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萱狀若無意地開口。
「小時候，大哥被爺爺打完之後就會去畫室待著。」
姜淼眼帶疑惑地問，「大哥小時候很皮嗎？怎麼會被爺爺打。」
按理說，那麼優秀的人會被教訓真的是匪夷所思。
不等沈曉萱開口，沈朝飛就搶答，「大哥從小優秀到大，是我輩楷模！」
「只不過，大哥性子倔了點，當年因為一件很小的事情不符合爺爺的要求，要他認錯，但是他拒不承認所以就挨打了。」
「那麼長那麼大的戒尺打在他掌心上，他咬著牙一聲不吭，爺爺氣急了，就罰他跪了好幾個小時。」
「結束之後，大哥也不哭，只到伯母的畫室關上門獨自待了一天。」
姜淼聽到這一番話，微微有些抽氣，實在是沒想到表面上風風光光，沈氏集團的霸總小時候忍受過那麼多的委屈和痛苦。
他沒人訴說，只獨自到亡母的畫室待著。
也許，因為小小年紀媽媽就去世了，爸爸又接小三和私生子入門，把他丟到嚴厲的爺爺跟前養著，才造就沈瑭今日的冷情。
沈曉萱掙脫沈朝飛的懷抱，又瞪了他一眼，「你敢說大哥性子倔，在大哥身後說壞話，小心扣你的錢。」
「好好好，我不說，咱們去娛樂室玩，ok？！」
姜淼擺了下手，「你們去玩吧，我還有點事兒。」
「行，嫂子你忙完再過來找我們。」兄妹倆打鬧著離開。
姜淼在原地站了一會，想了想還是朝畫室走去。
她記得沈瑭的母親是個極有才情的畫家，在娘家的時候也是個驕傲的小公主，自然沒法接受丈夫出軌這件事。
她對沈平波又愛又恨，突然就了結了自己的性命，留下當年才七歲的沈瑭。
姜淼到畫室時，畫室的門沒關，她走進一看，就對上沈瑭的視線。
他坐在陽台前喝酒。
姜淼走進去，發現他一直看著，走近了，沈瑭還在看。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沈瑭難道喝醉了？
姜淼被他盯著，只好低下身叫了一聲，「大哥？」
沈瑭眉頭蹙著，周身有些冷。
姜淼湊近一點，看他的眼睛。
「大哥，你這是喝醉了？」
沈瑭單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鬆開了領口，「沒事。」
「怎麼了？」
他今天穿著黑色襯衫，即便是喝醉了，瞧著眼眸依舊凌厲。
這人仿佛帶著一身鋼鐵鎧甲，無人能夠動搖他的情緒。
姜淼在他旁邊坐下，看了眼空了的酒瓶。
「沒什麼，就是說，大哥你要是喝醉了就回房休息。」
沈瑭面上沒多少情緒，抬起手抽掉領帶，解開了領口的一枚扣子。
「不礙事，我去洗個臉。」
說著，沈瑭站起來前往衛生間。
姜淼見他走得很穩，一點也不像喝醉的模樣，便到室內欣賞沈瑭媽媽生前的畫作。
看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幅一幅畫，姜淼欣賞水平雖然有限，可在這些畫作中感受到生命原始的悸動。
可以看得出來，沈瑭媽媽是個十分熱烈的人。
很難想像，她會有一個那麼冷酷的兒子。
姜淼看了一圈，見沈瑭還沒從衛生間出來，就連一開始的水流聲都聽不見了。
不會是醉倒了吧？
姜淼在門外叫了他一聲又沒回應，只好推門，幸好門沒鎖上。
她從洗手台的鏡子裡看到沈瑭襯衫領口的紐扣解了三枚，露出冷白的鎖骨。
手臂撐著洗手台，黑色襯衫下肌肉繃起。
他背對著姜淼，襯衫扎在褲腰裡，彎著寬闊的背脊，更顯腰窄腿長。
臉上還有些許水珠，原本往上梳著的頭髮稍微凌亂的垂下來幾縷，再加上敞開的領口，讓他整個人不似以往那般一本正經。
走到他身後，看著鏡子裡的人，眉心很緊，眼尾有些紅，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姜淼以為他身體不舒服，就小聲問他，「大哥，我去廚房給你拿醒酒湯吧？」
她剛想走，就被沈瑭拉住了手腕。
姜淼回頭，不明所以地看向沈瑭，看來他是真的喝醉了。
沈家的人來來往往，這畫室還不關門，要是被人發現他們擠在一個衛生間裡，都不知道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
姜淼撥開他的手，「大哥，鬆開。」
突然，她整個人被沈瑭攏入懷裡。
纖細白皙的脖頸顯露在沈瑭視線下。
姜淼感覺到她些許溫熱的氣息在脖頸遊走，由心散發的躁意讓她的腳緊繃著，張口就道：「大哥，你在幹什麼？快停下！」
沈瑭力氣很大，手臂上青筋暴起，顯然在克制著自己，他把姜淼禁錮在懷裡，低頭嗅著她身上的香味。
姜淼拍他的手臂，「大哥，你瘋了？！」
沈瑭附在她耳畔，冷冷問，「當初是誰先招惹的我？」
還在夢裡親了他，奪了他的初吻。
「大哥我沒有，」姜淼推了他一把，身後的男人卻絲紋不動，「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再說。」
就在這時，腦海里響起系統的提示音。
[宿主，沈若彬正在找你，經沈曉萱的提示，他正往畫室來。]
姜淼下意識用手指狠狠地抓了他一把，沈瑭手腕一痛，又被人撞得猝不及防碰上了洗手台，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他目光冷厲地看著姜淼。
姜淼瞪了他一眼，「是你拉住我的！」
丟下話，她走出畫室，朝娛樂室走去。
還沒到娛樂室，姜淼就被沈若彬攔在花園裡。
「小淼！」沈若彬上前一把想拉住姜淼。
姜淼閃身一躲避開了他的手。
沈若彬眼裡不易察覺地閃過一抹受傷的情緒，快到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姜淼挑眉，「離婚嗎？」
沈若彬原本控制的很好的情緒在這一瞬崩了，「不離！」
「爺爺最近身體不好，你非要拿離婚的事情再去刺激他？要是有個好歹，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
姜淼嘴角彎了彎，「倒打一耙的事情你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沈若彬攔住轉身想走的姜淼，蹙起眉頭問，「我們之間現在只能談離婚的事情了嗎？」
「不然嘞？」姜淼看了眼他的脖子。
笑著繼續問，「難道我們要談你脖子上的吻痕哪裡來的？」
「要我猜測你與前女友破鏡重圓，然後吃她的醋，跑來質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沈若彬聽著她的話，眼裡不覺帶上一兩分自得。
可是，女人下一句話把他徹底激怒了。
「沈若彬，你怎麼就那麼會腦補啊，都要跟你離婚了，以為我還會在意你跟前女友之間的愛恨情仇？」
「你真的好不要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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