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聆殿掌門的正義感真是令人動容啊。不過,這裡是屬於旭清宗管轄的地界,我們自己可以徹查這件事,嚴懲兇手。等到那時,我們旭清宗再請各位觀禮。」
說完,陸陵游破天荒地在眾人面前,笑得如沐春風。同時,他手上的尋風劍藍光閃爍,色澤清麗又危險。
美人一笑,卻無人敢欣賞。眾人腹誹著:沒想到還挺難搞的,平時不說話,一開口怎麼和瀋北月那小子一樣。打又打不過,還是先撤了吧。
許褚眯起一雙狐狸眼,笑著搖搖扇子:「仙尊,我們還會再見的。」
陸陵游用法器向瀋北月傳訊,等專門負責處理魔修案件的旭清宗弟子來到三喜村後,才帶著三個小輩離開。
畫霜山上,晨光熹微。楊帆意回到了她的「公主府」;和其他三個人不在一個幻境裡面的許墨還活蹦亂跳,找程序願練劍去了;楊帆天摩挲著腰間的儲物袋,心不在焉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小天,我們談談吧。」陸陵游把楊帆天叫住。
把趴在自己腿上的小白貓塞進小徒弟懷裡,陸陵游輕輕地笑起來:「這三年,小白長大了很多。你也是。」
楊帆天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是盯著陸陵游點在檀木桌上的手指。
「你怎麼突然這樣了。小天,你到底在幻境裡看到了什麼?」陸陵游懷疑的那個幕後黑手有給人種心魔的前科,他可不敢對楊帆天的異常掉以輕心。
「師尊,我喜歡你。」
「我還有機會嗎?」
良久的沉默後,陸陵游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你是認真……」
「我是認真的。我之前就……我害怕我自己不夠認真,所以我才出去歷練了三年。」楊帆天黝黑的瞳孔里是沉甸甸的情感。
「我知道你不會喜歡一個小孩子,所以我選擇長大後再來見你。但是……師尊,你真的和那個傀儡……」
楊帆天想起自己在幻境裡看到的,忍不住問出了口。
「他不是傀儡,是我的道侶。我們在遇見你之前就在一起了。但是即使沒有他,我也不可能接受你。」陸陵游把在楊帆天懷裡瘋狂炸毛的小白又抱了回來。
「因為我無法愛上一個我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你可能對你小時候的記憶有缺失。但是我對你的所有事情都記得很清楚。」
「你多久學會喊我師尊,多久不用穿尿布,多久開始換牙,多久開始一下子成長起來。樁樁件件,我都一清二楚,如數家珍。我愛你,但這不是愛情。」
「對不起。師尊,我喜歡你,我對你有欲望……我是不是很噁心?師尊……你會趕我走嗎?」
楊帆天的面孔變得成熟,可是眼睛卻沒有變。在這雙熟悉的眼睛裡,陸陵游看見了自己的倒影和隱隱淚光。
「不噁心。你的愛是很寶貴的東西。師尊又怎麼會覺得你噁心呢?」陸陵游揉揉他的腦袋,說出了自己十三年前的承諾。
「畫霜山永遠都是你的家,師尊也永遠不會丟下你。」
楊帆天低頭,將臉埋在了陸陵游的膝頭。「師尊……你還會愛我嗎?」
陸陵游感受膝蓋上的衣服被溫熱的淚水一點點浸濕,輕輕拍打著楊帆天的背部,像是在安撫一個不願意睡覺的孩子。
「會。我給不了你愛情,但是我可以給你愛,毫無保留的愛。」
陸陵游望向窗外的悠悠白雲。「這一世,我會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