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推了推眼鏡:「對啊,就是今天晚上。」
趙興的頭皮都開始發麻:「那現在怎麼辦,他昨天剛剛出差。」
餘光笑盈盈的看著趙興:「看看是他過來還是我過去,反正我是按照分鐘收費的。」
趙興:「.」就你這個出場費,長的比物價都快。
看出趙興的質疑,餘光笑的溫柔又慈祥:「你也可以讓他明天過來,選墓地看風水的活我也能接。」
只要錢到位,她什麼活都能做。
如果付出的代價足夠多,她還能去地府帶幾個靈魂回來。
趙興:「.你等等,我先去問問他能不能回來。」
電話撥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可越是沒人接聽,趙興的心就越慌。
就在他第二十次撥通時,電話終於被人接起。
另一邊傳來一個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趙興叫了聲伯母,隨後便捂著手機匆匆走出大門。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的時間,趙興抓著電話臉色難看的走回來:「真的出事了,您能陪我去趟Z市麼,他昨天晚上睡過去後就再沒醒過來。」
醫生說他的生命體徵已經越來越弱,血壓和心率都在不斷下降,如今那邊已經亂做一團,根本找不到將人喚醒的辦法。
餘光看著趙興溫柔一笑:「只要價位沒問題,咱們今晚就可以出發。」
趙興依舊一副緊張的模樣:「為什麼是今晚,咱們現在走不行麼?」
那不只是他的朋友,兩人之間還有生意往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人脈網出事。
餘光認真搖頭:「不行,我下午還有重要的事得做。」
趙興懵逼的看著餘光:「什麼事會比人命更重要,那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餘光笑盈盈的看著他:「不要試圖用你的道德標準來約束我的行為,那是你的人命關天,不是我的。
如果你們之前沒有任何關係,你還會如此為對方著急麼。
你所謂的人命關天,無非也是夾雜了私人情感,而我則更重視我的遠近疏離。」
說罷,餘光起身對淨生吩咐:「快點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去駕校報名。」
淨生原以為今天的活動會暫時取消,聽到餘光的話後,她疑惑的看著餘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為了陪她學車,才不去救人的麼,她可不覺得自己有這麼重要。
餘光看向她的笑容淡了淡:「我是一個重視承諾的人,答應的事情自然會做到。
另外,你的重要性從不取決於別人的行為,而是由你對自己的態度決定的。
從別人對待你的方式來揣摩自己的身價,是一件極其無知且愚蠢的事。」
她做事向來只問自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因為她過的是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活在別人眼裡。
知道餘光是在教自己,淨生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了。」
餘光真的很厲害,也教了她好多好多。
同淨生說完話,餘光轉頭看向趙興:「現在我們是去你找的駕校,還是去其他駕校。」
她沒有強行占便宜的想法,如果趙興不願幫忙,她也可以找別人。
趙興眼巴巴的看著淨生,原想著讓淨生幫忙一起勸說餘光。
卻見淨生已經昂起頭,一臉不耐煩的看著他:「我們已經定好的事為什麼要因為你和你的朋友而改變。
別說什麼人命關天,餘光已經說了她今晚能去將人救回來,你是不相信餘光的能力,感覺你那個朋友活不到明天早上麼?」
趙興:「.」老天爺,如果你開眼的話,就給我一張能和這兩人爭辯的嘴吧!
餘光平靜的看了淨生一眼,隨後邁步上樓。
淨生十六歲被賣,懷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墜入地獄。
之後十幾年兜兜轉轉一直在人販子手中顛簸。
她很自卑,很害怕面對這個社會。
但她心中也有戾氣,憎恨世上的每一個人。
別人的成長頂多是吃一塹長一智,淨生的成長來自於一個個深坑。
對於趙興這樣的富二代,淨生最初是恐懼的,如今又變成了用盡一切方法讓自己看起來與對方平等。
什麼時候淨生面對趙興時,能做到真正的毫無波瀾,那便說明淨生真的釋懷了。
如今看起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08的聲音忽然響起,甚至還帶著些許懷疑:「宿主,你好像特別關心淨生的事。」
它發誓,這絕對不是錯覺。
餘光輕笑一聲:「是麼!」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是被拋棄的吧!
趙興焦躁的陪餘光給淨生找了教練,確定好訓練時間後將淨生送回家,這才準備出發去Z市。
聽餘光讓自己定車票,趙興臉色遲疑的詢問餘光:「你不是能劈麼,為什麼不劃破時空飛過去,那樣多快。」
傳說中的空間傳輸,他真的很想試一試。
餘光看著趙興微微一笑,也不多話,而是左手抓過淨生剛買的豬腿,右手憑空抽出自己的九環大刀劃破時空。
餘光難得有一次不說話的時候,趙興看看那道裂縫遲疑的不敢向里走。
餘光則是拎著豬腿直接丟過裂縫。
明明只有一步之遙,可就在丟過去的一瞬間,趙興發現豬腿似是受到了擠壓一般,瞬間被罡風切成了一片血霧。
熟悉的腿軟感再次出現,趙興剛準備跪下去,餘光便準確的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人重新提起:「空間摺疊扭曲了很多時空節點,但每個節點的角度都不一樣。
若是要穿過這些節點不被擠碎,需要有非常強大的身體或是法力,你猜猜是你結實,還是剛剛那條豬腿結實。」
趙興:「.」
謝謝,我什麼都不想猜,更不想和豬比。
餘光和趙興趕到Z市的醫院,病床前的人已經哭成一團。
魏啟輝躺在床上,血壓已經降到了60,就連心跳都落到了35。
可詭異的是,他臉上依舊帶著幸福的微笑,仿佛是夢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
魏母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魏父一邊摟著魏母細聲安慰,一邊悲傷的默默流淚,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老天怎麼能這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