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程奶奶冷笑看著兒子，「裝什麼裝呢？有意思嗎？」
「程柱子，你老娘我還沒老糊塗呢？」
柱子是程父的小名，程奶奶一直都喊兒子小名的。
其實再次見到兒子，程奶奶要說心裡一點觸動都沒有，那都是騙人的。
特別是兒子這幾年來蒼老的很多，跟兒媳婦簡直有得一拼。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程奶奶怎麼可能會不心疼呢？
可就算再怎麼心疼，程奶奶也不會忘記兒子這些年來的不孝。
「娘，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程父眼淚流了下來，「兒子在裝什麼啊！娘，兒子知道這些年來不孝，一直沒有回去看你，你心裡對兒子有氣也是應該的。」
「走，咱們先回家去，有什麼事回家再說，等到了家裡，你老想怎麼打怎麼罵都可以。」
「你不管你媳婦了，」程奶奶還是冷笑的表情，「跟你回家，然後好讓你媳婦再搶我的錢嗎？」
「什麼，」程父一臉的震驚，「舒芬她搶的是娘的錢。」
舒芬是程母的名字，全名葉舒芬。
「春丫，」程父看向女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媽怎麼會搶你奶奶的錢，還有……」
程父這時候也注意到女兒懷裡的孩子：「這個孩子是誰的？難道是你的，你又結婚了，是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沒有寫信回來告訴家裡一聲。」
「呵！」程春丫冷冷笑了一聲，都懶得搭理程父。
程父眉頭一皺：「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你爸。」
「啪！」程奶奶直接一巴掌往兒子的臉上打下去，「我還是你娘呢？你這個不孝子，連自己的老娘都不要了，還有什麼資格埋怨女兒不理你。」
「娘，」程父捂著被打疼的臉，一臉委屈看著母親說道，「兒子怎麼會不要你呢？」
「沒錯，這些年來我確實沒有回去看過你，你老心裡有氣也是應該的，可這不是事出有因嘛！要不是智俊他……」
程父頓時說不下去，畢竟大孫子出了那樣的事，就怕母親知道了會承受不了。
當然程父也知道，大兒子殘疾這件事瞞不了母親了，畢竟母親這都已經到城裡來了。
「說啊！怎麼不說了，」程奶奶越說就越加來氣，「還拿智俊來說事，你以為你拿智俊來說事，就能掩蓋掉你不孝的事實。」
「程大柱，從你這幾年來一分錢也沒寄回去，老娘早就當作你這個兒子死了。」
「這些年來要不是有春丫在我身邊孝順我，不然老娘指不定早就給餓死了。」
餓死倒不至於，畢竟程奶奶身子骨還可以，養活自己還是沒問題的。
但肯定會被兒子不孝的行為給氣出病來，說不定早早就給病死了。
當然，程奶奶其實心裡也是很清楚，為什麼兒子會不再給她寄錢，不就是擔心寄給她的錢會花在孫女身上嗎？
可那又怎麼樣？
不孝就是不孝，這要是但凡還有點孝心的話，怎麼會因為怕錢花在女兒身上，就不再給自己的老娘寄錢。
更何況春丫可是兒子的親生女兒，一個當父親的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狠到連一點便宜，都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沾到，可想而知那心有多麼的狠。
「什麼，」程父又皺起眉頭來，「這怎麼可能？娘，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兒子怎麼可能會不寄錢……」
程父頓時說不出話了。
按照妻子這幾年的性情，還真有可能就沒給母親寄錢回去。
愧疚立馬充斥著程父的整個胸腔，他為什麼沒有考慮到這點。
「哼！」程奶奶冷冷哼了一聲，「怎麼不繼續狡辯，你是不是還打算把責任推到葉舒芬身上去，說葉舒芬背著你沒給我寄錢回去。」
話說著，程奶奶就忍不住一臉失望起：「程大柱，你怎麼就變成這樣，連對自己做過的事承認的勇氣都沒，老娘真是後悔養了你這麼個玩意。」
「娘，不是這樣的，」程父趕緊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葉舒芬這些年來一直沒給你寄錢回去，我要是知道的話，怎麼會……」
「行了，」程奶奶不耐煩說道，「我還沒有老糊塗，看待事情自己會判斷，你別以為把責任推到葉舒芬身上去，我就能相信你。」
「還有，」程奶奶表情冷漠了下來，「這沒有碰到就算了，可竟然碰到了，那咱們母子倆就把話給說清楚吧！」
聲音頓了下，程奶奶再深深看了一眼兒子：「從今往後，你就當沒我這個娘吧！反正你心裡根本就沒我這個老娘，既然如此，那咱們母子倆就斷絕關係。」
「從此以後，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而你也剛好徹底擺脫掉我這個娘。」
「娘，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程父焦急說道，「真的不是我不給你老寄錢回去，是葉舒芬搞的鬼，她在郵電局上班，一直以來給你老寄錢回去都是她一手操辦的。」
「不過這也怪我，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可我卻沒往那方面去多想，才導致這麼多年來，娘對我這個兒子會如此失望。」
「娘，是兒子的錯，」程父給母親跪了下去，「你就再給兒子一次機會，千萬別不要兒子啊！」
「兒子知道，我不是個孝順的兒子，自從我結婚之後，就一直讓娘受兒媳婦的氣，這麼多年來，回去看望你的數次一隻巴掌都數得過來。」
「但兒子真的沒想不孝順你老人家啊！要不是家裡這些年來發生那麼多的事，不然兒子早就把你從老家接到身邊來了。」
「娘，兒子知道錯了，你就再原諒兒子一次吧！兒子向你保證，以後一定好好孝順你老人家，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
「老婆子，」就在這個時候，蔣老首長出現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說有人搶你錢了。」
「沒事，」程奶奶目光溫柔看著走到她跟前的老丈夫，「就是一點小事情而已，相信公安局的同志會給處理好的。」
「春丫，沒事吧！」莫靖元來到程家裡面前，還把她懷裡的女兒抱過來，「我和爺爺一得到消息就馬上趕了過來，這來的路上簡直都要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