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準備再娶一個媳婦,」原卓遠說道,「而且已經有合適的對象了,等結了婚之後,我就帶著兩個孩子和媳婦從家裡分出去。」
「畢竟家和萬事興,總不能因為我讓家裡老是雞飛狗跳的,也讓我們兄弟幾個把情分都給磨沒了吧!」
「是誰,」原母眼睛一亮,「你這是什麼時候跟人看對眼了,我怎麼就一點都不知道。」
「難道是村裡的劉寡婦,」原父皺著眉頭說道,「不行,不行,那個劉寡婦品性和作風不好,你不能因為想找個人照顧兩個孩子,就娶了那樣一個女人。」
「爹,你想到哪裡去了,」原卓遠說道,「是程家的程春丫,她……」
「什麼,」原母驚叫起來,「程家的程春丫,這…這怎麼可能,人家一個大姑娘的,怎麼可能願意嫁給你。」
不是原母埋汰自己的兒子。
她這個小兒子以前確實優秀,這就算是二婚,配個天仙也還是照樣夠夠的。
可小兒子現在不是殘疾了嗎?
而且還帶著兩個拖油瓶。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程家那個閨女還真確實不錯。
性子軟又勤快,娶回來肯定是家裡一把好手,也不用太擔心她會虐待兩個孩子。
至於程家那一家子糟心的娘家。
這要是真的嫁進他們家,他們原家難道還會怕了程家不成。
「娘,我都已經跟程春丫說好了,你和我爹就儘快找媒人上門去說親就行。」話一落下,原卓遠就拄著拐杖走出去。
「你這孩子,怎麼不把話給說清楚呢?」原母急得要從炕上下來去攔住兒子。
不過卻被原父給拉住:「好了,卓遠表明了不想多說,你又何必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況且他那個孩子是什麼個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要是打定主意不想說的話,這就算撬開他的嘴也是沒用的。」
「老頭子,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原母倒是冷靜了下來,「咱們卓遠到底什麼時候跟程家春丫頭看對了眼,而且最主要的是,春丫頭怎麼就看上了咱們卓遠了呢?」
「不是我埋汰自己的兒子,就咱卓遠現在這個條件,這除非是眼睛瞎了,不然哪個黃花大閨女能看得上他。」
「好了,想那麼多幹嘛?咱們還是好好商量要給程家多少彩禮錢吧!」原父說道,「程家那一家子人的德性,這村里誰不了解,想讓他們家同意婚事,這彩禮錢肯定得不少。」
「不少就不少吧!只要程家能同意婚事,哪怕他們開口要兩百塊彩禮錢,咱們咬牙也得拿出來。」原母說道:
………………
程春丫跟著幾個妹妹來到知青院這邊。
至於大晚上的為什麼來知青院,還不是因為穆思敏要搞什麼掃盲班。
這可是個改變人設的好機會。
畢竟她總不能一直當個目不識丁的文盲吧!
說真的,來的人可真不少。
村里還沒結婚的女孩和男孩幾乎都全部都到了。
就連十來歲的孩子也來了很多,要不是知青院夠大,不然還真裝不下這麼多人。
知青院是村里以前的祠堂,而且還是以前的老地主出錢建的,因此中間的堂廳建得很大,而且還是青磚大瓦房。
說真的,這要不是不好分配,不然這麼好的房子可輪不到城裡來的知青住。
至於祠堂以前擺放死人的牌位。
哦!都已經燒了。
這不是在破封建糟粕嗎?
所以祭拜先人的牌位,那自然就不能留。
聽說當初祠堂還差點被縣城的紅委會給拆了。
還是村里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拼著一條老命不要,才沒讓祠堂被紅委會給禍害掉。
程春丫和妹妹一走進知青院,一下就看到了原洪濤那個渣男。
馬上移開目光,程春丫裝出一副隱忍的樣子,儘量讓自己不把目光放在原洪濤身上。
至於為什麼說裝。
那還不是因為原洪濤一下就注意到她。
就憑原主的性子,還有原主對原洪濤的感情,那自然是不可能一下就把原洪濤給放開。
所以啊!真他娘的有夠噁心死她算了。
原洪濤看到程春丫,這心裡說不觸動是不可能的。
他甚至都想上前去問問程春丫好不好,心裡是不是還是那樣難受。
可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畢竟穆思敏可就在他身邊,而他現在還處在穆思敏對他的考察當中,因此自然不能做出讓穆思敏不高興的事來。
穆思敏眼睛閃過一抹莫名的神色。
她就知道原洪濤肯定和那個程春丫有問題。
可那又怎麼樣呢?
她穆思敏想要的男人,就沒有拿不下來的。
至於那個程春丫,要怪只能怪她沒本事抓住男人的心,所以對象被搶了也只能說是活該。
在這就要說了,像穆思敏這樣的女人,怎麼就會看上原洪濤這個泥腿子,哪怕原洪濤確實長得不錯。
這只能說農村的生活實在太苦了。
第一次下地幹活,穆思敏就打定主意要找個男人依靠,她可不想自己一輩子只能下地幹活。
沒錯,自從家裡瞞著她給她報名下鄉時,穆思敏就知道她這輩子都別想能再回城去了。
既然沒辦法回城去,那她自然要趕緊給自己規劃出最有利的路走下去。
而原洪濤就是對她最有利的目標。
今天晚上這個掃盲班是穆思敏提議出來的,所以她當然就成為了今晚的中心人物。
嘰嘰呱呱講了一堆開場白,賺足了虛榮心之後,才開始教眾人認字。
程春丫裝出一副認真的模樣,就跟求學若渴的好學生一樣,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認字的機會。
這讓穆思敏心裡直翻白眼,誰讓她眼睛可是一直注意著程春丫。
哼!裝得還挺像一回事的。
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給學進去了。
「程春丫同志,你站起來跟大傢伙讀讀,我教的這幾個字正確的發音。」穆思敏點名讓程春丫站起來。
「思敏,你就別為難人家程春丫同志了,」一個女知青笑著說道,「你這才剛教了兩遍,就要程春丫同學讀出正確的發音,這不是在為難人嗎?」
「畢竟程春丫同志都這個歲數了,學習能力可是跟小學生不能比的。」
這是赤裸裸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