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華亭沒回答餘光的問題,他死死抿著嘴唇,並不想同餘光再多說一句話。
生怕自己會被餘光硬生生氣死。
餘光倒是也不在乎余華亭的想法,她的視線再次落回余悠身上:「悠悠啊,姐姐看你之前做了幾次流產手術,原因都是胎兒發育畸形,姐姐是真的心疼你啊!」
聽餘光再次提起流產的事,余悠的神經再次繃緊,一雙漂亮的杏眼死死盯著餘光,生怕餘光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餘光則是將資料丟在余華亭面前:「爸爸,你應該是不知道咱們家的悠悠小寶貝,為什麼會習慣性流產吧。」
余華庭翻了翻資料,隨後扔回餘光面前:「悠悠小時候受過不少苦,身體還需要好好調養。」
餘光笑著點頭:「悠悠跟在她媽媽身邊,長到五歲才被送進孤兒院,爸爸覺得悠悠是在這五年中受了苦,還是進了孤兒院後受了苦。」
余華亭的聲音微微低沉:「餘光,別鬧了,你若真覺得委屈,我和你媽媽會儘量補償你。」
他一直都以為悠悠流產是意外,沒想到竟是因為發育不好被引產的。
著實讓人心疼的很。
余悠呆呆的望著余華亭,眼淚流的更凶:「爸爸!」
其實爸爸對她真的很好,每次遇到事情都是第一個護著她。
余華亭給了余悠一個安撫的眼神:別怕,一切有我。
餘光則是輕輕拍手為他們鼓掌:「好一個父慈女孝的畫面,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爸爸打算如何彌補我。」
將另一份文件送到余華亭面前:「餘聲的事業毀了,當初簽約用的是公司名義,余氏現在要賠償一筆價值上百億的違約金。
爸爸如今說要補償我,是打算同我用最嘴皮子磨情操,還是空手套白狼。
就余氏現在的效益,爸爸媽媽很快就會去睡橋洞了,到時別忘了從家裡帶幾個結實的碗,畢竟爸爸媽媽都是高貴優雅的人,一定要講究生活品質。
況且要飯的碗好看,人家也會多給些錢不是。」
餘光說的認真,氣的余華亭揮手就要打過來。
可他的手剛剛抬起,就被餘光的一個眼神嚇退:「爸爸可想好了,動手簡單,可動過手後,爸爸打算如何保命。」
余華亭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臉色也變得頹敗:「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教好你。」
餘光認同的點頭:「爸爸果然是cpu的高手,都這個時候,還試圖引起我的愧疚之心。」
說罷對余華亭笑著豎起大拇指:「不愧是能將余氏從輝煌干到滅亡的人,爸爸真的很厲害。」
連續被提到余氏,余華亭的臉色越發難看:「那不是我做的,我已經退休了。」
餘光也不回他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余毅:「大哥,爸爸在責怪你呢,你內不內疚。」
余華亭:「.」這個女兒真的比以前討厭的多。
余毅也同樣用怨恨的眼神看著餘光,若不是
正想著,就聽餘光先行開口:「若不是出事那幾天我進了醫院,我至少能將黑鍋扣在餘聲身上保住余氏,你是這樣想的吧,大哥。」
說罷,餘光對餘聲笑道:「看你大哥多愛你,這是生怕你還能翻身啊!」
餘聲陰鬱的眼神再次看向余毅,赤紅的眼中似乎隨時能滴下血來。
他恨這桌上的所有人。
有同樣想法的還有林諾雅,只是她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靜望著自己的腿。
餘光,真該死!
見桌上氣氛沉悶,再沒人說話,餘光笑著看向余華亭:「爸爸,你知道余家有基因缺陷是吧。」
不明白餘光的意思,余華亭的聲音中帶著謹慎:「你又想做什麼。」
聽出余華亭那老父親的卑微,餘光笑著搖頭:「不做什麼,只是想讓你猜猜你可愛的悠悠小寶貝,為什麼總是會懷上畸形兒。」
話音落下後,餘光笑盈盈的看向余毅。
那眼神令余華亭為之一愣,隨後想到一種可能,當即吃驚的站起來,就連聲音都高了八度:「這不可能!」
余毅的臉色也相當難看,生怕餘光再說出其他難聽的話。
餘光溫柔的看向邵一彬:「你猜你一個剛回國的科技新貴,為何才同餘悠見過幾次,就將人迷得非你不可,寧願同自己姐姐爭的頭破血流,也非要嫁給你。」
聽懂了餘光的暗示,邵一彬錯愕的看向余悠,卻見余悠心虛的別開臉,根本不敢同他對視。
餘光倒是很有聊天的興致:「你在國內沒有根基,為人小氣,腦筋也不是很好用,但這都不要緊,重要的是你好騙。
我們的悠悠小寶貝當初同餘毅愛的死去活來,順便壞了自己的名聲。
媽媽雖然喜歡悠悠,但這種喜歡不能牽扯到她最愛的兒子。
但為了幫余毅隱瞞,媽媽開始幫悠悠小寶貝準備聯姻,想著讓這個女兒幫自己做些事。
當初知道他們關係的圈內人不少,但都礙於爸媽的面子都不提起這事。
偏巧這時我帶你從國外見家長,你又不在圈裡,得知你的家世後,余悠便將主意打到你身上。
我想,她一定是同媽媽達成了某種交易吧。」
畢竟是親生女兒,即使再不喜歡,也不會下狠手傷害。
除非對方手裡有更多的籌碼。
似乎是為了印證餘光的話,一直沉默的林諾雅幽幽開口:「她說只要我幫她嫁給邵一彬,她就能放過我兒子。」
雖然她一直都喜歡嘴甜可愛的余悠,但余毅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孩子,她不能讓余毅身上沾有任何污點。
當時余悠就已經流產了一次,想到優秀的兒子會因為這場婚姻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笑柄。
林諾雅只能強迫余悠快些嫁出去,好在兒子對此也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這才讓她鬆了口氣。
原以為只要余悠嫁人就能解決一切問題,誰又能想余悠偏偏看上了邵一彬。
為了兒子,她不得不犧牲了餘光。
就在林諾雅陷入對過去的自我感動時,餘光忽然笑道:「明明是為了自己的臉面,卻偏偏要說成是為了別人,害人也得找個正當理由,媽媽這是把自己當成白蓮花綻放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