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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不等鄭氏張口說什麼，宋予涵就繼續往下說去。
「我讓人打聽過了，那次採買的胭脂水粉是水墨齋的，雖然比不上雲萊齋的，價格卻不便宜。」
「水墨齋的胭脂水粉，一個人兩盒大概要十兩銀子，去年水墨齋並沒有漲過價。」
「若是大批量購買的話，水墨齋給的價格也會優惠一些，這上面記錄的價格卻是原價。」
「我倒是想知道，多出來的這一部分銀子，帳本上面完全沒有記錄，到底是到哪裡去了呢？」
宋予涵的話讓鄭氏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卻又強自鎮定著。
沒想到才短短的幾天時間而已，宋予涵就查得這麼仔細，連這些都查出來了。
「當時水墨齋的人沒有認出我們儼王府的人的身份，並沒有給我們優惠一些銀子。」
「更何況當時考慮到丫頭們一年下來辛苦了，我做主讓下面採買買的好一些的胭脂水粉。」
鄭氏的腦子裡轉過了一些念頭，這是她在聽到宋予涵的話之後想好的說辭。
宋予涵既然敢把這些問題指出來，自然也不擔心鄭氏能找藉口搪塞過去，藉口也是不管用的。
「儼王府不是第一次去水墨齋採買了，上面記錄的採買的人員也府里的老人。」
「水墨齋會不記得大主顧家裡負責採買的人長什麼樣子麼？」
「鄭姨娘的心倒是好的，知道體貼下面的小丫頭們，給她們買的都是好一些的胭脂水粉。」
「可是那些小丫頭們用的胭脂水粉我也看過了，並不如鄭姨娘所說的是好一些的。」
宋予涵招了招手，海棠立即拿了兩盒胭脂水粉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面。
顯然這些都是宋予涵讓海棠準備好的，把蓋子打開，裡面的東西差不多用了一大半了。
「這兩盒胭脂水粉花費的銀子，可不正好就十兩銀子麼？多出來的五兩銀子到哪裡去了？」
宋予涵淡淡地看著鄭氏：「不知道鄭姨娘是被人蒙蔽了，還是這筆銀子在你這裡？」
不止是宋予涵和蕭管事，甚至連孫氏和柳氏都心知肚明，那筆銀子一定是在鄭氏手裡。
下人們即使是貪了一些，也不敢一次性貪了那麼多，也只有鄭氏有這個膽子。
「世子妃說笑了，這筆銀子自然不會在妾這裡，妾也是被人蒙蔽了。」
即使宋予涵給了鄭氏一個藉口，可鄭氏哪裡不明白，宋予涵不過是故意這麼說的罷了。
鄭氏卻只能咬牙受了宋予涵的這個藉口，即使其他人也不一定會相信自己的話。
「無妨，你也只是吩咐下去，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做的，被蒙蔽了也是難免的，你說是不是？」
宋予涵的話聽著倒是沒有什麼，可卻讓鄭氏的身上說不出的難受。
總覺得宋予涵說這話是在諷刺自己一樣，事實上鄭氏也不覺得宋予涵會有這麼好心。
「世子妃說的是！」鄭氏的話像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一樣。
宋予涵淡淡地笑了笑，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好，鄭氏如何可不是她該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