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給余寶珠把脈,看了一下她的病情。
見她絲毫沒有反應,沈默低聲:「寶珠姐姐,我會給你針灸,會有微微的酸脹感,你別動。」
沈默給余寶珠的頭上開始扎銀針。
余寶珠問題確實有點大,但也不是全然糊塗。
主要是長期吃了專門治療精神類疾病的藥物,這種藥精神病人吃會起到一個很好的鎮靜安撫神經的作用,但正常人長期吃就會反應變得遲鈍,造成腦部神經損傷,還會產生依賴性。
沈默現在做的就是激發腦部神經,讓腦部神經重新活躍起來,恢復思考。
銀針還需要在頭上停留,沈默在余寶珠的面前坐下:
「寶珠姐姐,我是沈默,你還記得嗎?你結婚,家裡人還帶著我一起參加過你的婚禮。如果你記得我,就眨眨眼睛。」
余寶珠沒有絲毫的反應。
沈默一拍自己的腦袋,想起一件事,他參加余寶珠婚禮的時候還沒有像是現在這麼胖,現在這個樣子余寶珠哪裡認識。
他連忙從手機拿出了以前參加余寶珠婚禮的照片,放到她的面前。
「這是我參加你婚禮和新娘的合影。我是一年前胖起來的,被我繼母在食物里放了獸類激素導致。」
余寶珠眨了眨眼睛。
沈默看到余寶珠眨眼,表情瞬間亮了:「寶珠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沒有瘋,是那個狗男人王八賈錚搞得鬼,寶珠姐姐你和余老爺子一樣的堅韌。」
余寶珠瞬間紅了眼眶。
沈默以為是余寶珠想余老爺子了:「寶珠姐姐,余老爺子已經醒過來了,但為了迷惑賈錚他一直裝成植物人,我已經把他救出來了。」
「火,賈錚說、我爸、被、火、燒、死了。」太久沒有開口說話,余寶珠停停頓頓的將整句話說完,已經哽咽的不成樣子。
「火我放的,為的就是把老爺子救出來,寶珠姐姐,你再忍耐一下,我們回頭會把你光明正大的從這裡帶出去見陽光,讓害你的人在監獄嘗嘗你的痛苦。」
「好,姐姐、相、信、你。」余寶珠目光聚焦在沈默臉上,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想要伸手去撫摸一下沈默,但看到自己手的時候,她又害怕的縮了回去。
還是沈默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沈默感覺到余寶珠的手很涼,又用力握了握,仿佛這樣就能傳遞給她勇氣和力量。
「寶珠姐姐,賈錚和我繼母一樣,都是千門八將的人,這些人專門在上流社會吃絕戶,遇上壞人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千方百計的謀算,所以不要放棄自己,你出來,我們要一起對付那些壞人。」
收了針,沈默離開了精神病院。
病房門被關上,余寶珠的眼神之中明顯多了靈動。
沈默的話一直盤旋在腦海,以前她盼望著賈錚良心發現,更恨自己為什麼將這麼一頭惡狼引入家門,讓爸爸遭遇不測。
在精神病院的時間仿佛被拉長,於是她開始仔細回想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還有賈錚的一言一行。
想著想著,她就發現了賈錚有很多的違和之處,他根本就是在利用她,從來就沒有愛過,她的婚姻感情和整個余家全都葬送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她越發的麻木下去,恨賈錚更恨自己。
童赫想要儘快完成賈錚給他的任務,可是院長拉住他就滔滔不絕,都已經一個小時了,還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要不是他還想要在醫院待下去,要不是和陳醫生要競爭部門主任的關係,他都不想聽院長的廢話。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站起身,要找一個藉口離開這裡。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院長還在奇怪童赫怎麼知道外面有人,這麼快的起身?
門打開,外面進來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警察同志,你們怎麼會來我們精神病院?」院長上前招呼。
「我們來你們醫院了解一下余寶珠的病情。」
聽到「余寶珠」三個字,童赫下意識的腳就跨出了門口,要跑。
院長不明就裡的笑著看向了童赫:「那還真是巧了,這位就是余寶珠女士的主治醫生童赫,他年輕有為,在治療精神方面的疾病有著獨特的見樹。」
院長還不忘在警察面前花式一頓夸。
警察轉向童赫:「童醫生,我們過來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余女士的病情,她現在精神怎麼樣?人是清醒的還是糊塗的?」
「剛來的時候,她有狂躁症,經常會傷人,後來經過治療,狂躁症沒有了,也沒有傷人了,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出不來,按照醫學上來說,是應急創傷症,應該是家裡的親人出事,她的情緒就大起大落。」
童赫說的這些,警察全都認真的記錄。
「你現在能帶我們去看看余寶珠女士嗎?你們醫院還有別的醫生嗎?」警察同時看向了院長。
「有的當然有。」院長打電話給了陳醫生,讓他一起過去余寶珠病房那邊。
同時院長不放心的也跟了過去。
警察隨著童赫來到病房的時候,余寶珠正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
好像是在特意等著這些人的到來。
「余寶珠,我們是警察,你有冤屈嗎?可以和我們說明情況。」
童赫盯著余寶珠,他覺得今天的余寶珠很不一樣,又和以前是一樣的。
他聽到警察說「冤屈」兩字的時候,心中不安已經到了實質化,不行他必須要逃。
「寶珠,你和警察好好說沒事的,不要感到害怕,有什麼說什麼,你可是好孩子乖孩子我是知道的。」
童赫的手抓住了余寶珠的手,手指狠狠對著余寶珠的手心一戳,是警告,也是暗示。
余寶珠渾身忍不住的顫抖。
「童赫,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是在威脅余寶珠女士嗎?」同樣身為醫生,陳飛馬上看出來了余寶珠前後的精神變化,這是病人精神要崩潰的邊緣。
他心中大笑,果然這個童赫是做了什麼。
陳飛這麼一說,兩個警察上前就拉開了童赫。
目光警惕。
童赫一臉無辜:「各位,我有做什麼嗎?我要做什麼早就做了,她這本來就有病。我要安撫好她才能讓警察同志好好問話。」
「童赫,你們騙過警察卻騙不過我,你肯定是對余女士下了什麼暗示。」
陳飛說著上前,抓住了余寶珠的手,打開她的手,果不其然,只見余寶珠的掌心有一個紅印子,一看是有人死命的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