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我不是白眼狼(18)

  看著小心翼翼拉著自己衣擺,詢問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家的兒子,李博書媽媽鼻子一酸,卻還是努力安慰兒子:「我們馬上就能回去,但博書以後一定要少惹事,好不好。」

  不是不知道兒子喜歡闖禍,只是她和丈夫關係不好,一直當兒子是命根子,沒想到今天竟然真惹出個大事來。

  她看起來風光,實際上還是依附老公生存,也不知道那個死鬼會不會借著這個由頭和她離婚。

  雖然媽媽沒哭,可李博書卻從媽媽的表情中讀出了媽媽的無助:「媽媽別難過,我以後一定乖乖的,再不打架了。」

  他以後再不敢欺負人了。

  李博書媽媽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裡:「博書別怕,咱們以後不欺負人,但也不能被人欺負,媽還給你撐腰。」

  雖然還是在嘴硬,可心裡卻在快速算著如果離婚,自己能拿到多少財產。

  看到李博書和媽媽抱在一起的畫面,余自興悄悄向廖芝身邊靠了靠,卻被廖芝嫌棄的推開:「闖了這麼大的禍,你還有理了。」

  余自興扭著自己的衣角不敢說話,好想讓媽媽抱抱自己啊。

  余自遠則一動不動的坐在長椅上,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他的鞋子開線了,已經縫了兩次還是不行,腳趾一直都很痛,但媽媽說要等弟弟的鞋子破了之後再一起換。

  餘光拿著一隻牛皮紙袋走過來,笑盈盈的看著李博書媽媽:「聽說你家孩子檢查完了,沒有任何問題,倒是我家這兩個查出不少毛病,你看怎麼談談。」

  李博書媽媽站起身,同餘光平靜對望:「要怎麼解決你直說就是,大不了咱們走法律程序,該賠多少錢我認了。」

  餘光笑著看向李博書:「現在願意說你做什麼了嗎?」

  李博書先是向後縮了縮,接著便從媽媽身後站出來:「我用余自興的杯子涮了水彩筆,騙他說那是果汁讓他喝,但余自遠是真的打了我。」

  余自興扁了扁嘴,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廖芝在學校時,就討厭學生哭。

  更別說她這會兒原本就煩,氣的在余自興背上拍了幾下:「哭哭哭,連話都說不明白,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差點被惡人訛上。」

  廖芝一邊說話一邊用眼角偷掃李博書媽媽,李博書媽媽梗著脖子對她哼了一聲,再次看向餘光:「我們來協商吧。」

  餘光笑盈盈的看著李博書媽媽,忽然從牛皮紙袋裡掏出兩萬塊錢丟在她懷裡:「這裡是兩萬,足夠修你的車門了,至於你.」

  發現餘光看向自己,李博書低著頭:「我和余自遠他們道歉。」

  看了媽媽剛剛難過的樣子,他真的知道錯了。

  餘光對余自遠和余自興勾勾手:「過來。」

  余自興看看自己媽媽,對餘光搖頭,再次藏在媽媽背後。

  倒是余自遠,推開媽媽悄悄拉著自己衣服的手,小跑到餘光身邊,仰起頭用力去看對他來說稍顯高大的餘光。

  餘光對余自遠揚揚下巴:「現在,你可以用你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聽到餘光的話,廖芝快速起身:「自遠,我們是有素質的人,對同學要友愛,你可以原諒你的小同學。」

  她是老師,和那些粗俗的人有本質的差別。

  余自遠依舊看著餘光:「我原諒他麼?」

  莫名的,他感覺面前這個大姐要比媽媽靠譜的。

  餘光推了推眼鏡:「我不會幹涉你的選擇,一切都隨你自己的心意,你可以原諒他,可以歇斯底里的罵他,可以和他約架,畢竟這裡是醫院,就算掉胳膊掉腿,醫生也可以給你接回來。」

  不等李博書媽媽說話,廖芝就先發脾氣:「餘光,你自己不爭氣也別帶壞你弟弟,我告訴你,你弟弟可是懂事的孩子。」

  餘光笑盈盈的看著廖芝:「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聽話和懂事不是一回事,你想要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寵物,麻煩你去寵物店。

  但是千萬別禍害貓貓狗狗,我個人建議你選條蟒蛇,因為他們聽不見,隨便你怎麼叫喚。

  必要的時候,還能除了你這個禍害。」

  廖芝氣結,拉著余自興的手微微用力,余自興含了兩泡眼淚,只能用袖子悄悄抹掉。

  余自遠看著一臉愧疚的李博書:「你去給我弟弟道歉,不然我不會和你做朋友了。」

  好孩子不能打架,他已經做了一次壞孩子,以後再不想做了。

  李博書撅起嘴,扭扭捏捏的走到余自興身邊:「余自興,對不起。」

  余自興想對著李博書哼一聲,手腕上卻感受到廖芝的力氣,只能憋憋屈屈的應道:「我原諒你了。」

  一整天終於有了一件順心事,廖芝鬆了口氣:「你看,小朋友之間就是要和平相處。」

  余自興沒說話,默默低下頭。

  余自遠則下意識向餘光身邊走了兩步,他雖然小,卻也會討厭媽媽說的話。

  雖然不知道是哪裡有問題,但他就是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看著廖芝再次擺出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餘光忍不住輕笑:「媽,你自以為是孩子的代言人,說出來的話就可以代表孩子的意志,還真把自己當成標準來過了。」

  廖芝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抽痛,她咬牙切齒的看著餘光:「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再說。」

  餘光笑的越發明媚:「媽,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識大體顧大局,感覺自己是全場最有理智的人。

  說白了,你所謂的理智,是因為這些事沒觸及到你的底線,你的孩子,你的家庭,對你來說屁都不是,哪能比得上你的臉面重要。

  世上好面子的人不少,嘴裡要面子,專乾沒臉沒皮事兒的人更不少,你和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你窮,所以你只能動嘴,不敢用錢砸人。

  你所謂的識大體,就是你給沒有囂張資本的自己蒙的一塊遮羞布罷了。」

  廖芝氣的眼前發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這不孝女,怎麼能如此羞辱自己的媽媽。

  李博書媽媽則拉著兒子向後退了一步,就這個嘴皮子,殺人不用刀啊!

  她當時怎麼敢去招惹這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