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做筆錄的也是個女孩,她一聽對面男人嘴裡不乾不淨的,氣起來剛想呵斥他老實點。【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可是她還沒開口,卻被蘇余接下來的動作給驚呆了。
只見先前還笑眯眯的蘇余在下一秒,拿起了桌上的保溫杯直接就呼在了那男人的腦門上。
男人一瞬間慘叫,捂著的地方也滲出血跡。
「你、你敢打人?!警察打人啦!」
「呵呵,你喊唄,我又不是警察,再說了,這可是你先侮辱恐嚇我的,我聽了你的話害怕,我這算是正當防衛,你喊唄,你看看誰占理好了。」
蘇余甩了甩用力過度被震得發疼的手腕。
被蘇余這操作給驚呆了。
男人聽著蘇余比自己還能顛倒黑白的話,不知該作何反應。
「呵呵,你說我丑?再不會好好說話,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麼才叫做丑。」
蘇余的語氣並不激動,但是她手上蠢蠢欲動的保溫杯卻像是在告訴對面坐著的男人,她並不是在開玩笑。
「吶,被說我們不講理,剛才呢,我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跟我好好說話,我人美心善原諒你一次,那現在呢,我再讓你選,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之前警察的審問對男人來說就像是兒戲,時不時的他都還敢頂個嘴打趣幾聲。
無論他們吼得多厲害,男人都沒覺得害怕。
可是此時此刻,蘇余的語氣頗有些玩笑似的漫不經心,卻讓男人感受到了害怕。
保溫杯是不鏽鋼的,裡面裝著熱水,就像是一顆實心的鉛球。
剛才那一下,說不疼是假的。
「好了,現在我問你答,當然,你也有權利不回答,但是要是你不好好回答的話,指不定我一生氣啊,就手滑了,我這個人膽子小,氣性也大,受不得一丁點兒氣。」
蘇余慢悠悠的說著,手裡頭還攥著剛才那個保溫杯。
見對面的男人垂下了腦袋不吭聲,剛才被蘇余砸到的地方隱約烏青一片,腫起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包,一旁的女警就忍不住想笑。
這姑娘可真颯啊!做了她想做卻不能做的事。
「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蘇余問著,可男人卻不吭聲。
砰——
炸裂聲在桌上響起,男人被嚇得一哆嗦,而蘇余卻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抱歉,一沒耐心,手滑了。」
「好了,咱們重頭開始啊!剛才那句算我的彩排。」
「可以開始了嗎?」
男人小聲嘟囔了一句:可以了。
「嗯,很好,姓名年齡這些就不用說了,咱們不要浪費時間,雖然我時間還挺長的,但是我怕耽誤你,要是耽誤你早點去投胎就不好了。」
噗嗤——
這下,在外頭盯著屋子裡的審訊監控的警察們一下沒忍住,都笑出了聲。
「辛朗大哥,你到底從哪裡找來了這麼個寶藏小姑娘。」
那男人一群人審訊了兩天了,那模樣,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油鹽不進。
可現在,卻被小姑娘嚇慫了。
聽見同事們夸蘇余,辛朗沒做聲,只是唇邊的淺笑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從男人的面相來看,真是身上背著的血債蘇余只覺得辣眼睛,她真是多一眼都不想看。
她現在就只想快點解決這個人,早點送他去重新做人。
「蘇小姐,基本資料還是要問的。」
一旁的女警以為蘇余不知道流程,小聲的跟蘇余提醒道。
這麼久了,他們就知道這人的外號,其餘什麼都沒問出來。這讓警察都有些懊惱。
就像是背課文似的,蘇余盯著男人的臉,把他的資料全報了一遍。
一旁的女警拿著筆愣住了。
「怎麼?我說得太快了?那我再說慢點。」
見她沒有動作,蘇余放慢了速度。
這時女警才回過神搖搖頭:「沒有,我只是」
太震驚了。
別說女警察了,此刻正坐在對面的張奇都驚呆了。
要不是確認從來沒見過蘇余,他都以為這個人是不是自己哪個親戚。
但是蘇余報出來的事,有的連親戚都不知道。
他身份證上的年齡其實是錯的,可是剛才蘇余報出來的,卻是正確的出生日期。
「你、你是誰?」
張奇看著蘇余那張烏青的臉,臉上生出了一絲恐懼。
原本還有些懷疑蘇余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但是因為張奇滿臉驚訝恐懼的表情,女警察覺得自己都不用問了。
這肯定是真的。
「我?你管我是誰?這是我的隱私,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蘇余理所當然的翻了個白眼:「你們出來混的的沒聽說過嗎?道上的事少打聽!」
痞里痞氣的模樣,甚至比對面那個還要囂張。
張奇沉默了,蘇余挺滿意。
這就叫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等把張奇所有的信息都報了出來後,蘇余進入了正題。
「好了,現在你就自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哈,別浪費我的時間。」
「你幹什麼工作的?」
雖然大概都知道了,但蘇余決定還是先走個流程。
畢竟這是對對方的審訊,要是都被自己說完了,那豈不是有些不給人表現的機會?
蘇余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現在給你坦白從寬的機會,請你不要用生命來抗拒哦。」
看著男人又不說話了,蘇余好心提醒道。
張奇被蘇餘一套一套的話給整懵了。
這到底是他們從哪裡請來的奇葩?
這簡直比嚴刑拷打還讓人覺得難受!
「拐賣婦女兒童。」張奇咬牙。
他也知道,這次進來肯定是出不去了,自己就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的頭上就好了。
有了這個打算之後,張奇開口更覺得簡單了。
「就這?」
蘇余挑眉。
「你什麼意思?我這不是好好說了嗎??」張奇看著蘇余,有些崩潰。
「你只是拐賣了婦女兒童?沒有其他的?我讀書少,你別忽悠我。」
張奇:
「還有青年。」
「嗯,好,接下來繼續好好說,保持現狀,再接再厲。」
其實蘇余從張奇的面相上看,就已經知道了他所有的信息。
但辛朗之前說了,抓他是為了他身後隱藏著的更大的組織,所以要從他這著手,線不能斷。
蘇余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能幫上辛朗一次忙,總要做得完美才行。
所以認認真真的繼續問著。
「你的工作夥伴還有誰,名字都說出來,綽號也行哦。」
張奇:「沒有了。」
眼看著又到了抵死不說的環節,蘇余也不急不惱。
死鴨子嘴硬嘛,但也不是沒有解決方案的。
等把這死鴨子的嘴給他磨成粉,那不就不硬了?
毫無預兆的,一保溫杯又磕到了張奇的腦門上。
「哦,都說了,我心情一不好,就容易手滑,你撒謊騙我了,所以砸到你也是應該的。」
完全是不講道理的邏輯,可是張奇卻沒有辦法反抗。
人家都說是手滑了!那自己也不能證明她沒手滑啊!
張奇咬著牙,只覺得血氣上涌 。
「你沒有工作夥伴,所以你這麼些年來拐賣的足足有一千七百四十五人,都是你一個人倒買倒賣的?」
當蘇余準確的報出了這個數字後。不說女警察停下了手裡寫字的動作,連張奇都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
不過隨即,張奇卻呵呵的仰頭笑了:「我還以為你多能耐呢,原來也是個大忽悠啊!你沒有跟我干,可惜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拐了多少人,你知道?」
這麼些年,從張奇手裡賣掉的人很多,張奇也從來都不記數,所以當蘇余說完那個數字之後,張奇覺得這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大概就只有老天爺才知道吧?
「哦?第一個,是和你同村的小孩,那年你剛輟學,想要出去打工卻身無分文,爹媽不給你,你在村口看到了那孩子,就升起了歹念,那是個才四歲的孩子,你把他帶走之後,賣給了一個男人,得到了八百塊錢。」
蘇余頭也沒抬,不緊不慢的說著,看著保溫瓶身被砸凹陷進去的痕跡,心裡還感嘆:這人腦袋可真硬啊!
短短的一句話,讓張奇瞬間變了臉色。
人們對自己乾的頭一件事,印象肯定是深刻的。
那時候的張奇不過才是個二十歲的青年。
當初拐走第一個孩子時,他的心情也是十分忐忑的。
所以蘇余這麼分毫不差的把這件事說了出來之後,張奇心裡只剩下了震驚。
有錢之後,張奇回過村子,丟了孩子的那戶人家依舊在找尋著他們的孩子。
也許是張奇心裡還有那麼一絲愧疚,又或者是感念當年那個被自己以八百塊錢賣出去的孩子成為了自己人生路上某個階段的一塊跳板,給那那戶人家一千塊錢。
這時候,圍著辛朗的人看見張奇臉上的表情後,後面面相覷的看向辛朗。
「哥!親哥!你是去哪找的這麼個女神仙?」
絕了!
眾人繼續看下去。
「嗯,所以接下來是你說還是我說?要是都讓我替你說了,我可是要收費的。」
說實話,在看見這個男人時,蘇余是一點耐心都沒有的。
那張充滿了罪惡的面相,讓蘇余忍不住心裡生出濃濃的怨氣。
一千多個人,聽起來也許是不算多,可他們背後的卻是一千多個,甚至於更多的家庭。
家人走丟了,心碎的是親人。
那種痛苦,簡直比殺人誅心還殘忍。
後面,張奇像是徹底放棄了掙扎一樣,開始交代自己各種各樣的罪行。
雖然蘇余已經知道了,可是聽著張奇敘述的時候,依舊沒忍住想要殺人的衝動。
怒極反笑,最後當張奇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之後,蘇余才問:「好了,現在只要你把你同夥的老巢交代出來,就算你一部分的將功補過,那麼也能讓你上路的時候好過些,你說這筆交易怎麼樣?」
張奇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不會答應。
見他打算抵死不說的蘇余,放下了保溫杯。
原本是不想要開陰陽眼的,可是現在卻必須開了。
「系統。」
輕輕喊了系統一聲。
可這次的系統卻沒有蘇余那麼爽快。
【宿主大人】
「好了,我有心理準備。」
系統的語氣讓蘇余感受到了,要是打開陰陽眼畫面肯定不那麼好看,但是為了完美的完成辛朗的任務,蘇余這次的態度卻異常決絕。
感受著蘇余內心的情緒,系統沉默了片刻之後,打開了蘇余的陰陽眼。
像是張奇這種做了那麼多壞事的人,身邊怎麼可能沒有幾隻冤魂跟著呢?
在看清的一剎那,蘇余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她臉色原本烏青就不好看,現在一剎那又多了一抹慘白。
「你確定不說?」
從圍繞著張奇的靈魂模樣看就知道,這些人死的時候有多慘。
「好,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體會一下你自己做的孽吧,而且這些孽債只有你自己一個人承受,等過一會我再來問你哦。」
用積分換取了給張奇打開陰陽眼的專屬服務之後,蘇余揣著保溫杯就走了出去,順帶著叫走了旁邊的小姐姐。
「把門關好,免得打擾他反省。」
雖然警察小姐姐不知道蘇余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她卻莫名的相信蘇余。
剛把門用鑰匙反鎖,就聽見了裡面傳來了張奇的尖叫聲。
女警察一愣,剛想去看看什麼情況,卻被蘇余拉住了。
「沒事,我看了,他現在命不該絕。」
換一種說法就是今天這人還死不了。
見蘇余出來,辛朗就直接去找她了。
「嗚嗚,寶寶,我心力交瘁。」
剛才那樣的畫面,蘇余表示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了。
蘇余還挺怕自己今晚上做噩夢的。
一句寶寶,加上突如其來的撒嬌,辛朗一愣,還沒等他來得及臉紅呢,一旁的警察小姐姐就給他丟了個恍然大悟的眼神,然後匆匆溜走。
蘇余的親昵自然而然,辛朗只覺得心如擂鼓。
「辛苦了。」
「不辛苦!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有了辛朗一句話,蘇余瞬間像是打了雞血。
這邊兩人溫情。
而張奇那邊卻在經歷著他這輩子最慘烈的時刻。
「走啊!你們給我走開!」
眼前的一切,他並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幻覺。
但畫面慘烈的足夠讓他每時每秒都處在崩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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