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國。」葉素媛拉了拉韓信國的衣服。
五百塊錢,這個程春丫可真敢開口。
葉素媛和韓信國當然拿得出五百塊錢,但要是真的把錢給了程春丫,那他們夫妻倆的積蓄可全沒了。
韓信國當然知道葉素媛的意思,而他自己自然也不願意給程春丫五百塊錢。
「怎麼樣,到底給不給,」程春丫又開口說道,「韓信國,你所在的部隊離咱們這可不遠,所以你最好現在就給我句準話,不然我可就連夜去部隊找你們領導給我做主。」
「到時候我倒要問問你們領導,你韓信國這都沒跟我離婚呢?他做領導的怎麼支持你另娶不說,還公然給你做證婚人。」
「難道說,這領導就是這麼欺負像我這種苦命人,為了逼死我這種苦命人,什麼齷齪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韓信國又被氣得不行。
「信國啊!你就答應了吧!」族長說道:
「族長,你說的倒容易,」韓母發怒說道,「敢情錢不是從你的口袋掏啊!所以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讓我們家掏錢。」
「你給我住嘴,有這樣跟族長說話的嗎?」話雖然是這樣說,但韓父可是一點都不像在訓斥自己的妻子。
族長這下也來氣了:「好好好,算我多管閒事,你們家的事,你們家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我不管了。」
話一落下,族長就氣呼呼的要往外面走去。
「族長,你可不能走,」韓氏其他家族長輩趕緊拉住族長,「信國離婚這件事,雖說是他們家自個的事,但卻也事關咱們韓氏家族的臉面。」
「總之啊!這件事要是不好好處理的話,這以後咱們韓氏家族的小輩,恐怕都會不好說媳婦。」
「是啊!族長,你可不能走。」
韓氏其他家族長輩搞不懂什麼叫做自由戀愛,也不在乎韓信國給家族掙臉。
他們只知道,韓信國就是個薄情寡義的陳世美。
這些年來程春丫為了這個家累死累活的,那可都是讓人看在眼裡的。
可他韓信國倒好,混出個名堂了,就直接在外面另娶不說,一回來還想把程春丫從韓家攆出去。
總之啊!
這件事情要是不處理好,他們韓氏家族那些還沒結婚的小輩,這以後想跟人家說親,肯定會首先被人排除在外的。
「怎麼著,怎麼著,這還賴上了我們家了是嗎?」韓母嚷嚷道,「我告訴你們,說不上媳婦,那是你們自個的兒子孫子沒本事,別賴到我們家來。」
「哼!現在我兒子已經回來了,在部隊大小也是個幹部,可不是像之前那樣,這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別人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娘,你說出這種話還有沒有點良心?」程春丫開口說道,「這些年來,要不是靠家族的這些族人時不時的幫襯著,不然我一個女人能養活四張嘴嗎?」
「怎麼著,現在你兒子回來了,在部隊大小是個幹部,就覺得自己抖起來了,想逞官老夫人的威風了不成。」
「我呸!不知羞的老東西,也不想想這些年來,受了族人的多少幫助。」
「你這不知恩圖報就算了,反而想拿族人來耍威風,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就以後家族裡誰家有困難,還有誰肯出手幫襯一下。」
「說的好,」有人開口說道,「族長,這件事情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信國離婚的事了,而是韓家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的事。」
「我可記得,信國剛去參軍的第一年冬天,要不是我家給了春丫幾斤地瓜,不然韓老四他們家估計早就給餓死了。」
韓老四就是韓父的名字。
「還有我們家,還有我們家。」其他人急忙也把這些年來對韓家的幫忙都說了出來。
其實吧!雖然韓氏族人這些年來對韓老四家確實有過幫助,但原主早就把該還的都給還回去了,可是一點也沒白占別人便宜。
但那又怎麼樣呢?
程春丫都這樣替他們說話了,所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要怪只能怪韓母那張嘴太欠。
「行了,行了,」族長喊話說道,「都把嘴給我閉上吧!」
隨之,只見族長看著韓信國說道:「信國啊!雖說這族人之間相互幫襯不應該去計較得失,但你娘剛剛的話你也聽了,實在是太傷咱們這些族人的心了。」
「所以啊!你們家還是把這些年來,我們這些族人對你們家的幫助,該怎麼算就給算清楚吧!畢竟親兄弟還明算帳呢?」
族長現在總算看清楚了。
沒錯,韓信國是能給他們韓氏家族長臉。
可問題是人家要是打心眼裡就看不起他們這些族人,那還給他們韓氏家族長個屁臉喲。
沒看韓老四的死婆娘剛剛說出那樣的話,韓信國這要當兒子的連吭都沒吭一聲嗎?
所以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族長,前年我公公摔斷腿跟你家借的十塊錢,可是還沒有還給你呢?」程春丫說道:
族長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就趕緊說道:「對對對,那十塊錢你可是還沒還。」
其實已經還了,但這白送的錢誰不要。
「你胡說,」韓父著急說道,「那十塊錢我明明聽程春丫說了,去年年尾的時候就已經還給你們家了。」
「爹,我那只是不想讓你和娘一直惦記著欠別人錢,才騙你和娘說錢已經還了,」程春丫看著韓父笑笑說道,「你瞧兒媳婦多孝順啊!」
「你…你…」韓父被程春丫氣得都口無遮言起來了,「我管有你還沒還,反正錢是你借的,跟我們家沒關係。」
「我看春丫說的沒錯,」有人開口說道,「是應該去部隊找領導評評理才行,這薄情寡義當陳世美就算了,怎麼連給親爹看病借的錢,也要耍無賴給賴掉。」
「唉!還不是因為春丫沒娘家,」有人嘆氣說道,「這但凡春丫有娘家的話,韓老四家敢這樣欺負人嗎?」
「真是喪盡天良的東西,」有人一臉厭惡看著韓父說道,「也不想想那錢是花在誰身上,搞得好像自己沒兒子似的,連看病的幾塊錢也要吸兒媳婦的血。」
「什麼兒媳婦,」一個嬸子開口說道,「人家現在可是有了新兒媳婦,春丫已經不是他們家的媳婦嘍!」