裡。
趙曉輝很有同餘光狼狽為奸的架勢，當即湊到餘光身邊壓低聲音：「要不我們躲在牆角吧，等人過來抓她的時候，就說我們不認識她。」
蔣悅：「你們放心，等人過來抓我的時候，我就說咱們三個是從外星過來準備統治地球的。」
來吧，咱們都別活。
此時的她不同以往的陰鬱瘋狂，倒是顯出幾分正常人的沉穩。
餘光笑的溫柔：「你想要統治地球麼，那其實不算太難。」
趙曉輝則現實的搖頭：「我對被人大卸八塊沒興趣，但若是你希望，我可以每年給你上墳，我大學的選修課是嗩吶。」
三個人說著別人眼中的瘋言瘋語，卻不知這些話裡面已經有真話混了進來。
電梯外面很快就傳來響動，就在有人破開門的一瞬間，餘光拿過蔣悅的手中的手術刀，同蔣悅和趙曉輝一起被防爆叉制住。
廖芝原本是打算離開的，可等了幾次都沒等到電梯，便只得跟著兒子走樓梯下來。
期間還因為生氣余自遠的投敵行為，在僻靜的樓梯間中將余自遠好一頓教訓。
余自遠也是個倔小孩，不管廖芝如何動手就是一聲都不哭，讓廖芝找不到自己作為家長的威嚴。
為了找到自己的成就感，廖芝開始使用工具，中跟鞋不斷向余自遠屁股上招呼。
眼見自己的鞋跟都打斷了，余自遠屁股腫的老高，甚至有皮開肉綻的趨勢。
但余自遠依舊不認錯，廖芝有些心寒，嘴上卻軟了不少：「都是你姐的問題，若不是她總明著暗著挑撥咱們母子的關係，媽媽也不至於這麼大脾氣。」
對，她不是個會體罰孩子的家長，一切都是餘光惹出來的。
余自遠沒說話，只是低著頭跟在廖芝身後，腳步踉蹌的艱難跟著。
倒是余自興小心翼翼的抱著廖芝的大腿：「媽媽，我乖，不理那個女人。」
媽媽喜歡他說什麼，那他就說什麼話，只要哄得媽媽高興，那媽媽就不會像是打哥哥那樣打他了。
廖芝原本就後悔打孩子這事，尤其是眼角瞥見余自興裝瘸，心中更是燃起熊熊怒火。
這一天天的裝給誰看，這孩子居然和他大姐學會上眼藥了。
越想語氣，廖芝將余自興抱起來：「你乖乖的，別學你哥和那個女人，媽媽最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