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土建被妻子的哭聲給吵得快要頭疼死了,重重的往桌子一拍:「夠了,你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是不是老子太久沒有收拾你,你臭娘們就忘了被打的滋味,都敢給老子蹬鼻子上眼了。」
方萬琴頓時不敢哭了。
從這可以看得出來,方萬琴年輕時也是沒少挨打。
不過也是,被拐賣過來的人哪個少挨打了。
畢竟只有給打怕了,才不敢再想著逃跑。
就好像有點在熬鷹一樣,大雁村被拐賣過來的那些婦女,之所以會被同化,不就都是被打給馴服出來的。
「娘,要不然我們去我娘家吧!」開說話的是盧土建的三兒媳婦廖美英,而她也是被拐賣到大雁村的女人,「咱們現在就去村大隊開介紹信,到我娘家去。」
盧土建冷冷看著廖美英:「你這是把我們一家都當成傻子不成,到你娘家去,你這是想讓我們一家被你娘家人給打死是不是?」
「廖美英,本來以為你這孩子都生了兩個了,應該能在我們家安分的留下來,可現在看來,你那顆心還沒安分呢?直到現在還想著怎麼逃離我們家啊!」
「我打死你,」盧土建的三兒子盧少永立即就舉起拳頭往廖美英身上打下去,「你這個買來的臭娘們,真是一天不打就皮痒痒。」
「啊!別打了,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廖美英哭著求饒道:
沒錯,廖美英哪怕已經給盧少永生了兩個孩子,可她的心還是沒在盧家。
廖美英是城市出身的女孩,大雁杉這裡實在是太窮了,這讓廖美英如何能不想著逃跑回去呢?
只不過廖美英也清楚,想從大雁杉逃跑根本就是妄想,特別是她還曾經看到過有女人逃跑被打死的例子。
因此她就算再怎麼想逃跑,也一直不敢付出行動。
同時也是因為太想著離開大雁村,廖美英剛才才會冒險說出那番話來。
「行了,要打拖回你們夫妻倆的房間去打,沒看家裡現在正煩著嗎?」方萬琴看著三兒子說道:
「砰!」盧少永踢了廖美英一腳,就停下手來,「爹,那咱們家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只能幹等死吧!」
「怎麼辦,怎麼辦,老子要是知道該怎麼辦,還需要你們來一直問我怎麼辦嗎?」盧土建發火說道,「我看這樣吧!從今天開始,咱們家晚上睡覺得留下一個人不睡覺站崗。」
「雖然這並起不了什麼作用,那個妖怪要是真的想要了我們一家子的命,這就算家裡有人站崗,我們一家子也沒辦法對抗那個妖怪。」
「可就算如此,咱們家從今晚開始還是得輪流有人站崗,免得被妖怪給吃了,連怎麼被吃掉都不知道。」
「開會了,開會了,各家各戶都聽著,現在馬上到村大隊去聚集。」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小伙子的聲音。
「怎麼又要開會了,」方萬琴不解說道,「這不是已經都把細糧給交上去了嗎?怎麼就又要開會了。」
話說著,方萬琴就一臉驚恐起來:「完了,該不會那個妖怪又提出什麼要求,比如讓每家每戶每天輪流貢獻出一個人,送去盧土橋家讓那個妖怪給吃了吧!」
「娘,你可別嚇人,」這是方萬琴大兒子盧永龍的聲音,「完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咱們全村豈不是都沒活路了。」
「大哥,你別自己嚇自己了,」這是方萬琴的二兒子盧永國的聲音,只見他兩條腿直顫抖,「不會的,肯定不會的,那個妖怪不是只要吃細糧而已嘛?肯定不會要吃人的。」
嗚嗚!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妖怪不吃人,那不是笑話嗎?
同樣的情景,在其他人家裡也都在上演。
沒辦法,妖怪給世人一向的形象就都是那個樣,這哪有妖怪不吃人的道理。
這就導致了,每家每戶都帶著恐懼的表情來到村大隊。
「村長,那妖怪是不是要吃人啊!」一看到村長出現,立即就有人哭著問道,「媽呀!這還讓不讓人活呀!沒活路了啊!」
「他娘的,老子乾脆豁出去得了,」一個男人高喊道,「村裡的所有男人都給我聽著,現在就都拿上傢伙跟我去和那個妖怪拼了。」
只不過可惜的是,並沒有人站出來力挺這個男人的提議。
「他娘的,都還是不是男人啊!」那個男人氣急敗壞說道,「你們這些慫貨,我怎麼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咱們村的男人都是慫貨。」
「行了,罵誰呢?」盧少永開口說道,「就你有膽量,就你英武。」
「你要是真的那麼有膽量,那麼英武的話,那你就自個去跟那個妖怪拼了啊!幹嘛要拖著全村的男人跟你一起去送死。」
「可不是,」盧永國也開口說道,「搞得你好像多有能耐似的,其實說到底不就是想著讓別人陪你去送死而已。」
「好了,都給我少說兩句吧!」村長開口說道,「這會召集大傢伙來開會,確實是那個妖怪又提出了要求,只不過並不是那個妖怪準備要吃人的要求。」
聽村長這麼一說,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妖怪要吃人就好。
「從今天開始,每家每戶每天輪流送一隻雞到盧土橋家裡去,」村長繼續說道,「那個妖怪說了,光有細糧還不夠,得要再有肉吃才行。」
「哎呀!媽呀!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一個嬸子捂著胸口就要倒下去,這要不是她兒媳婦及時把她給扶住,不然她還真就往地上倒下去。
「娘,你怎麼樣了,你可不要嚇人啊!」那個嬸子的兒媳婦一臉擔憂說道:
「我怎麼樣,」那個嬸子簡直要嚎啕大哭啊!「還我怎麼樣,我現在就想趕緊去死一死得了。」
「要了細糧就算了,現在還要雞,這簡直就是在挖人的心啊!老母雞那麼金貴的東西,這要是把咱們家的老母雞殺了………」
那個嬸子一副再也說不下去的樣子,看著好像是被打擊狠了。
而她這種情況,現場很多上年紀的老婦女都像她這樣,也都被打擊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