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她沒必要向碧溪解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只是又囑咐一句:「你也收拾點東西。」
京城去崇州的路上路途遙遠,不帶個侍女很不方便。
碧溪原本還心中忐忑,聽見這話頓時高興了。
既然姑娘讓自己收拾東西,那也就意味著,就算姑娘要走,也要帶上自己。
這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所以碧溪高興的去收拾了,就剩下沈珂獨自一人倚著窗口看窗外。
昨夜才下了一夜的小雨,窗外鬱鬱蔥蔥的竹林顏色鮮艷欲滴,看著別有一番風情。
美人獨倚飄窗看竹林,別有一番風味。
燕輕舟沒想到自己這兩天第一次踏進後院便能看見這樣的景色。
面對太后皇上都面色不變的燕輕舟,此刻臉上居然罕見的露出些許躊躇,頓在原地沒有抬步。
沈珂落水之後,他便下令不再限制沈珂的自由。
但是根據魏沉的匯報,即便自己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卻在這幾天再沒踏出過小院半步。
燕輕舟這一生之中接受過無數的褒揚,但那都是在他高中狀元、一朝登第之後。
年少未考取功名之前,他接受到的善意寥寥無幾。
師傅和師娘是其中為數不多的貢獻者。
即便現在他自詡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在慢慢提升,也無法想像當沈珂——師傅師娘的女兒,對自己充滿厭惡之時,自己心中的感受。
又或許……根本不是因為她是師傅師娘的女兒……而是自己對她特殊的感情……
在感情方面遲鈍的燕輕舟,也明顯發現了自己對沈珂不同以往的感情。
他今日踏著小雨而來,身旁未帶任何人,也許就是想為自己的動心討一個說法。
燕輕舟靜靜看著不遠處的佳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珂珂!反派來了喔!】
啾啾一如既往的靠譜,當發現燕輕舟站在遠處沒有下一步時,轉頭就把這消息告訴了沈珂。
沈珂唇角笑意清淺,眼底帶著一抹瞭然,轉頭便和燕輕舟的視線對上了。
沒有任何人能否認她是一個萬里挑一的美人。
即便她現在打扮簡單。
即便她臉色蒼白,病體未愈。
此刻她就這麼淺淡的望過來,卻在燕輕舟心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燕輕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不知道該怎樣做才合適。
他一雙眼睛緊緊看著沈珂,似乎想仔細看沈珂的反應。
在他的忐忑不安、緊張之中,沈珂突然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容。
甚至還眨了眨眼眸,仿佛嬌羞的未出閣的少女,在窗外等待著自己心儀的少年,最終等到了少年的滿足微笑。
這樣的沈珂,和那天月色下讓人沉醉的沈珂仿佛又重合了一般。
燕輕舟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唇角蓄上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他緩緩走近了窗邊。
最終,停在了窗前。
他面前是倚著窗戶看竹的沈珂,身後是翠綠欲滴的竹林。
竹子是俊逸的代表,但是在燕輕舟的襯托下,竹林也顯得不過如此了。
「今天怎麼有空來了,燕大人?」沈珂的語氣輕快,明顯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在單純的詢問。
燕輕舟隔的近了,才發現沈珂的脖頸細白的猶如天鵝一般,她之前落水的確吃了苦頭,臉色差了很多。
當時她生病那麼嚴重,肯定對身體的傷害也很嚴重。
心中心疼更甚,出口的話語是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最近崇州發生了一些事。」
他這話說的雲淡風輕,實際上崇州事態十分嚴峻,現在京城這邊的流程暫且打通,他下午便要馬不停蹄的趕往崇州治理水患。
所以這短暫的會面時間,還是他好不容易擠出來的。
沈珂點了點頭,直截了當的詢問:「你是要去崇州嗎?」
她知道劇情,這番詢問語氣十分篤定。
燕輕舟卻驚訝於她的敏銳,眼底閃過一抹訝異,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不想瞞著她。
而且……此番去崇州必定兇險,燕輕舟已經打定主意這次不會帶著沈珂去。
只有府中才是最安全的。
在他去往崇州的這段日子裡,為了保護沈珂,他會打點妥當一切,務必要保證沈珂的安全。
只是燕輕舟註定不會如願了。
沈珂點點頭,似乎對他這個回復並不感到意外,轉頭道:
「我讓碧溪收拾了一些輕便的衣物,此番過去必定不是十分方便,到時候路上也免得行李太多……」
她絮絮叨叨的,和平日裡高貴冷艷的形象大相逕庭,視線一邊在四處打量,一邊低聲道:
「對了……什麼時候啟程?」
她詢問的聲音響起的時候,燕輕舟才反應過來——她竟然是想要跟著自己一起走!
燕輕舟的瞳孔微縮,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行……」
似乎是覺得語氣太重,他緩和了些語氣,試圖勸阻沈珂:
「崇州事態不太好,你去了不安全。」
「我願意去。」沈珂直視著燕輕舟,此刻她的眼底滿是信任與複雜的情感,和往日裡的冷漠拉鋸完全不同。
燕輕舟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的認知到,現在在自己面前的沈珂,是完全真實的沈珂。
她不是貴妃娘娘,沒有戴著任何一款面具。
僅僅是將最真實的她展示在自己面前。
可是,那明明很危險,不是嗎?
她為什麼要這樣?
向來不動如山的首輔大人,此刻覺得自己的胸膛里那顆心劇烈的在跳動,似乎隨時都會衝破胸膛跳出來。
他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一雙眼睛緊緊攫取住沈珂臉上的表情,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是因為……她對自己的感情也很特殊嗎?
他深深的看著沈珂,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是眼底的情緒明明白白是在詢問。
沈珂當然看出來了。
但是她怎麼可能回復,只是裝傻。
燕輕舟看了半晌見沈珂不回復,糾結幾番,最終還是問道:
「你……為什麼要跟著去崇州?」
他聲音喑啞,顯然這個問題已經在喉間堵了許久,一直困擾著他。
在燕輕舟的視線之中。
面前的女子歪了歪頭,臉上露出些許忐忑:「我想跟著你。」
現在熹雨微微,打著竹林的聲音奚索。
明明都是自然之中最美好不過的聲音。
但是燕輕舟卻覺得,沈珂的聲音,已經是世間最美好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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