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的眉頭皺得死緊:「太老了,又不是個乾淨的,這樣的女人恐怕換不到什麼好的命格。」
張浩冷哼:「那曉月倒是年輕,誰讓你將人賣了的,如今這樣的情況,你上哪去弄一個乾淨的年輕姑娘。」
說話間,張浩忽然察覺到門外似乎有細微的響動。
張浩心裡一沉,當即走過去開門,正在門外偷聽的肖泠一頭栽了進來,不等起身便被張浩掐住了脖子:「你聽到了什麼?」
肖泠沒想到自己會被發現,她驚恐的望向張浩:「我只是剛巧路過,我什麼都沒聽到。」
張浩掐著肖泠脖子的手緩緩收緊:「你不是說過非常愛我麼,願意為我做任何事麼,我剛好有事想讓你幫忙。」
自打兒子學會了法術有捷徑可走,他已經吃到了甜頭,自然不願再像過去那樣苦哈哈的拼搏。
當初娶肖泠是為了照顧家裡,後來則是因為肖泠聽話又懂事,從不過問他外面的事。
再加上肖泠那拖油瓶對家裡的貢獻,他這才勉強讓肖泠伺候他這麼多年。
但肖泠在他心中的地位無非也就是一個保姆阿姨罷了,用用還行,上心大可不必。
況且他免費養了肖泠這麼多年,也到了肖泠該為這個家出力的時候。
張旭不耐煩的看著兩人的動作,如果不是沒辦法,他也不願意用肖泠,這老女人他看了都反胃,怎麼能用來獻祭。
一同生活多年,肖泠自是讀懂了張浩眼中所要表達的意思。
她雙手握住張浩的手腕,沒有哭求也沒有掙扎,只是快速開口意圖說服張浩:「你不是要小姑娘麼,我能給你找來,你要幾個都行。」
比起求饒,她知道張浩更想要解決方案。
張浩的手微微放鬆了些:「你上哪找人。」
看到了求生的希望,肖泠迅速說道:「我最近在藝術班學插花,旁邊的教室里經常會來一些學舞蹈的姑娘,我可以帶幾個回來,你們隨便挑。」
那些姑娘好騙的很,聽到能參觀別墅,一定會跟著過來的。
張浩的手猛然一松,讓肖泠順勢滑到地上,而他則關切的將人拉起來:「我這也是著急才做了糊塗事,咱們夫妻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可能會傷害你,泠泠,你不知道我們最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哎.」
一聲嘆息訴不盡男人心中的愁苦,卻讓肖泠心疼不已:「你不用說,我都明白,我畢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自當為這個家盡一份力,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把事情辦好。」
看到肖泠這善解人意的樣子,張浩心中越發愧疚,當即將肖泠緊緊抱在懷裡:「泠泠,娶你才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氣。」
肖泠似乎被安慰了,當即哭的泣不成聲:「老公,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只要老公體諒她,那她受再多的委屈都值得。
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張旭的眸光越發陰鬱,他真是被噁心得夠夠的。
這邊的兩人正在商量對誰動手,另一邊的餘光正望著面前過來求卦的人:「你確定要找回自己的孩子,哪怕結局不是你想要的。」
男人的穿著有些簡樸,放在雙膝上的手緊緊握拳:「我相信我的孩子一定在哪裡等我過去救她,每次我夢到她,都能看到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我,好像是在問我怎麼還沒找到她.」
這人是魏敏公司的一個中層,早些年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妻子曾給他生了個女兒。
可惜兩人都忙,便將母親從老家接出來幫忙照顧。
那時母親每天喋喋不休的勸說他,讓他再生個兒子,但養孩子的壓力原本就大,再想到妻子遭罪的模樣,他便拒絕了母親的要求。
女兒兩歲那年,母親帶她去遊樂場,不小心把孩子丟了。
所有人都說母親是故意的,而母親也默認了這事,獨自搬回了鄉下。
妻子和他鬧了很久,最終還是又要了一個兒子,可每每提到女兒還是會淚流不止,而這也成了夫妻的心結。
他今天來找餘光,就是想問問怎麼能找回自己的女兒,他也可以送人車,他也可以不吃飯。
只要餘光給他指一條路就好。
餘光靜靜聽完男人的講述,隨後柔聲問道:「你還記得夢中的女兒多大麼?」
餘光問的奇怪,還是以往他沒注意到的細節,男人認真皺眉,可怎麼都想不起來。
就在他暗自惱火的時候,餘光忽然提醒:「你夢裡應該擁抱過她吧,你告訴我,你當時是怎麼抱得她。」
夢有時只是一種感覺,記不起來也很正常。
男人聽話的起身細細回憶:「我當時是雙臂抱得她,將她抱起來,親她胖乎乎的小臉.」
說到這,男人的聲音頓住,眼中閃過錯愕。
他好像是用雙臂將女兒從地上抱起來的,就像是以前每次下班,女兒出來迎接他時那樣。
可是女兒丟了將近二十年,如今應該有二十二歲了啊!
餘光輕輕點頭:「你沒記錯,只有小孩子是這樣抱的。」
男人的雙手抖的越發厲害,聲音中也帶著哽咽:「我女兒,我女兒還活著,是不是?」
一定是因為他想像不出女兒長大後的樣子,女兒才會一直像個小孩子一樣進入他夢裡的。
餘光望向他的眼神依舊溫柔:「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麼?」
男人顫抖的越發厲害:「不可能,她一定還活著。」
餘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夢到的女兒,是你女兒的靈魂進入了你的夢裡,因為她心裡有極大的委屈卻說不出來,只想讓你用遮掩這樣的方式找到她。」
這孩子死的是真慘啊!
男人痛苦的捂住了臉:「都怪我,都怪我不應該叫我媽過來,我明知道她重男輕女的,我為什麼要叫她。
若是她不過來,我女兒也不會出事,可我又能怎麼辦,她是我媽啊.」
許是因為內疚,母親已經二十年沒見過他了,就算是他回老家,母親也是早早躲出去,根本不敢和他碰面。
而他妻子更是不願意提到母親,每次提起必然崩潰的大哭。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