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是慣手了,和老闆娘通了氣,知道這個小姑娘來路不明,人傻錢多,簡直是送上門的肥羊。
老闆娘在門外給他們放風,兩人輕手輕腳地打著手電進來了。
屋子不大,兩人迅速搜完了除床以外的地方,沒看到現金,便把目光放到了妘訣枕頭下面。
兩人都是老手了,猜到她會把現金放在貼身的地方。他們對視了一眼,一齊向妘訣那兒走去。
哪知剛走了兩步,妘訣坐起來了,順便還開了燈。
那兩個毛賊瞬間僵住。
妘訣靠在床頭,神色平靜地看著他們。這幾天她睡眠質量不太高,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早在兩人撬門的時候她就醒了。
其中一個稍微矮點的那個正要撲上來把人的嘴按住,忽然聽妘訣冷靜道:「等會兒,咱們聊聊。」
稍微高一點的那個按住狂跳的心臟,冷道:「聊什麼?沒什麼可聊的,把錢交出來。」
說著他掏出一把小刀來。
妘訣:「……」
妘訣:「你不用嚇唬我,我這人就不怕這些。」
矮個子嗤笑了一聲:「不怕?真以為我哥不敢動手?我哥去年才被放出來,知道是因為什麼抓進去的不?」
矮個子沖妘訣齜了齜牙,做了個誇張的表情:「殺人!」
妘訣輕蔑地翻了個白眼,然後挑釁地看著他們:「要試試嗎?」
這樣無畏無懼的態度還真讓他們倆遲疑了,他們早前也看過劫匪搶劫弱不禁風的女人結果被反殺的新聞,這女的說不定是練家子。
如此,高個子便問:「談什麼?」
妘訣道:「這錢,我可以給你們一萬,還剩下五千,我要趕路吃飯住宿,沒法給你們。」
其實紫怡給了她三萬,現在剩下兩萬五,給他們一萬不算少了。
高個子道:「把包給我看看。」他得檢查檢查,看看這個女人說的是不是實話。
妘訣哪裡能給他們看:「沒必要吧,拿一萬還不知足?」
這話一說高個子便知道妘訣是騙他們的,他冷笑一聲,叫那矮個子:「搶過來!」
矮個子立馬行動,撲上來就搶。妘訣哪裡是他的對手,還沒掙扎兩下包裹就被奪走了。
兩人檢查了一下,竟然有兩萬五千多,心裡大喜,這一票干大發了!
這臭娘們還敢說只給一萬,打發叫花子呢。
妘訣趁著他們點錢的時候,視線落在了高個子手裡的那把刀上。
小樣兒,敢在你奶奶頭上動土,今天就給你們點顏色瞧瞧。
妘訣忽然大叫一聲,衝過來要奪錢,可目標卻是衝著那把刀去的。
一高一矮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推推搡搡間只聽一聲慘叫,那把刀徑直插進了妘訣的喉嚨里。
頓時鮮血如注,霎那間時間都仿佛暫停了,妘訣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瞪著他倆,而那兩人已經嚇傻了,僵硬的看著妘訣倒了下去,
門外放風的老闆娘聽到聲響,趕緊推門進來低聲呵斥道:「小點聲!要把所有人吵醒啊?!」
她剛斥完,就看見兩站一臥的三個人,各個面色驚恐。
高個子的那個手裡握著帶著血的刀,汗如雨下,面如死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了?」燈光昏暗,老闆娘看不太清,走近了點,終於看見妘訣脖子上的血洞,以及被鮮血染紅的衣服。
老闆娘倒抽了口氣,雙腿差點站立不穩,但硬是抗住了走近,抖著手探了下妘訣的鼻息,確認死亡無疑。
老闆娘扶著牆就坐到了地上,兩股戰戰:「殺,殺人了……」
矮個子趕緊把手裡裝錢的包扔了,顫抖道:「不關我的事,不是我殺的……」
兩人的目光一齊聚向了高個子,高個子顫顫巍巍的話都說不清:「不是,是她,她突然衝上來,我沒有……」
老闆娘已經冷汗滿身了:「現在,怎麼辦?」
三個人沉默無言,只有驚恐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驀地,那高個子神色陰暗,猙獰著說:「拋屍……分屍……必須得處理掉。」
另兩人不敢說話,但也沒有反駁,只等這個還尚有一絲理性存在的人做決定。
三個人都神色驚懼,絲毫沒有注意到那些漫灑出來的血正在慢慢往回流。
「你!」高個子盯著老闆娘:「把菜刀拿來,再多拿幾個垃圾袋!」
看來是要分屍再拋了。
老闆娘腳軟得動不了,又被吼了一聲,這才趕緊手腳並用地往門口爬。
而正當三人準備行動時,忽然聽到一陣悽厲的抽氣聲,妘訣四肢忽然像喪屍一樣扭動起來,把三個人嚇得心跳幾乎要停止。
妘訣跪在地上披頭散髮,又是穿的一身白衣,緩緩向他們爬來,一邊爬一邊發出怪異的叫聲。
這場景,與貞子沒有而異。
老闆娘登時就被嚇得昏死過去。
矮個子已經尿了褲子,失控地大吼了一聲後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
就剩一個高個子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來,臉色血色盡失,像是被人奪了魂一樣。
「我……我……」
妘訣慢慢站起來,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手上剛一用力,就見這人眼睛一翻,徹底暈過去了。
妘訣:「……」
也忒不禁嚇了,就這膽子還出來搶錢。
妘訣撇了下嘴,將自己裝錢的包拿起來撣了撣灰,然後穿上鞋子跑路。
這裡可不能呆了,要是等三個人醒過來之後報警,麻煩的就是自己。
估計今晚得在橋洞底下過夜了,可惜了三百塊錢的房費。妘訣想了想,把床上的被子給薅走了。
而另一邊。
宋忱譯某一處的私人住宅。
這是連鄭少煊都不知道的地方,宋忱譯也甚少來這個地方,只因為這裡放著的都是些不能見光的東西。
此時的地下室燈火通明,這個地下室並不大,卻堆滿了手術器械,和各種藥水試劑,而中間那張手術床上,躺著一個絕美的女人。
美人此刻被堵住了嘴,四肢被緊緊綁在床上動彈不得,只有一雙大眼睛露出驚恐的光,眼淚大顆大顆掉落下來。
宋忱譯正推著一根針管,裡面不知道吸了什麼液體,在白色的燈光下顯得極為刺眼駭人。
宋忱譯轉向紫怡,微微一笑:「我這裡有很多藥,或者說,毒。你要都試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