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看著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
巨型喪屍似乎是失去了所有語言的能力,喉嚨里一直蹦著單字,卻連個完整的名字都說不出來。
「叫叫叫的,煩不煩。」月曦皺著眉頭,直接一刀過去,正中中心。
剛剛還張著血盆大口不斷嘶吼的巨型喪屍,就這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你為什麼要殺了他?!!」於景漣迅速的爬了起來,走到巨型喪屍身邊。
不斷的從藥箱裡面拿藥和其他的物品往喪屍身上扎。
可是和以往不一樣的是,這隻喪屍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他有些欲哭無淚的看著月曦。
「這是唯一一隻保留著記憶的喪屍,如果能製作血清的話,那麼人類就有拯救的希望了。」
月曦:…………
這玩意不是你一個在劇情里顯示為反派的人能夠拯救的。
按照這種劇情來看,拯救這玩意非屬於男主,女主不可。
只是,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雖然表面上音遇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心底還是善良的。
如果沒有算錯的話,眼前這個男人名字叫做於景漣,是劇情之中最大的反派。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成為反派的呀??
月曦有點想不通。
劇情里這傢伙出現的時間點,已經是男主和女主開始相愛開始強強聯手的時候了。
好像有這麼一個劇情描述,男主和女主放了上層的秘密任務,進入了一個神秘的實驗基地。
並且發現了喪屍的來源。
月曦忍不住打量著周圍的場景,越看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個實驗室,好像就是劇情裡面形容的那個神秘的實驗基地。
就是這麼一個實驗基地培養出來的喪屍???
「你把喪屍搞出來了?」月曦皺著眉頭,直截了當的問道。
「是我……又不是我……」
於景漣那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點表情的波動。
他看著死得透透的巨型喪屍,眼眸里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曾經是我的搭檔,我們無話不說,很默契,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意見有了分歧,好像就是那一次人體加強實驗。」
「我覺得人類的基因是不能逆的,他覺得人類只要從基因上面有所突破,就會有比只有獸性的動物還要強的力量。」
他坐在巨型喪屍面前,緩緩的說到,「在所有人的反對之下,他表面上好像停止了這場研究和實驗。」
「可我被弟弟卻發現,他已經對這個實驗到了變態的地步,甚至市裡面的失蹤案都是他製造出來的,他把那些失蹤的人當成了實驗的小白鼠。」
「可是他不管怎麼研究,他的基因加強的實驗方法,全部都沒有實現。」
說到這裡,於景漣那一雙漆黑的眼眸之中滿是愧疚。
「我不想的,我不想背叛我的好友,更不想因為他的執念讓他做出那種無法挽回的錯誤事情。」
「你誤打誤撞闖入了基地,想要偷偷的改變他,研究基因的程序,沒想到,卻激發了程序。」月曦走上前,把自己的手輕輕的附上了他的手背,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猜想。
於景漣驚訝的抬起頭,他看著月曦,喃喃的說道,「你怎麼會知道???」
「看出來了。」月曦牽著他起來,她一路走來就觀察到了許多蛛絲馬跡的地方。
比如玻璃容器裡面關著的喪屍裡面,藥物的味道很明顯,不是培養皿,而是注入了大量的血清。
如果要製作出這種喪屍的話,裡面的培養液就是能夠讓人體變異的藥物,根本就不會用血清去培養。
「我試了無數種方程程序,可就是找不到破解當中那誤打誤撞寫下的程序的方法。」
「所有的血清都沒有用。」
他有些懊悔的低下了頭,「早知道,我應該報案,而不是一心想要把它從錯誤的懸崖邊拉回來,這都是我的錯。」
當他誤打誤撞的成功了這個程序的時候,他看見了自家好友,眼中迸發出興奮的光芒。
然後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武力值不夠強,在竹子的途中被打倒在地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好友的那一隻注射液注射進了實驗的人的身體裡。
只見剛開始,那個被做實驗的人的確會變得力大無比,身體各個測驗也是異於常人。
好友以為成功了,不管不顧的坐在一旁的實驗台寫著報告,可是躺在地上的他卻注意到了那個實驗體的身體開始變化。
那個實驗體突然變得和電影裡演的喪屍一模一樣,一口就咬上了好友的脖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出這個實驗室的,只知道那天,他躲在家裡好幾天,再次出門的時候。
外面已經成為了人間煉獄。
他誤打誤撞寫出來的程序,是一種能讓人變成喪屍的致命傳染病。
這一切都是他的私心所致,要是當初早一點把好友送入司法程序,要不是他私心的想要救好友,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不是你的錯,你的初衷也是對的。」月曦抱著顫抖著的於景漣,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的背安慰著。
「人的生命中總是會有一些割捨不下的東西,你沒有錯。」
於景漣緩緩的抬起頭,那雙烏黑的眸子裡倒映著月曦的身影,仿佛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那種宛如深情般的專注,仿佛是一潭深水,能把人活活的溺斃於其中。
月曦低頭輕輕的吻了他的額頭,「沒事的,與其待在這裡苦心研究,倒不如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只有掌握了外面的信息,知道外面的喪屍已經進化到什麼地步,你才有更好的研究方法,不是嗎??」
「可是我害怕人們看到我的眼神。」他眼眸之中溢出了淚水,「我害怕他們叫我兇手。」
月曦嘆了一口氣,直接皺著眉頭狠狠的拍,向了他的後腦勺,直接把人拍在了地上。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
難道這個世界她的小可愛的人設設定就是一個小慫包???
「知道這個真相的除了地上這個已經死得透透的人,不…………喪屍,誰還知道呢??」
「那我應該怎麼對外面說??」他摸了摸被打痛的後腦勺,一臉呆萌的看著月曦。
月曦:得了…………
這個世界又撿回來一個要伺候的小祖宗。
把整個實驗室裡面整理好,月曦直接拎著某人的衣領把人帶回了a市的安全基地裡面。
「我的小祖宗啊,你總算回來了,你在外面那麼久,怎麼也不給個信呢!!」
劉隊長看見月曦,這麼多天,像一顆石頭吊著的心,終於落在了肚子裡。
只是,激動過後,他卻發現月曦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這是你救下來的倖存者嗎??」
月曦搖了搖頭,「不是,路上撿來的男朋友。」
所有人目瞪口呆著看著這邊,這也太離譜了吧,路上撿來的男朋友??
雖然說是末世,整個世界的男人都有一些邋裡邋遢,可是也總比她撿回來的那個男人好的太多了吧!!
這男人的頭髮遮住了半張臉,身上還穿著白大褂,另外沒有遮住的那半張臉,也是陰森森的面無表情的模樣。
反觀月曦,身材較好,面容美艷,甚至找不到能夠形容她美貌的形容詞。
就這麼兩個人站在一起,一個天上的月亮星星,一個地上的污泥,怎麼看怎麼不般配。
「…………」於景漣冷冷的看了過去,似乎是受不了人們投在他身上那打量的目光。
他一下子甩開月曦牽著他的手,然後急匆匆的往基地外面出去。
「哎哎哎…………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不要鬧脾氣呀?你管他們怎麼說怎麼看呀!他們不就是嫌棄你現在長得不好看嗎,來我來給你打扮一下。」
月曦喊來人拿了一瓶水到房間裡面,想要仔仔細細的把這貨給洗乾淨。
「你出去…………」於景漣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終於出現了龜裂,「你是個女孩子。」
月曦一臉無辜的站在浴缸面前,她舉了舉手上的毛巾,「我是女孩子怎麼了?我是女孩子就不能給你洗澡了嗎???」
於景漣臉上的表情終於龜裂的徹底。
他整張臉紅的就像是煮熟的鴨子一樣,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重點部位,一雙眼睛濕漉漉的蹬著月曦。
「你能不能要一點臉,你是女孩子,我是男的,自古以來男女有別,你不懂嗎??!!!」
「嘖…………」月曦有些遺憾的繼續往他那裡看了兩眼之後,然後把浴巾往那裡一掛,直接關門出去了。
臨走之前她還回頭來了一句,「真小氣。」
於景漣:…………
這特麼是小氣的問題嗎???
是這個女人膽子大的問題吧!!!
他腮幫子被氣得鼓鼓的,就像一隻塞滿食物的小松鼠一樣,可愛極了。
這女人沒有遇到自己之前,是不是也是這麼奔放的作風???
一想到這女人以前也會對另外一個男人說出這麼相同的話,他心中忍不住就有一團怒火,正在熊熊燃燒著。
「我說會長,你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啊,他跟你根本就不配好嗎,?」
「這男人身上是不是有什麼異能啊?就是那種能給人下迷魂湯那種,要不然會長你怎麼會看上他呢??」
「對呀,對呀,會長你一定要考慮清楚啊!」
月曦聽著聽著一張臉突然冷了下來。
眾人瞬間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看著月曦那一張突然冷下來的臉色瞬間閉上了嘴巴。
「你們覺得我會是那種草率下決定的人嗎?」她冷漠的眼神環顧了一圈,「我認定的人,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哪怕是乞丐,我都能把他捧到她最想坐的位置上去。」
「再說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就是上天註定的,誰也拆不開,以後不要讓我聽到你們再說他一句不是的話語了」。
於景漣站在樓梯的拐角處恰好聽到了這麼一段話,他內心突然開始溫暖起來。
從小到大他就是一個孤兒,聽慣了身邊人的閒言碎語,長大這麼大,連好友都沒有,幾個唯一的好友已經死在了那個實驗室裡面。
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又有突然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在眾人面前如此的肯定自己,她的心現在甜的比吃了蜜還甜。
「我不會扎頭髮。」
他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了過來。
「能麻煩你幫我扎一下頭髮嗎???」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整個人身上陰鬱的氣息消散了不少。
而那露在外面的那半張臉上的五官是無比的精緻好看,哪怕就是錄這露著半張臉,甚至也給了人一種舍人心魄的感覺。
月曦笑眯眯的起身走了過去,拿下自己手位上一直綁著的小皮筋,細嫩的手指像一把梳子一樣慢條斯理地梳著他有些長的頭髮。
遮住他半張臉的頭髮被梳了起來,只留下微微遮著額頭的碎發劉海。
隨著那張臉的露出,他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都變了。
以前遮著臉的時候,陰森,怪物就是他的代言詞。
可是現在,走在路上都有小女生對著他,臉紅害羞,甚至還有的出現了一種懷念的情緒。
月曦笑眯眯的看著於景漣的側臉,哇哦…………
怪不得路上那麼多小女生為他著迷,這妥妥的長了一張校園文初戀臉啊……
他年紀不大,渾身上下透露著和年齡不相符的氣勢,精美的五官在他的臉上發揮了最大的用處。
他美麗的似乎,不管他是不是一個男孩,但是偏偏一眼讓人看上去,就不會認錯性別的美。
「你長成這個樣子應該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男神啊,怎麼沒有一個認識你,而且人們看到你就很害怕?」
月曦饒有興致的打趣道。
於景漣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
「那些送情書的女生是真的討厭,有那一分鐘把我攔下來給我送情書,這個時間我都能去實驗室裡面做一次實驗了。」
離讀書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