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主任美滋滋的把一碗糖水雞蛋吃完了,就離開了程家。
看著黃主任離開後,程母才看著女兒說道:「這下好了,文件都下達下來了,我總算能把心放下了。」
話說著,程母就一臉難受起來:「雖然去鄉下有你三哥他們照顧你,但我這顆心還是難受得緊。」
「我女兒這好不容易才回來,可沒想到在家裡待不了幾天,就又要到農村去。」
「嗚嗚!媽可憐的春丫啊!你的命怎麼就這麼的苦。」
「好了,媽,你就別再難受了,」程春丫幫程母擦擦眼淚,「其實我的命不苦,我的命要是真苦的話,那就不可能回到家裡來。」
「你就放心吧!等去下鄉後,我一定會把日子給過好的,更何況有我三哥和三嫂在,我相信他們也不會讓我在農村太辛苦才是。」
「這倒也是,」程母止住眼淚說道,「你三嫂的父親可是小溪村的村長,肯定不會給你安排太重的活。」
「你記住了,等去了小溪村後,可一定要跟你三嫂的娘家人打好關係。」
「雖然有你三嫂這一層關係在,但咱也不能沒眼色,這該做好的人情世故,還是得打理好才行。」
「還有,」聲音頓了下,程母繼續說道,「我和你爸存下的那些錢,我會拿出一半讓你帶走,剩下的一半就給你三哥。」
「雖然你三哥要在鄉下辦婚禮,但總不能婚禮的花銷要讓女方家破費,咱們家是娶媳婦,可不是讓兒子去給別人當上門女婿。」
「因此這娶媳婦要花個錢,絕對不能讓人家女方家破費,你可別怪媽要把一半的錢給你三哥。」
如果可以的話,程母倒想把錢全部給女兒。
畢竟女兒這個情況,這以後還能再找到什麼好婆家。
而既然找不到好婆家,那程母幹嘛還要女兒再嫁人呢?
所以啊!讓女兒多點錢傍身那是很有必要的。
可這不是小兒子也要結婚嗎?
程母就算想多偏心女兒一點,但也不能太偏心不是麼?
至於大兒子和二兒子。
呵呵!程母會去考慮他們嗎?
雖然那兩個不孝子幾天徹底消停下來了,但程母還是深深覺得他們在憋什麼大招?
不過程母也不怕就是了,有什麼大招儘管使出來。
她還就不相信了,只要她這個當媽態度堅定,兩個不孝子能拿她怎麼樣。
程春丫當然不願意拿程母的錢。
不過她也清楚,讓程母把話給收回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算了,程母願意給就給吧!
大不了她以後從其他方面多孝順孝順程母就是了。
這天下午,程春丫從家裡出來,打算去外面逛逛。
去鄉下很多東西想買肯定就沒那麼方便,所以程春丫打算去黑市看看。
反正錢那種東西,她的主神空間還真就不缺,就連各種各樣的票也不缺。
只不過一下子拿出太多的票去買東西,恐怕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因此倒不如多花點錢直接去黑市買,只要能省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多點花錢那不是很值嗎?
當程春丫從黑市離開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吃的,用的,還有做菜需要的佐料,程春丫全部給買齊了。
從黑市出來後,程春丫沒想到會碰到廖美英。
廖美英看上去很憔悴,而且最主要的是,渾身環繞著一種死氣。
程春丫一眼就看得出,廖美英這是有自殺的傾向啊。
本來是不想管的,可到底還是心軟了,因此程春丫就跟在廖美英的身後,跟著她來到一座大橋上。
廖美英看著橋下的江水,眼淚再也止不住掉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她在外面過了幾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可回到了家裡,不但沒有被家裡人憐惜,怎麼還成為了家裡的罪人。
特別是,家裡人現在還逼著她嫁人。
廖美英自然是不願意嫁人的。
她這才剛逃回來,怎麼願意馬上跟一個陌生的男人結婚。
廖美英被逼的已經精神崩潰了。
她只不過是想好好活下去,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而已,可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廖美英眼神堅定了起來,眼看著就要爬上大橋的欄杆。
可卻被程春丫一把給拉住。
「大仙,」廖美英看到程春丫,那是相當的吃驚,「大仙,你怎麼會在這裡,你這是想阻止我自殺嗎?」
「大仙,」廖美英給程春丫跪了下去,「求求大仙給我指條明路吧!我真的是被逼得沒活路了。」
「人只要活著,怎麼可能沒有活路,」程春丫把廖美英給拉起來,「你在大雁村都能咬緊牙關撐下來,怎麼現在都逃離了大雁村,卻反而就想不開要自殺了。」
「你也不想想,你要是真的自殺了,又怎麼對得起你在大雁村忍辱負重的那些年時間。」
「大仙,你不懂,」廖美英哭著說道,「我本來以為,我逃離了大雁村,回到了家裡人身邊,那發生在我身上的不幸就會過去了。」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不但外人的閒言碎語想擊垮我,就連我家裡人對我的態度,也像一把利刃一樣,想把我凌遲處死。」
「這到底是為什麼,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可為什麼在我家裡人眼裡,我卻好像是家裡的罪人一樣。」
「我父母他們非但一點也不憐惜我這個女兒所遭受的罪就算了,他們還迫不及待的想把我給嫁出去。」
「也不想想,就我一個被拐賣女人的名聲,能有什麼好男人願意娶我,他們一點也不考慮我是否能過得幸福,只是迫不及待的想把我給嫁出去,好順便賺一筆彩禮錢。」
「大仙,我真的是沒活路了,本來以為逃離了大雁村,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憑藉著自己的努力,回大雁村把我兩個孩子給帶回身邊來。」
「可終究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我連自己都被逼得活不下去了,又怎麼可能有那個能力,回大雁村去跟盧家搶孩子呢?」
「唉!」程春丫無奈嘆了口氣,「這世道就是這樣,有時候身為受害者不但得不到別人的同情不說,還要成為別人嘴裡口誅筆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