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對鴿子非常重視,將鴿子照顧的很好,只是安靜的時間更多了。
她倒是感覺很煩,因為鴿子很臭,還喜歡到處排泄。
她終於受不了想要將鴿子打死,誰知卻從鴿子腿上發現了一隻小小的信筒。
打開信看了看,發現上面寫著不少東西,落款子政這個名字更是讓她無比興奮。
她九歲的姐姐居然在與外男通信。
她當即抱著鴿子去找母親,可母親看過紙條後,臉上卻露出似興奮似瘋癲的表情。
她想說幾句姐姐的壞話,卻被母親一巴掌扇回來,還讓她將鴿子悄悄送回去。
當天晚上母親送了不少好東西過來,原以為是給自己的補償,卻沒想到母親竟然點名要送給姐姐。
知道事情出了差錯,她偷偷來到母親門外想探探口風,卻聽到太子妃身體不好,女兒已經攀上太子之類的話。
她從沒那麼恐慌過,如果姐姐是金鳳,那她是什麼,是要等死的倒霉鬼麼?
但她比姐姐聰明,知道爹娘自私,不到最後一分鐘絕對不會對任何一個女兒放手,她悄悄回了自己的院子,比往常更親熱的對待姐姐。
姐姐果然是個蠢貨,不但給她分享得到的東西,還同她講了書信的事。
最後勸導她:只要努力讀書,閨閣女子一樣可以有這麼有趣的朋友。
她不想要朋友,但她想要太子。
於是,她開始同姐姐一起練字,學習姐姐的筆跡,將姐姐講的故事全部記在心裡,聽姐姐炫耀與太子之間來往的信件。
日子一過就是四年,她十三歲那年太子登基,爹娘欣喜若狂,恨不得將不明就裡的姐姐供起來。
就像是多年的夢想即將達成一般。
可惜太子登基後,再也沒有鴿子飛進她家,唯一的好消息是她父親又升了一級,終於變成了正五品官員。
一年後,皇后歿了,舉國同哀,民間停止嫁娶三個月。
朋友的消失並未對姐姐造成什麼影響,姐姐甚至開始期待將來嫁人的事了。
但她卻越來越焦慮,姐妹倆只有一個名字,一個身份,誰活著誰用,天知道母親會不會對她做點什麼出來。
可沒過多久,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就來了。
父親喜氣洋洋的回來告訴母親,皇上打算立一個小官家的女兒為後,那女子甚至不在宮中。
父親興奮的面容扭曲,問母親說的會不會是他們家。
母親同樣興奮,但她卻感到絕望,若姐姐真要進宮,那她是不是就死定了。
思來想後,她最終殺了姐姐。
當剪刀戳穿姐姐胸膛的時候,那偽善的姐姐居然還用手捂著她的眼睛:「巧巧不怕,姐姐不會死,姐姐只是回家了。」
她想說她不怕,還想說這不怪她,都是爹娘造的孽,可最後她什麼都沒說。
因為就算說了,姐姐也聽不到。
不對,這根本不是她姐姐,而是占了姐姐身體的孤魂野鬼,她是在為姐姐報仇。
姐姐走了,她終於有了獨屬於自己的身份,再後來,她進了宮,成為了皇后。
她從小和姐姐一起長大,對姐姐的一舉一動,甚至是聲音筆記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她學著姐姐那麼開朗,那麼樂觀,時不時蹦出幾個所謂金句。
陛下身體雖然也不算好,卻十分愛重她。
帝王的寵愛讓她漸漸迷失了神智,甚至是放鬆了警惕。
忽然有一天,陛下發現她在責打宮女,當時陛下問她還記不記得她寫在紙鳶上的話。
姐姐做的紙鳶她一點都不待見,又怎麼可能記得上面寫了什麼。
為了不暴露,她推說時間太久,自己已經忘了,當時陛下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錯愕。
而後便再沒來過她宮中。
大家都在歡喜她的失寵,卻不知她已經有了破局之法。
她懷孕了。
雖然生的是個女兒,但她有了新的辦法,她自稱為穿越女,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教給女兒。
果然,陛下很疼愛女兒,對她也漸漸有了好臉色。
但她心中卻越來越恨,因為她知道陛下真正愛重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她那個沒有福氣的死鬼姐姐。
終於在公主九歲那年,陛下終於又在她宮中留宿了。
雖然屈辱,卻也讓她有了新的希望,她得到了一個兒子.
太后堅信能走到今天都是憑藉自己的努力,至於成為她墊腳石的姐姐自然是因為對方沒有福氣,半點怪不得別人。
可如今這塊傷疤被餘光硬生生掀開,怎能不讓她悲憤欲絕。
餘光笑盈盈的看著太后:「本宮之前一直在思考,母后為何會對本宮這個親生女兒生出敵意,如今看來,應該也是因為母后在妒忌本宮的優秀。」
餘光的聲音微微一頓,將接下來的話咬得越發清晰:「就像母后妒忌那個被母后害死的人一樣。」
餘光的聲音漸漸壓低:「或許在母后心裡,一直覺得本宮其實就是那人,擔心本宮是特意來找母后尋仇的」
餘光的聲音如同呢喃,可太后的神經卻越繃越緊:「閉嘴,給哀家閉嘴。」
餘光則是輕輕抵住太后的嘴:「噓,母后莫要大聲,免得驚動了冤魂過來索命。」
眼見太后又準備尖叫,餘光伸手抵住太后的臉將人向後一推:「母后力氣這般充足,想必日後也用不著吃那麼多飯。
本宮回頭便會讓人過來封宮,既然母后如此鍾愛自己太后的名頭,那就永遠待在慈寧宮裡吧。」
太后咬牙切齒的看著餘光:「好好好,哀家還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餘光笑的溫柔:「母后不必誇獎本宮,這都是本宮應該做的。」
太后氣結,再次憋暈過去。
倒是余天星糊裡糊塗的看著兩人,弄不清如今究竟是什麼情況。
但餘光說封宮的事他倒是聽懂了,想到自己要被關在坤寧宮一輩子,余天星瞬間急了:「皇姐,皇姐,朕不當這個皇帝了,你放朕出去,朕立刻禪位給你。」
餘光轉頭看向余天星:「陛下,本宮真是不懂,您為何非要將本宮當傻子看呢,還是你覺得只要你出去,就能在朝堂上一呼百應。
太傅教導你這麼多年,居然將你從廢物直接教成了智障,難怪他告老還鄉走的如此利索,再不走,怕是多年的老臉都丟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